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浅月、或者说是荷妮特的经历，称得上梦幻。
不过李渡并没有怀疑她。
实际上，在职业进化，听说钟浅月在进化试炼之中的经历后，李渡就有了疑虑。
因为，一直以来职业进化都是以本人的形象进行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谁代替谁的情况，只有钟浅月是例外。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件事情就已经有了苗头。
虽然恢复了作为荷妮特时期的记忆，但是只要她还是钟浅月，就足够了。
“你说……你将魔王之血封印在了深渊坟场？”
钟浅月点了点头。
“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魔王之血自主去寻找宿主。否则，凯布利斯几乎一定会成为魔王。”
“封印在深渊坟场，它找不到，还以为魔王之血一直在我身上。”
这时，李渡才明白，为何在那些雕像里面，竟然会冲出魔王之血！
原来竟是她封印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渡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魔王盖伊通过禁术让你拥有了永久的生命，为何魔王盖伊自己最后还是死了？”
钟浅月道：“没有哦……那是圣魔教的禁术，虽然能拥有永久生命，但付出的代价极大。在我离开深渊的时候，禁术带来的好处也被我抛弃了。”
“现在的我，已经是完完整整的人类了。”
“不论是身体还是生命。”
虽然盖伊是魔王，但他原本是人类。
荷妮特的母亲也是人类。
荷尼特自然也是人类。
“而且，魔王是不可能拥有永远的生命的，魔王之血会不断摧残魔王的身体，每一个魔王的任期，只有一千年。”
“千年时间结束，魔王之血就会暴虐，想要脱离，寻找下一任宿主来作为魔王。”
“这时候，现任的魔王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放弃魔王之血。这样一来，不仅不会遭受反噬，还能够变回原来的种族，不仅拥有自己原本的实力、寿命，甚至作为魔王时获得的实力提升也能保留大部分。”
“不过呢……在长久的历史之中，只有魔王纳伊奇萨成功做到了。”
“至于第二个，则是魔王之血反噬，直接暴死。魔王丝拉尔就是这么死亡的。”
听到这里，李渡对魔王之血的了解也更加深刻了。
除了最初的魔王库库鲁，每个魔王也几乎都是在一千年左右死亡的。魔王丝拉尔太弱了，身体只能支撑五百年，暂且不论。
“那最初魔王呢？”
李渡疑惑。
“魔王之血，是不是最初魔王库库鲁的一部分力量？”
钟浅月摇了摇头：“并不是。”
“反而是，魔王库库鲁是唯一一个成功压制住了魔王之血反噬的魔王，才能够活了五万多年。”
“根据深渊最隐秘的记载，当初龙族能杀死魔王库库鲁，甚至还是因为魔王之血的反噬太过强烈，五万年后，魔王库库鲁已经压制不住了。”
“如果能够始终压制住魔王之血的反噬，魔王理论上是能够达成永生的。”
“魔人之所以能够拥有永久的生命，也是得益于魔王之血的永生属性。”
听此，李渡十分惊讶。
他一直以为，魔王之血很可能是魔王库库鲁的某种核心能量，否则，库库鲁又怎么会被称为“最初魔王”？还是最强大的魔王。
“那魔王之血的来源呢？”
“不知道，太久远了，或许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吧。”
说到这里，李渡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深渊也是有神殿的，那么有没有命神殿这样的神殿？”
“如果有，那拥有长久生命的魔人，岂不是可以在命神殿里随意消费？”
钟浅月道：“这是不可能的。”
“魔人的生命来源于魔王之血，也就是魔血魂。它们的实力、生命和魔血魂都是一体的，无法分割。既然无法分割，自然也不可能在命神殿交易。”
“不只是魔人，魔王也做不到。”
“如果有谁能够完全支配魔王之血，做到比魔王库库鲁还要强大的程度，或许才有可能吧。”
听此，李渡渐渐理解了。
看来，自己的天赋是唯一的，也是最独特的。
此时，钟浅月的目光有些黯然。
“我并没有成为魔王的资质，此次离开，就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融合魔王之血。可惜，到最后依然失败了。”
“我在职业进化试炼上曾经做到过，但那终是一场梦。”
“魔王之血不是依靠意志力可以征服的，没有资质强行融合，只会死。”
李渡道：“如果你最终成功了，你打算怎么做？”
“当上魔王，留在深渊里活一千年。你我之间的一切，就把它当一场梦忘掉？”
面对李渡的质问，钟浅月抿了抿嘴唇。
“对不起，李渡。我……没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