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青石和青语笑着让小丫头关了院门,然后双双进了马姨娘的屋子,小声的回道:“姨娘,王爷没来,王妃身边的刘权家的过来传的话,大姑娘这会儿已经回了自己院子了,听说贾太医也过去了。”
青石身子往前探了一步,小声的回道:“听说,贾太医传到王妃院子里的话,大姑娘就是让绣花针扎了一下,没有大碍。”
扑哧。
马姨娘拿着帕子捂着嘴浅笑,眼底是无奈又不争的光,“哎,沈姨娘到是越发沉不住气了。”
青语到是知道自家姨娘是沉得住气的,可是这王爷不进后院,姨娘再沉得住气有什么用。
“姨娘,奴婢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马姨娘轻睨了青语一眼,嗯了一声,单手托着茶盅,慢慢的抿了起来。
“姨娘,奴婢想着,咱们也不好总这般坐以待弊吧,要是王爷一直不来后院,没准哪天就把姨娘给忘了——”
青语声音不高,又透着几分小心打量的神色,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受听,就让姨娘翻脸,与沈姨娘的快刀子不一样,自家姨娘是钝刀子,心思比沈姨娘的沉了不知几倍,平时伺候上她也是加了小心的,生怕哪句话惹的姨娘不高兴了,当时不发作,回头再并到一处,别说是坏果子了,只怕那下场,她连个尸骨无存都混不上。
马姨娘的手一顿,杯子还在嘴边,浅浅的红唇,映在白釉的杯檐,那种红与白的视觉效果,被女人的柔荑一托,更显得妩媚妖娆。
比起沈姨娘的明艳装扮,马姨娘更会打扮自己,衣服素雅,头饰清丽,哪怕同等的年岁,马姨娘也瞧着比沈姨娘年轻不少,身体也比沈姨娘柔软不少,王爷不只一次的夸过马姨娘的腰软的跟柳树绦一般,只是这话,都是关了院门,缝在了嘴里的,谁也不曾传出去过,姨娘说过,王爷心里疼谁,宠谁,不是谁三句两句争锋就能争去的。
青语觑着沈姨娘的神色,瞧不出喜怒,可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索性咬了咬牙就继续说了下去。
“姨娘,王妃年小,颜色又好,王爷贪新,宠上一段日子是必然,如今王妃又有了身孕,王爷瞧着还不打算从王妃的院子里搬出来,奴婢想着,姨娘当下,是不是也研究研究,怎么能怀上身子才是大事儿?”
青语想着,这后院的女人争来争去,争的无非是宠爱,可是人老珠黄的时候,男人的宠爱哪里又会在,一个姨娘,到最后,能得个名声就不错了,真正有用的,还是要有个孩子傍身。
更何况,王府的子嗣少,要是能生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依着王爷的心思,也必是疼宠的,到时候姨娘的日子也好过了,以后也有个指望不是,总比着现在这样过下去强,要是王爷贪着王妃的颜色,宠上个三年、五年的,到时候,姨娘就算是再美的资容比起王妃的来也要老去了,毕竟年岁在那摆着,更何况,人家是正妻,且不说先几任王妃命数如何,青语直觉里想着,这位王妃,瞧着到像是个福厚的,瞧瞧这才进府多长的日子,肚子里就有了动静,可不就是个福气吗?
青语话落,便垂了头,不敢再言语。
青石也垂着头,不言不语,一时间,屋子里主仆三人,到是半分声息也没有。
十一月十八,赶着殷朝颜嫁人的头两天,殷夕颜还是央着靳王一块回了趟敬国公府,十九的时候府里就要忙起来了,二十那日更是忙乱,赶到十八,也算是合情合理。
天气越来越冷,靳王府的马车里已经早早的烧上了红泥小炉。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王爷还真是,好雅兴呢?”
殷夕颜坐到温暖如室的马车里,看着红泥小炉上冒着湫湫热气的小水壶,不禁笑眯了眼。
马车里铺了厚实的垫子,只是夏侯靳还是不敢让殷夕颜坐垫子上,抬手穿过殷夕颜的膝下,直接抱到了自己腿上。
四月垂眸就着新水沏茶,仿若没看见一般。
殷夕颜却是刹时红了脸,有些别扭的依在夏侯靳的怀里,小声微嗔,“王爷这是做什么?”
夏侯靳凝眸瞧着殷夕颜粉嫩的脸上飘着朵朵红云,似嗔还羞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绽起一抹浅笑,“自然是心疼夕颜。”
最近,夏侯靳喜欢上了叫夕颜二字,除了在床上,就是平时在屋子里说话,也是这般来叫,而不是王妃,王妃的叫着,不过,夏侯靳在自己改变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殷夕颜把称呼改过来,比如现在。
“刚刚,叫我什么?”
魔魅的眼光紧紧的锁在怀中小女人的脸上,后腰处的衣料,被女人两只小手紧攥着,这会儿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慌乱的躲闪着,就像是遇到了猎人无处逃蹿的样子。
“还不说?”
夏侯靳的声音慢慢的压低,连头都离殷夕颜近了几分,甚至,薄唇里吐出的热气正好喷到了殷夕颜的脸上。
殷夕颜毫一怀疑,如果她不尽快把那个字说出来的话,这个男人,或许把头压的更低,甚至,两片唇瓣就那么凑在一起。
眸中,又羞,又恼,攥着男人的长衫,感受着布料里面温热的体温,殷夕颜一直都不明白,明明该是清冷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热情如火的一面,而且,变化无常的让她无处拿捏。
“靳——”
躲闪的眼神,在这个字吐出口的时候,整个人就埋在了夏侯靳的胸前,堪堪躲过压下来的薄唇,脸侧,还是刚刚躲闪时男人的唇瓣划过的热度。
火烧火燎。
“还真是不乖呢!”夏侯靳有些遗憾的感慨着,似乎对于殷夕颜的瞬间投降有些不满,不然,他明明可以享受到一份更好的福利待遇的。
“一会到了府里让刘权家的把东西送去就是了,你到你母亲的院子里歇着,等走的时候,我让下人通知你。”
夏侯靳直觉殷夕颜这次回来,不光是给姐妹添妆,更重要的,没准是小丫头想家了,毕竟年岁小,又是初次嫁人,在家又是疼宠着长大的,难免恋家。
心下不禁想着,自己这是拿她当小女孩看呢吧。
殷夕颜轻嗯一声,大腿的根部与夏侯靳的小腹下面相交的地方分明感觉到了男人的身体变化,脸上的红晕非但未减,反而更重了一些。
甚至连气息都有些紧张了。
这样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脱夏侯靳的眼眸,其实他自己不是个重欲的人,就是前几任王妃,还有两个姨娘,都没让他有什么贪恋,有些事儿,不过是解决需要,顺便为王府延续子嗣。
可是遇到了殷夕颜,真的是让他意外,他似乎为她破了许多便。
至少,前几任王妃,没有一个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同样,前几任王妃,他也从来没叫过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甚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们的闺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