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姨娘院子里的动静孰不知早就被另一位姨娘获悉,青语和青石一脸窃笑的把沈姨娘院子里发生的事儿都与马姨娘做了汇报,最后,青语更是扬着嘴角吊着眼睛撇道:“姨娘是不知道,估计明天一早,青鸟又得找理由出府喽。”
马姨娘微垂的头,落到棋盘上的黑子,左右手各执一子,看不清眼里的光,“行了,没什么好笑的,各家自扫门前雪,别让人家看了咱们的笑话才好。”
青语一怔,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起来,心里清楚自家姨娘的脾气,也便不在多语。
“姨娘,这会儿天色晚了,不如姨娘也早些歇了吧。”青石又端了个茶盏过来,把棋盘照的更亮。
马姨娘手执黑子似乎正在寻找合适的地方,因为多了一份亮光,到让整个棋盘的局势更加清晰了,手起子落,瞬间白子就成了死局。
拍了拍手,接过青语递过来的茶水,起身笑道:“收了吧。”
青石一人收拾棋盘,青语伺候着马姨娘去歇下,刚刚去了外衣,马姨娘就低语了一句,青语轻嗯了一声,伺候着马姨娘歇下,又放下了帐蔓,便退了出去。
青石拿着帕子净了手,小声道:“姨娘歇下了?”
青语点了点头,指了指隔着一道帘子的内室,“过一会儿再加点炭进去,这大晚上的,后半夜凉的快。”
今晚是青石守夜,自然知道姨娘怕冷的事儿,“放心吧,我不会睡死的。”
青语笑着点了点头,“热水放到了炉子上,回头姨娘晚上起夜的时候,别喝冷水。”
青石又应了,便催着青语回去歇着。
待青语出了屋子,青石便插好了门,悄悄的掀了卧室的帘子,没听见帐蔓里有什么动静传出来,便悄声的进了内室,吹灭的烛火,摸了摸桌子上的小茶壶,这会儿还是微温,想来半夜就凉了,索性就把茶壶拿了出来,把里面的水倒掉,等到晚上姨娘渴的时候,再临时泡新的。
准备好了一切,青石也吹熄了烛火,整间屋子里到是一片黑暗。
院子里的小丫头们也都回了各自的屋子,主卧没了烛火,丫头们的屋子也都暗了下来,直到各个屋子里都消了声音,没了动静,耳房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悄悄的打开。
上好的木门框或许是因为从来没缺了油的关系,虽然微沉,可是并没发出半点声响,有个身影披了厚实的斗篷小心的绕过了回廊,走到了大门口,今天晚上婆子还没插大门,到是方便行事儿。
悄悄的推开了大门,尽量不让它发出声响,一条仅能过一个人的缝隙让她快速的钻了出去,又小心的把大门带好,这才悄悄的往一个方向而去。
大约两盏茶的工夫,马姨娘院子里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不过这回是从外向里推开的,力道掌握的极好,不大的缝隙,足可以钻进一个人,然后,小心的再把大门合了,没发出半点声响,顿了一会儿步子,没听见倒座里的婆子有出来的动静,便弯下了身子,又从来时路穿了回去,小心的打开自己的屋门,室内还是如走时一般,漆黑一片,快速的闪身进了屋子,又关好了门,上了插,这才暗自捏了捏手心里的纸包。
十一月二十二,昨天傍晚飘过了小雪,今天早上,地面又被覆上了一层白色。
院子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有婆子洒扫院子,清理雪道的声音。
殷夕颜难得睡个好觉,身后倚着男人微温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早上怎么感觉男人的身体没有那么冰了,就连手掌也像是多了一层暖意,不像最初握上的时候,那种清凉的冰寒之感。
“醒了?”
夏侯靳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动了两下,便睁开了眼睛,多年的警觉已经让他习惯了身边有了动静,就会醒过来。
殷夕颜笑着侧过身子,双眼冒着星星一般的璀璨,“打扰王爷休息了?”
夏侯靳摇了摇头,揽在殷夕颜腰间的手慢慢的钻进了衣服里面,覆上了女人的小腹,在女人面颊有些微红的时候,才皱了下眉,“怎么还没鼓起来?”
夏侯靳只知道女人怀了孕肚子会鼓起来,可是至于什么时候鼓,鼓成多大,还真不知道。
殷夕颜脸色一红,感知着男人的大掌略显粗糙的纹路,清晰的触碰在肌肤上,那种微麻,带了些痒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般。
原来,怀了身子以后,这具身了,到是更经不得男人的半分挑逗。
“总是要等四个月以后吧。”
殷夕颜的声音有些虚喘,那种透不过气是因为羞涩的紧张。
夏侯靳似乎对殷夕颜的表现极为满意的样子,想必,这种时候,每个男人都有这样一份虚荣吧。“我问过贾太医了,贾太医说,过了三个月,小心行房,也无大碍。”
都说食髓知味,前天夏侯靳晚上吃了顿半饱不饱的美餐,身体里的欲望非但没得到疏解,反而还有几分愈演愈烈的趋势,不过适可而止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就问了贾涛,毕竟宫里皇上在这方面的经验可是比他要足的多,虽然皇上的后宫妃嫔不少,可是皇上真正感兴趣的,其实真不多,像是林贵妃,那是恪王的母妃,自进宫初期,一直到如今荣升贵妃,都深得圣心,皇上去林贵妃的宫里自然不会少了,就是怀恪王那会儿,还有大臣上奏折,说皇上宿在有孕的妃子宫里,实为不妥,不过那道奏折可是被皇上直接摔到了那个大臣的脸上,当时皇上怎么说的,噢,对了,当时皇上脸色如常的骂道:“朕给你们权力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是给朝廷出力的,不是让你们给朕当老子的。”
呵呵。
夏侯靳即便性情冷冽,可是到现在也觉得皇上当时这话说的颇有气势,不完全是帝王之态,是那种看穿别人把戏,而不愿意陪你演戏的气势,因为那个大臣的女儿也正好是皇上后宫的妾室,只不过进宫似有年余,也未得见圣颜一面,想来那位大臣也是为自己的女儿鸣不平呢。
殷夕颜是没想到夏侯靳连这样的事儿都去问太医,她是那天之后也没觉得怎么样,不过也小心的让刘权家的去问了曹娘子,心里也安了心。
“王爷,你——”
殷夕颜微垂着眸,脑袋倚在夏侯靳的胸前,有几分娇柔的味道,整个人被夏侯靳圈在怀里,像是小鸟依人一般。
脑子里似乎闪过前世,同样是嫁人,这会儿才觉得前世与今生的差别竟是这样的大。
“傻丫头,还不是怕伤了你,可又舍不得不碰你,所以便舍了这张脸了。”
夏侯靳的声音难得的轻柔,那种像是被羽毛抚过的心情,一瞬间照亮了殷夕颜的眼,微仰起头,一双眸子直接望进了夏侯靳漆黑的墨瞳里,哪怕看不出里面的半分光泽,可还是觉得这样的目光让人心安。
原来,有些人,你以为他长了个热情的外貌,就想着他的心也是热的,其实不然。
夏侯靳盯着殷夕颜的目光一瞬不瞬,那里面似乎有漩涡在流动,又不知道漩涡形成的原因是什么。
“夕颜,你现在有着身子,万事,不宜操心,要是府里有什么事儿,只管与我说。”
殷夕颜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以为夏侯靳知道了什么,“哪里有什么事儿,两位姨娘也不添乱,冰雁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如今去了学里,到是与别的大人家的孩子相处的颇为融洽,连功课也比在府里的时候还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