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你认为,你对权岸的惭愧应该被判等上几年?”权墨问道,字字淡漠如常,却是尖锐无比。
要她自己做自己的法官吗?
她误解了权岸十几年,她让权岸对她彻底失望痛恨被判多少年?十年都不够吧,一辈子才够。
她毁的可是权岸的十几年。
安夏垂下头,一只手从权墨的袖子上慢慢滑落,她发声艰难地道“我知道了。”
她没资格现在去岂求任何的原谅,没资格现在就去忏悔。
“”权墨沉默地看着她。
“我会回a市念书的。不过爸爸,您一定要让权岸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安夏低着头说道,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僵硬地往回走去。
“你还年轻,你等的起。”
权墨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就像看到自己曾经等待的无数个****夜夜。
太年轻。
年轻的世界朝夕瞬变,等的起是件好事,等不起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权墨的每个字都像锤子般撞进安夏的心里,她转过身看向权墨“爸爸,您不生我气了吗?”
“你觉得呢?”
权墨漠然地道,黑眸深沉地看着她。
安夏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苦涩,她知道,权墨不生她的气了,他是她永远最爱的爸爸。
安夏回到房间里,双脚踩着满地的纸张走过,从角落里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家去a市。
她对权岸十几年的误解,也该用相同时间的忏悔来还。
她能等的。
等到刑满释放的那一天。
安夏把一件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里,麻木地重复着整理的动作,她转头看向床上铺着的纸张,看着上面无数零碎的笔画,忽然灵光一现。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拿起笔迅速将几个文字拼装起来,较难的几个字拼出来后,后面的文字也慢慢在她纸上跃然而现。
她将所有的字拆成一份一份,摆弄着拼出字句,最终被她拼成两句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原来是这两句诗。
安夏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句诗,瞳孔缩紧,惊呆了。
“该不会是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的意思吧?不可能不可能,你从十岁就送我这个礼物了,没理由十岁你就懂什么红豆谓相思了。”
“不是这句诗。”
“你不是对水晶很好奇么?还老是问我是什么诗让我送了这个礼物?”
“这是16面魔方,有两句诗在上面,你把魔方拼成的时候就知道是什么了。”
“反正我的一切在你眼中都是坏,没有好。”
入骨相思君知否?否。
十几年来的否。
彻底的否。
安夏跪坐在床边的地上,伸手捂住了嘴唇,眼泪夺眶而出,这个下午,安静的卧室里,满地狼籍的卧室里,安夏一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
四年后。
夏猫个人形象设计的店面座落在a市最繁华的闹市区。
安夏穿着一袭简单利落的米色风衣迈进华丽装修的店门,就看到薛猫张牙舞爪地数落着店里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