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一张脸沉了下来,望着那太监的目光也好似在看死人,她坤宁宫内何时被安插进了旁的线人,她竟丝毫不知道,今天还只是冤枉苏宝,如果有朝一日在他们膳食里下毒,他们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后娘娘冷冷扫了他一眼,属于皇后的威仪彻底散发了出来。
太监吓得瑟瑟发抖,他哭诉道:“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奴才根本没碰他!小公子你莫要冤枉奴才!奴才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陷害奴才?”
苏宝小眉头蹙了起来,显然不明白他为何倒打一耙,他扬起小脸对苏皖与陆太妃道:“他骗人,荷包就是他换的!”
陆太妃自然相信苏宝。
苏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心中一阵后怕,这分明是针对苏宝设下的一个圈套,如果不是他察觉到不对,多看了荷包一眼,等被太监指认时,他只会被污蔑成偷东西的小贼。
她心中憋了一把火,不由厉声道:“他陷害你?他一个四岁的孩子为何要跑去陷害你?你还是人吗?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小太监辩解道:“奴才冤枉啊,还请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在偏殿时,他就时不时扫一眼桌子上的玉佩,肯定当时就惦记上了,这才趁大家不注意偷拿了去,现在后悔了,又跑来污蔑奴才。”
见他还敢嘴硬,陆太妃显然也气得不轻。
六皇子本来缩在皇后怀里,听到他的话,眼珠才动了动,他讨厌苏宝,也只是想拿死老鼠将他吓哭而已,见这太监竟然想污蔑他偷东西,眉头便蹙了起来,弱弱开口道:“母后,苏宝没有看玉佩。”
太监脸色猛地一白,显然没料到六皇子竟然愿意帮一个讨厌的人。
苏皖道:“皇后娘娘,这个荷包的正面虽然跟小主子的一模一样,后面却有些不同,少了一朵兰花,既然是他调换了两个荷包,这么短的时间,他肯定来不及藏到旁处,他身上必然藏着另一个,让人搜一下就清楚了。”
太监一张脸彻底白了起来,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片刻后果然从他身上搜出了荷包,证据确凿之下由不得他狡辩。
皇后命人将他捉了起来,正想送到刑部严查此事时,谁料他竟服毒自尽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为了安抚陆太妃,皇后赏给苏宝不少东西。六皇子固然可恨,玉佩的事却未必跟皇后有关,陆太妃倒也没死揪着不放,让苏宝谢了恩,便离开了坤宁宫。
出了坤宁宫,陆太妃弯腰摸了一下苏宝的小脑袋,“小宝放心,本宫定然会让人严查一番。”
苏宝蹭了蹭她的手掌,陆太妃一颗心软成一团,更加下定了决心要揪出背后之人。
与陆太妃告别后,苏皖则带着苏宝出了宫。
一路上,苏皖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显然没料到竟有人会如此陷害苏宝,他们总共也就入宫三次,除掉六皇子,对苏宝不喜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难道真是他们其中一个?
见娘亲在想事情,苏宝也没说话,乖乖依偎在她怀里,孩子毕竟是孩子,马车行到街上时,他就惦记起了小糖人,还扯了扯苏皖的衣袖,想让娘亲给他买。
苏皖有些好笑,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想到今日多亏他敏锐,才察觉到不对,便让车夫停了马车,让侍卫给他买了小糖人。
侍卫刚回来,就见前方行来一群人马,竟是安王从江南归来了,他带了十来个护卫,一行人都骑着马,身后还跟着一个马车。
苏皖接住小糖人时,恰好瞥到领头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纹蟒蛇衣袍,正骑在骏马上,他身姿笔挺,面容冷峻,一双眼睛黑沉沉的,让人莫名联想到躲在暗处的毒蛇。
那一瞬间,苏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她连忙掀下了帘子,然而楚恒已经透过车帘,瞧到了苏宝。
他瞳孔骤然一缩,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暗光,他猛地勒了一下缰绳,翻身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侍卫,就朝马车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