沈孟青看着父亲,半响才点点头:“对,我了解她,大概真的是在酝酿阴谋诡计。”
沈铭儒把烟斗拿出来在桌沿上敲了敲,然后放在桌上:“你回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
“是。”
“就因为你母亲叫你来问我?”
“是。”
“如果查出来是谁干的,你要怎么做?”
“还思琪一个公道。”
沈铭儒叹了口气“孟青,你真是走火入魔了。”
“难道就让坏人逍遥法外?做错了事不应当受到相应的惩罚?”
“那件案子当时已经了结,做错事的人已经得到了惩罚。”
“你知道我指的坏人不是那个大货司机。他虽然坐了牢,但他家里人过得很好,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顿了一下,沈孟青又说:“爸,你好象不希望我再翻旧案?”
“爸爸是不希望节外生枝,已经过去的事情再翻出来,只会让大家不愉快。包括那位苏小姐,她大概也不想再回忆那样可怕的事情。”
“她没你想像的那样柔弱,”沈孟青站起来:“我回去了。”
沈铭儒跟着站起来:“吃了晚饭再走。”
“不了,晚上不好飞。”沈孟青淡淡的说着,脚已经迈出了门口。
沈铭儒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烟斗,慢慢往里面塞烟丝,神情若有所思。
薜惜雨坐在客厅里喝茶,见沈孟青匆匆下楼来往外走,便问:“孟青,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沈孟青说:“我回去了。”
薜惜雨很意外,赶紧跟上去:“怎么刚回来就走,贝儿还没见着你呢?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点事。”沈孟青说话脚不停,已经出了门口。
薜惜雨说:“哎,你等等,我刚好也要出门,送送你吧,省得司机另跑一趟。”
沈孟青顿住脚步,说:“那也行,你去哪?”
薜惜雨叫了司机备车,才说:“新做了旗袍,去试试身。”
沈孟青知道薜惜雨喜欢穿旗袍,每年都要在城里那家百年老店里做几件,基本是改良过的,有时居家穿,有时出席宴会也穿,她气质典雅,穿那样的衣服倒是很相衬。
于是沈孟青便跟着她的车一起出门,司机把车开得很稳。沈孟青和薜惜雨坐在后排,中间隔得很开,他跟继母并不亲近,很少一起坐车,感觉继母象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永远是好脾气的笑,对谁都客气。看起来父亲很宠沈贝儿,但沈孟青知道,父亲最宠的其实是继母,对她永远是有求必应。她喜欢的东西,再难得到,父亲也会不辞辛苦满世界的替她搜罗回来。
爱极了一个人,才会如此吧?
就象他一样,因为那样爱,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掬到她面前。只要她对他展颜一笑,他便满足。
北安的马路永远都能不畅快,车子走走停停,沈孟青都差点要打瞌睡了,他其实习惯在车上闭目养神,但他不想让自己睡,便把头扭到一边看窗外的街景。
宽敞的大马路,到处都是车,他微皱着眉,倦怠的眼睛慢慢清明起来,就在右前方,有一辆黑色轿车进入了他的视线,蓝底白字的车牌非常眼熟,车牌上方是四个圈的标志。
他心里一动,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抬手看了看时间,对薜惜雨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办,暂时不走了,我在这里下吧。”
薜惜雨说:“那也行,晚上回来吃饭吧。”
沈孟青点头:“好,办完事就回。”
薜惜雨便让司机靠边停,让沈孟青下去。
沈孟青站在路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他已经追不上那辆套牌奥迪车了,但是没关系,有时间有路段,他能找着那辆车。
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上午还以为线索就此中断,下午却枊暗花明又一村,这也太巧合了一点,就象是冥冥之中有只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