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笑了,他给吴冠奇倒满了水,说道:“我不是奚落你,我是真心的庆幸,如果你搞行政工作,大家都会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因为你刚才说得太对了,说道我心里去了。我彭长宜从来都不会说违心的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你选择了搞企业,这太好了,对于我来说是大幸。”
吴冠奇白了他一眼,端过水杯,喝了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无论如何,我认为不该拿那块地,你别往了,俞老板的背后是岳市长。别到时你顶不住,我也跟着你一块丢人现眼。”
彭长宜腰一挺,说道:“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我对你个人的能力从不怀疑,我不相信的是会有许多事情之外的因素。你难道就有十分的把握?”吴冠奇看着他说道。
“我没有。”彭长宜老实地承认。
“这不结了?”
“但我还必须要这么做。”是啊,他必须这么做,有的时候,即便是局,也要做得跟真的一样,尽管彭长宜知道,最终,这块地归俞老板的可能性非常搭,但还要跟真的做下去。只不过他不能什么事情都跟吴冠奇说那么清楚。
吴冠奇看着他。
“我们都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工作了,就等着两会过后开始招标。”彭长宜固执地说道。
吴冠奇摇摇头,说道:“这不是你的性格。”
“我什么性格?”彭长宜故意眯着眼说道。
吴冠奇冲他笑了笑,说:“你在我的印象中,是可以和彭大将军媲美的,甚至就是彭大将军。他有一句著名的诗句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彭长宜岂能不知道“山高路远沟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的诗句?但现实中,真敢立马横刀的,恐怕下场只有一个
“当然,我吴冠奇是不会眼睁睁地让你去当先驱者的,因为我的确想细水长流。”
彭长宜笑了。
他们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也许,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吴冠奇突然转了话题,说道:“对了,那个小护士我听说出国了,你怎么搞的?”
彭长宜还没有从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吴冠奇就又抛出了这个问题,他一下子垂下头,冲他一摆手,说道:“如果是我好兄弟,以后给我记住,这辈子在我面前不要提跟她有关的任何事。”
吴冠奇见彭长宜说话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知道他很陈静的关系出现了问题,就打住了话头。不再说什么了。
夜里,彭长宜趟在床上,脑中放着电影,放着几个跟他有关的女人的电影。说来也怪,这个时候,他居然想到了一个人,荣曼。
自从上次在北京发生那件事后,荣曼曾经给彭长宜打过一个电话,但是彭长宜没有接,以后,荣曼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即便市里开会,要求企业一把手参加的情况下,荣曼也没有露过面,都是派代表来的。
尽管这是彭长宜希望的结果,但对于荣曼的沉默,他或多或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都在社会上混生活,这种事,彼此都知道该怎么去做。谅她也不敢拿出来做文章的,并且那天她荣曼又是有意为之,而且他也仔细地检查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况且,除去这事,他跟荣曼没有任何经济瓜葛,无论怎样,荣曼也不会因小失大的。更主要的荣曼是个聪明的女人,她非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利益和感情的天平上,她首选的目标是非常明确的,不然,她的企业也做不到现在。
对于跟荣曼的事,他也时常会感到自责,前些日子看书,里面罗曼?罗兰的一句话,让他的心灵找到了些许的安慰:你不必害怕沉沦与堕落,只要你不断的自拔与自新。
是的,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内疚和自责都无济于事,只有不断地自拔和自新,才是自我强硬的最好防御体系。大不了以后不这样冲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