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个人都知道,但凡是在北野军中能做到将军的人,哪个都不能惹。
这些将军,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惹他们,等于惹杀神。
每个分营中,威将军一人,都尉一人,监察校尉一人,校尉三人。
这些,便是契兵分营将领的主要构成。
作为监察校尉,林叶现在面临的问题和其他几名校尉不一样。
其他三个校尉觉得头疼的地方在于,这些契兵真的是不好管,个个都有些桀骜。
林叶和他们的问题不一样是因为,林叶现在手下还没人,一个都没有。
其他校尉手下的新兵,他们大概是觉得契兵营不似北野军那般规矩森严,所以还不懂收敛。
第一天,打架的事就有三十七起,一对一的二十六起,一群人打一个的十起,一个人打一群的人一起。
这一起,是林叶干的。
他回自己营房的路上,有几个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就是那个第一天就被军法处置的监察校尉。
还说这样的小白脸,七八成的可能是因为被郡主看上了,送来契兵营镀金,所以连将军都看不上他。
若没有这句话,林叶也就懒得搭理了。
毕竟这和他来云州之初不一样,他不需要这样的人练手。
他先是打翻了那几人,然后用绳子把人都绑起来,拖拽到这几人的校尉面前。
那校尉叫赵有志,显距境四芒的高手,才二十八岁,以他天赋,入拔萃境应该不成问题。
他自己手下人被打,他身为校尉,想要让自己手下人归心,他必须出头。
于是,他也被打了。
挨打的时候他还骂了一句带娘字的,所以被按着打了一段时间。
一开始,赵有志想着,你一个启明境一芒的人,拽什么?
纵然都说你是史上第一启明境一芒,那他妈不也是启明境一芒吗?
所以他被打的惨了些,是咎由自取,鼻梁骨都断了,是理所当然。
林叶从赵有志的营房里出来,他身后倒下了六十几个人,一营三百六十人,被他干翻了六分之一。
第二天一早,将军景昇升帐。
他站在桌案前边,扫视一眼后问:“赵有志,你脸怎么了?”
昨天挨的打,当时只是满脸血,现在看起来血是没了,可肿的如同猪头一样。
一只眼睛勉强能睁开,一只眼睛完全封住,眼皮肿起来的都和包子似的那么大。
他用那勉强睁开的眼睛瞪着林叶:“他!”
然后他看向景昇:“将军,监察校尉林叶,无故殴打士兵,我去问他为何如此,也被他打了!”
景昇问:“你境界如何?”赵有志:“卑职……卑职显距境四芒。”
景昇:“丢人吗?”
赵有志低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是那脸已经红肿到了极致,也不会再被人看出来另外一种脸红。
“此事我已知晓。”
景昇道:“监察校尉林叶,昨日迟到该罚,本将军已经打了他十五军棍,你们也都知道。”
他扫视众人道:“可是赵有志校中士兵,背后辱骂林校尉,这种事也是触犯军规。”
他走到赵有志面前:“几个人,其中一个什长,启明境二芒,四个士兵,虽然没有入芒,可也都是身强体壮之辈,五个打一个,输了。”
他看着赵有志语气讥讽的说道:“然后被人家挑了一个校,三百六十余人,被放翻了六十几个,有脸告状?”
他转身看向门外亲兵:“昨日挑衅林校尉的五人,驱逐出契兵营,永不录用。”
“是!”
他手下亲兵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数人,大概用不了多久,那五个人就要告别契兵营了。
景昇回头看向赵有志:“我暂时不处置你,是因为你挨了这顿打,你身为校尉,有回护手下之心,这还勉强说的过去。”
赵有志低下头,一低头就脑袋充血,脸肿的更难受。
可不低头,心里更难受,面子上也难受。
景昇又走到林叶身边:“你身为监察校尉,直接动手打人也不对。”
林叶看着他,不说话。
景昇也没和他多说些什么,看向其他校尉说道:“治军之事,不可马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林校尉犯错,我来治他,别人犯错,他身为监察校尉,自然有权处置。”
他声音提高:“记住了吗!”
“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