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落座之后老太太就发现了不对劲。
自家孙子的心思她是能看出来的，但吃着吃着就发现季珩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她倒是不恼，看着季淮景比起平日里脸色更为平静沉冷时不由得心里直乐呵。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进步。
说不定事情还会因为出现了竞争对手而促使更快地发展呢。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季老夫人也乐见其成，一顿饭上她只顾着投喂顾离，别的都不管。
而一心扑在吃上面的顾离就更没有这样敏锐的心思了。
就在餐桌上的氛围分为两级之时，顾离正准备夹菜的动作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
见她忽然放下筷子，老人疑惑问道：“小离吃饱了吗？”
顾离却没有回话，只是凝眉感受着突然袭来的那股让她浑身觉得莫名不舒服的感觉。
从到季家第一天起，她就如鱼得水般沉溺其中。
可此时，她眼皮微跳，总觉得萦绕在季家的灵气正在缓慢消散。
但仔细感受时又好像是错觉。
最后顾离把目光落在了对面位置的季珩身上。
难道是他浑身的阴郁怨怒影响了自己吃饭的心情？
顾离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见她冲自己笑，老人才放下心来。
“吃不下不然也不要吃太撑了，待会再吃些水果点心的也行。”
刚才光顾着投喂的季老夫人回过神，也察觉到顾离吃了不少，此刻忽然又怕她积食不好消化。
“好，我有数。”
顾离笑笑，正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时，一抬头，却看见端着水果来的一名佣人身上萦绕着一层浅淡的灾气。
她顿时面色一凛，心里不详的预感在这一刻也被扩大。
季家老宅的风水好，好到可以影响居住在里面的每一个人。
佣人们常年在这里工作，吃住也在里面。
所以自从来到季家之后，顾离所看见的，不能说完全是像季老夫人这样纯善的，但却也因为长时间影响下是心气平和之人。
不说灾气，住在里面的人因为宅中灵气甚至连病都很少生。
“顾小姐？”
端上水果的佣人约莫三四十岁，在季家也干了不少年。
感觉到顾离一直在打量自己，她放下手里的果盘后笑着喊了她一声。
顾离回过神，掩下脸上的不解：“张姨，你最近要回家吗？”
季家的佣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假，可以回家或者外出。
此时顾离首先猜测的是这灾祸会不会是因为离开了季宅才发生的。
“没有啊？这个月的假我已经放完了。”
那名佣人笑着摇头解释，不明白顾离这么问的意思。
“哦～我就是突然想问问，没事。”
顾离扯出一抹和平日里一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