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奈应了一声,进厨房,不久后端着一个脸盆那么大的饭盆出来。
里边是满满的汤面,面上盖了厚厚一层鸡丝,有几叶蔬菜,还飘着零零点点的油星,看卖相着实是没话说。
薛铜锤等不及,拿了筷子就要吃。
小子奈瞪了他一眼:“你饿了自己去厨房端你的,你在我碗里扒拉什么?”
薛铜锤看了看那盆,沉默片刻后把木奶嘴放在一边,试探着问:“子奈姐姐,你拉粑粑多吗?”
小子奈眉角一抬,厨房里,林叶立刻回头:“普通的,他是普通的。”
小子奈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薛铜锤。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林叶做饭的雷红柳好奇起来,问林叶道:“普通的是什么意思?”
林叶:“我是说,铜锤吃不下那么多,给他拿个普通的碗就好。”
雷红柳点了点头,趁着这个机会对林叶说道:“你不要怪师父和师娘,我们阻止你去参加测武,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算用心良苦。”
林叶:“弟子知道,师父师娘都是为了弟子好。”雷红柳:“那倒也不是。”
林叶:“……”
严洗牛咳嗽了一声:“那倒也不都是。”
雷红柳:“骗人不好,骗孩子尤其不好。”
严洗牛:“行吧,那就是因为你师父和你师娘自私,不许你去冒险。”
雷红柳:“嗯?”
严洗牛:“那都是因为你师父自私,和你师娘那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怎么也没料到,就这会儿,门外有招摇铃声响起,众人往外看,就见那辆粉嫩粉嫩的马车在门口停下来。
拓跋云溪从车上下来,才到院门口就嗅了嗅鼻子,然后就神采飞扬的笑,她笑的幅度可不大,就是好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边说话边进门。
林叶轻轻叹了口气。
拓跋云溪走到厨房门口问他:“叹气做什么,不欢迎我来?”
林叶:“我不信小姨是来得巧。”
拓跋云溪:“当然是来的巧,只是算准了时间来的巧,你说巧不巧?”
说着话的时候,她把舀水用的葫芦瓢拿了起来,林叶:“那可真是太巧了。”
拓跋云溪看向雷红柳:“姐,我记得你说过,小叶子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总一副冷傲模样。”
她用葫芦瓢在林叶脑袋上轻轻敲了敲:“这不是很乖巧吗?”
林叶沉默。
雷红柳道:“不要欺负我徒弟。”
拓跋云溪:“好啊。”
说完转身看向严洗牛:“姐夫,要不然你陪我聊会儿?”
严洗牛:“林叶,你对你小姨这是什么态度!小姨跟你说话,你装听不见?!”
林叶沉默。
外边,捧着一个大碗在吃面的薛铜锤,用膝盖碰了碰子奈的膝盖:“你哥在被欺负。”
小子奈侧头看了看,然后嗯了一声,然后捧着她的盆继续吃面。
薛铜锤:“你怎么不管?”
小子奈放下盆,用长辈教育小孩子的语气说道:“我是心疼我哥,但我又不是傻。”
薛铜锤:“什么意思?”
小子奈:“长辈教育小孩子的时候,其他的小孩子最好躲远些,尤其是,两个女长辈在教育小孩子的时候。”薛铜锤端着碗起身:“我不信,丝父嗦,看热闹就要凑近些才过瘾,他看丝娘的热闹每次都是这样。”
这话音才落,雷红柳和拓跋云溪的眼神就同时飘到了严洗牛脸上。
严洗牛:“逆徒,竟敢陷害为师。”
薛铜锤:“丝父,我没有呀。”
严洗牛:“胡说八道,你师娘哪次和街坊邻居吵架,我不都是躲在人群后边偷偷从看着那,什么时候凑近过?”
林叶沉默。
沉默片刻后对小子奈说道:“去把药箱拿来,不用红伤药,只拿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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