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形象真是不想塑造也塑造了,匡院长一头大汗地穿着手术服,教护士擦了汗,他摇头道:“我是宁可不要这个形象。”
绝大部分警力都被调往贰零七,还有一些要维持市区的安全秩序,只有李成立带着两个干警等在手术室外面。
房灵枢冲上五楼,先站起来的是梁旭,他全身都是血,手上戴着手铐,脚上也带着脚镣。
“我爸呢?”
梁旭哑然地张了张口。
李成立从手术室门口走过来:“还好、还好、送进去抢救了,匡院长说他很有信心。”
这话仿佛一记电击,一瞬间松弛了房灵枢紧张许久的肌肉,从钟楼到附院,他一直僵硬得不能自持,这一刻方觉得腿软。
邹凯文和李成立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房灵枢这才回过神,他看看梁旭,又看李成立:“他怎么会在这儿?”
李成立温声道:“是小梁给你爸爸做的急救,多亏了他,不然你爸就真是危险了。”
——当时房正军中枪倒地,梁旭阻止了警察对他进行挪动,只是急切道:“打开我手铐!他现在需要急救!”
没人敢信他,毕竟这是个谋杀嫌疑人,大家拨了电话,叫救护车快来,而房正军的呼吸越来越艰难,眼见他脸色变成恐怖的绀紫色。
梁旭心算就是最近的救护车来也赶不及,那一刻他顾不得灭门的仇人就在咫尺,对房正军生死的担忧占据了他全部思考。
“拿枪指着我,保险打开。”他恳求道:“我绝对不跑,你们抓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是临床专业的在读研究生,我求求你们,他现在急性气胸,等不到救护车来!”
说着,他跪倒在地上:“我决不起身,只要起身,你们可以立刻开枪击毙我!”
大家眼看房正军真的不行了——顾不了那么多,反正梁旭手松开了脚还铐着——一个警察给他开了手铐,梁旭二话不说,夺过他手里的圆珠笔,转眼一看,又见他挟持董丽君的军刀在另一个干警手上。
——这可比圆珠笔锋利多了,他言简意赅:“刀子给我!”
大家真是救人心切,可又不知他要刀来做什么,梁旭急得脸也红了,冷汗从他头上瀑布一样地往下淌:“军刀比圆珠笔锋利,创口小感染面也小,枪在你们手里,但专业是我的专业,听我的!”
房正军是活生生在他面前倒下的,他不能再看着房正军就这么死了。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心惊肉跳地看他用军刀施行气胸急救——既轻又准,梁旭用军刀小心地刺入房正军肋间,做紧急排气。
大家真怕他一刀捅死了房正军,但那手法又确乎与杀人迥异。
良久,房正军嘶哑地呻吟一声,脸色居然逐渐回转。
梁旭没有停手,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脏污不堪,只好向身边的警察借衬衫,又借了领带,为房正军压迫止血。
急救完毕,他丢下军刀,凝神暗数房正军的脉搏。
干警不敢让他一直脱离手铐。
“麻烦铐在前面。”梁旭头也不抬地伸出手:“铐在后面我没办法给他测心跳。”
这一系列措施娴熟且精到,即便是不通医术的干警,也觉得安心许多。李成立和救护车一起赶到现场,梁旭准确地向他们报备了房正军的伤情和可能的并发症。
情况紧急,前来的医生打量一眼梁旭的手铐,厉声问:“你做的急救?”
“是我,他血压无法测量,心跳130左右。”
“你是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