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殒落(1 / 2)

<p>延庆侯府的处治很快就以圣旨的形式发布下来,哪怕欧阳氏千求万求,延府侯府嫡支也没留下一条血脉。

只是女眷,到是有了容缓。

也不知道皇上是受了打击,心存仁念,为后世积福了,还是一时心软,延府侯府的女眷,只落了个没入奴藉的下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殷夕颜看着把话传回来的四月,心里那口一直郁在心口的气,一下子像是呼了出去,连心跳都变有轻松了。

虽然不是她亲力而为,可是能在不脏了自己手的情况下,看到这样的下场,也的确有一种彻底的解脱。

只是,殷朝颜——

“答应芳草的事儿,你去办了吧,着人盯着点,找个可靠的人,把人买下,然后再给她准备些银子,连着她哥和嫂子一块,送走吧。”

四月点了点头,芳草这一年来的,时不时的就会送些消息给她们,这次出了事儿,王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王妃,像姨娘和下人这样的,是拉开菜市口随意买卖的,听说,延府侯府的女主子们,是没入的官奴,也就是说,要么进宫,要和就只能是官家去买——”

没入官奴,有的时候,连普通的贱藉也不如,像芳草这样的,随便找个商人就能把人买了,然后再一转手,或是说卖了,或是说别的,反正这一辈子不能脱了奴藉,其余的,在哪儿都没人管。

可是像延庆侯府正经的女主子却是不行的,官奴,只有当官的人家,要么就是宫里能用的,当然,比起乐藉,官奴的女子总归还算是好一点。

只是延庆侯府是以谋逆的罪名发落的,这官奴的女子,也的确真没人敢买啊。

谁要是买了,能说跟延庆侯府没有一点关系吗?

只要扯上了关系,拔了萝卜带出泥,指不定什么罪名就扣到你头上了,所以,这批女眷,着实有些难处理。

当然,没入官奴,如果没人买的话,也有统一的管理地方,只不过,那里比大牢好不了多少,也要劳作的,监管的差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往就发生过那些被监管的官奴女眷被奸杀的,还有失了神智的,种种传言,总归不是空穴来风的。

“王妃,奴婢听说,咱们府那边的大夫人已经在准备银子了,还有,魏国公府那边,虽然没听到大夫人有什么动静,不过想来,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殷夕颜摇了摇头,“大舅母最想救的是欧阳世子,至于延庆侯,无论他参与还是没参与,一个教子无方也是必然要牵连的,只是欧阳世子既是直接的参与人,大舅母无力回天了,自然对别的人,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当然,欧阳氏还是想留下一条血脉的,至少,伍氏也是生了个儿子的,不过,伍氏那个儿子,跟欧阳氏不算亲近,虽然这次是受了牵连,可让欧阳氏为他冒险,殷夕颜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算大,毕竟欧阳氏势单力孤,这种时候,除非大舅舅帮忙,否则,欧阳氏就算是再能算计,也无济于事儿的。

“处斩的日子定了吗?”

“嗯,就在明天午时,两天之后,发卖官奴。”

四月已经打听的妥当了,这会儿只要殷夕颜问的,她都能答上来。

“嗯,明儿午时,咱们去看看。”

四月有些惊讶的看着殷夕颜,说的这么轻描淡写,那是杀人,不是杀鸡狗猪羊的,一样是见血,那可要血腥的多啊?

“王妃,要不,问问王爷吧?”

四月可不敢满口应下来,王爷的脾气,她要是贸然应了,万一给王妃吓坏了,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殷夕颜瞧着四月一副胆小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好,等晚上回来,我就跟王爷说。”

夏侯靳自然是不想殷夕颜去的,只是当殷夕颜听到是他监斩的时候,不禁乐了,“你在那儿,我还怕什么。”

一句打趣,瞬间压灭了夏侯靳心里的不愿。

隔日,将近午时,靳王府的马车才不紧不慢的到了法场,监斩官已经拿了令牌正看着午时的太阳往出甩,执行的刽子手,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姿势,只等一声令下。

殷夕颜只带了四月,赶车的,是夏侯靳专门安排的人,就是怕一会儿万一出了乱子,也好有人护着殷夕颜。

“午时已到,即刻行刑。”

话音一落,领牌落地,手起刀落,那明晃晃的大刀被阳光晃过,殷夕颜只觉得一阵刺目,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邢台附近已经听到有人高呼,人头落地,人头落地了。

“啊,夫人,你醒醒,醒醒啊。”

老而悲怆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传来,殷夕颜循着方向望去,虽然看不清人影,可是瞧着那马车的样子,到像是魏国公府的马车。

四月也看了过去,收回目光的时候,小声道:“应该是舅夫人。”

殷夕颜点了点头,其实她的胆子也不大,自始至终,都没敢去看邢台上的人头与血迹,只是她来这一趟,就像是在划一个休止符一般,因为这是她前一世的罪孽之源,这一世,能在这一刻,做个了结。

“走吧,回府。”

放下了车帘,殷夕颜的声音,有疲惫,有解脱,甚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酝酿。

“王妃,王爷过来了。”

车夫隔着车帘,低缓有力的声音传了进来,明明没用多大的声音说话,可是听起来,就能感觉到气特别的足,想来,是因为有武功底子的事儿。

四月看了一眼殷夕颜,此时的王妃,脸上的神色,是她读不懂的一种复杂,就像她一直不明白王妃对延庆侯府为什么这么在意的原因,这会儿,看到延庆侯府的殒落,她也没明白,王妃的落寞从何而生。

“王妃,王爷过来了?”

像是怕殷夕颜没听到一般,四月悄悄的提醒着。

殷夕颜恍惚的扬起了头,思绪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已经被掀开了,夏侯靳掀了袍角,直接抬脚就迈了进来。

四月半躬着身子见了礼,然后就有眼色的从马车里退了出去,到外面,跟车夫一样,坐到了车辕的另一边。

“有没有害怕?”

夏侯靳上来的时候,先看了一眼殷夕颜的神色,瞧着她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只当是看到了今天这样的情景,有些吓到了,不禁责怪道:“明明胆子就不大,偏偏还来凑这样的热闹,以后可不许再来了。”

殷夕颜被夏侯靳圈在了怀里,这种真实的触感,让她一下子就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前世,那些纠缠着她思绪的东西,已经烟消云散了,而这个陪在自己身边的男子,才真真正正是自己的良人。

偏首,倾着身子,扬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夏侯靳的眉眼,那张刀削斧刻的面庞清晰的映在她的眼前,那眸子里的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想到初初相识时,他冷淡的近乎冰冷的样子,再想想这一年多两人的相处,那些不好的事儿悄悄散去之后,所以留在记忆里的,似乎,都是他对她的好。

“这是怎么了?”

夏侯靳似乎有些不适应殷夕颜突然而至的主动,刚刚那样迷恋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整个人就倾了过来,哪怕是蜻蜓点水的亲吻,也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可是别扭之余,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的,喜欢这样的殷夕颜,对他表现出喜欢的殷夕颜。

“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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