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当众越礼,搂搂抱抱,没个正经模样,幸好亲家不在这儿,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向人家父母交代。”
龚肃羽在回府的马车里叽叽歪歪,向老婆抱怨儿子混蛋,但脸上神色,又不像生气的模样,蓝鹤知道老头就是嘴硬,借题发挥。
“爹爹舍不得忱儿便直说,对着我怨他有什么用。”
龚阁老额角一跳,转过头去,冷冷睨视身旁乱说话的某人,蓝鹤小脸一垮,噘嘴抱住他,又要哭。
“那我也舍不得他嘛,小子再混账,也是我十月怀胎生的骨肉,他长那么大,连亲娘的奶都没吃到一口,就要离家远行,去打什么野人蛮夷,天见可怜。”
“关吃奶什么事?!”龚肃羽气得胡子也翘起来了,小儿子没吃到奶,是因为蓝鹤的奶都被他这个当爹的吃了。
“你是不是皮痒找打?他可怜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堂堂八尺男儿朝廷命官,保家卫国本就是他的分内事,有什么好可怜的,不知所谓!”
“好,您说得对。”蓝鹤放开他,坐直身体,“不喜欢爹爹了。”
“……”
混蛋老婆恃宠而骄,龚阁老没办法,只能把人扯过来搂着,顾左右而言他。
“你最后与温湛交头接耳地说什么?”
“哼,不告诉爹爹。”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夫妻俩吵吵闹闹,有彼此可以排遣亲子离别的不舍,可怜小曲鹞孤零零的,一路垂泪,到了家中便把自己关在房里,闷闷不乐盘弄龚忱送她的那些石头。
才分开,思念便如潮水般,无声高涨,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将她整个人淹没。
如今想来,那人看似清冷高傲,“喜欢”二字,着实说过不少回。
“喜欢的人,有什么好脏的。”
“鹞鹞,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你,别生气了,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喜欢你,想一辈子和鹞鹞相亲相爱。”
他对她,不吝情话,或诉衷肠,或许愿,许下相守一生的心愿。
“鹞鹞,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此情如磐石不可移,”
“讨厌也没用,你我缘定三生,这辈子你只能和猪脑袋将就着过了。”
“上天待我不薄,将世上最奶最甜的小仙子赐我为妻,她是我一生所爱,我龚明赫必要与她白首偕老,决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