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也赶忙跟彭长宜说:“是,是,就要普通号,不要‘8’”
彭长宜笑了,点点头,接过身份证,边拨电话,边走了出去。
江帆侧过头,看着丁一,目光里包含深情和喜爱,他很想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丁一放在盒子上的那只小手,但是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说道:“喜欢吗?”
丁一冲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喜欢就好,像长宜说得的那样,平时放在自己包里,女士的包不都是有里层吗?放那里没人会看见,不用担心。”
“嗯。”“那你等长宜吧,我还有事,办回卡后想着告诉我号码。”说着站起身。
丁一也站起来,看着他,点点头。
江帆伸出手,跟丁一相握,他紧闭了一下嘴唇,使劲地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用力,面前这个小人就会落入自己的怀抱,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好,我先走,再联系。”
丁一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目光里的含义,她说不出话,再次使劲地点点头。
江帆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出去了,门被他轻轻带上,似乎还试了一下是否关上。
听着江帆的脚步声远去,随后传来他办公室的关门声,丁一这才坐了下来,手心里还留着他握自己手时的力度和温度,她不由得把右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该来的总是要来,贾东方被海关通缉的消息不胫而走,由海关和当地政府以及司法部门共同组成的清算小组,对东方公司进行清查清算,所有的账目被运到了海后基地一个两层招待所里,就在清查小组正式开展工作的第二天,那些和东方公司有订单关系的农民听到这一消息后,互相传告,再次涌进了东方公司的大门,这次他们可不是围堵门口,而且直接进去,见到什么抢什么,见到什么拿什么,一时间,四周老百姓蜂拥而至。钢材被抢走,办公桌被抢走了,就连公司院里运奶的两辆厢式货车都围满了人,拿着家伙,谁都想把车开走。他说该他的钱最多,他说该他的更多,几个人凑了个大概数,就敲定了这辆车归他们所有。一时之间,哄抢发生了。
留守的东方职工,面对着蜂拥而至的老百姓,束手无措,那些被贴上封条和没被贴上封条的、无论是否属于东方公司的财产,只要在东方公司的院里,就被哄抢一光,就连屋里的桌椅板凳都被抢走了,能搬走的东西都被搬走了,搬不走的都被砸毁了,人们以他们所能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怨气。又有老百姓瞄上了牛棚上面的钢板,于是,人们找来工具,上去卸那些钢板,很快,牛棚的顶上就见了天。
牛棚都可以被拆卸,许多人就瞄准了冷库,冷库要是想进去就不容易了,有人找来了冷库保管员,让他交出钥匙,这个保管员说:“我就是交出钥匙,给你们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冷库自从盖上那天起,就没有投入运营过。”有人不信,愣是逼着这个人用钥匙打开了冷库,果然,里面空空如也。这时,就听有人说道:“这个贾东方就是个大骗子,政府给我们引进了一个大骗子,害苦了我们,走,去区政府,请愿去。”
等到公安民警到达后,东方公司院内的东西所剩无几,人们自发组成的请愿团,沿着国道,向北城区政府走去。
彭长宜知道这一消息时,他和沈芳正在参加王圆和卢雯雯的订婚仪式。订婚仪式很简单,媒人高铁燕宣布他们正式订婚,并择良辰吉日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然后互相交换信物,王圆给雯雯的是一枚精致漂亮的订婚钻戒和一份有着吉利数字的聘金,雯雯则给王圆买了腰带和领带,雯雯小声跟王圆说:“我要把你上下都拴住。”
尽管声音小,还是被两边的大人们听到了,彭长宜带头起哄闹道:“怎么栓,要不要演示一下?”
高铁燕捅了一下彭长宜,说道:“为老不尊,有你闹的吗?”
彭长宜故意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跟小圆是一辈,怎么了?”
高铁燕说:“就是一辈的话,你是大伯子,也是为老不尊。”
卢辉笑了,说道:“那个,长宜啊,既然你跟小圆是一辈,别忘了雯雯可是跟我叫叔。”
彭长宜说:“嘿,居然还有捡便宜的,这样,我叫你一声叔,你甭多给,一块钱就行,我这人便宜,干不干?”
卢辉笑了,跟沈芳说:“弟妹,整个就是个无赖。”
沈芳说:“你才知道呀,还好朋友呢?”
高铁燕说:“好了,安静,你们俩别喧宾夺主,今天主角不是你们。”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