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的人,其实还是因为当初云雁回伙同《东京日报》让他丢了人,名声尽污,所以决心报复。
庞太师觉得,官家不发落云雁回,不一定是他还宠信云雁回,也可能是为了维护包拯的威严。
但是,庞太师的想法是,就算不能发落这恶吏,也要让他和自己一样的遭遇才是。幸好,他还有个杀招。这个杀招使出来,他就让这小人知道他当初的痛楚。
要知道,就因为那份报纸,现在庞太师外出,和人说话时别人虽然碍于他的身份,但都会不自觉把脑袋离远一点,仿佛他吃过粪汤后味道能残留九九八十一天一般。
正好今日这么些臣子、宫人都在,庞太师恶念一起,复道:“既然官家已经调查清楚,那收受贿赂一事不提。可是,云雁回秽乱官衙也是确有其事!”
大家互相看看,都觉得庞太师气疯了,什么叫秽乱官衙啊?意思是在官衙招妓吗?
云雁回恭恭敬敬地道:“不知太师何意,卑职同谁秽乱官衙了?”
庞太师咬着牙道:“八王之子,现与你同在开封府为官,你二人行断袖之事,是也不是?”他知道自己也是夸张了一点,不过不这么说不够震撼啊,再说了,既然这俩人有那等关系,那他不说大家也会推断这二人是否当差时也……咳咳,是吧?
谁知道,庞太师想象中的场景还是没有出现,所有人全都一脸嘲笑,就连仁宗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庞太师顿觉不妙,嚷嚷道:“赵允初之兄也曾调戏禁军,他也有龙阳之癖,伙同云雁回,在官衙之中,行事不端……”
庞太师还待再说,郑苠已经嘲弄地道:“太师,别说了,那小报的确很多人传阅过,只是您知道的也太晚了吧!”还拿到官家面前来说,也太不入流了。
庞太师一愣,小报?什么小报?
庞太师在脑海中搜索了很久,然而他压根没关心过什么小报,那份报道的玩笑更是云雁回的亲朋知道的比较多,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
仁宗也觉得啼笑皆非,他还以为庞太师要给云雁回栽个什么帽子呢,没想到居然是告云雁回和赵允初搞断袖?这种市井传言,居然也好意思拿来说事。
——这就是为什么云雁回只叫徐绍翁不要告诉郑苹,真是因为只有郑苹会信他啊!你跟别人说,别人会信就有鬼了!
所以此时,云雁回也是翻了个白眼,一脸好笑。
仁宗摇头叹气,“从前对太师百般忍耐,是因为敬重郭氏,只是现在郭氏已非皇后,太师的一应品级我未去除,也是最后一分忍让。太师可知,皇城司没有查到云逐风收受贿赂,倒是查到了太师在家中穷奢极欲?”
一瞬间,形式倒转。
仁宗忽然发难,本来是来告状的庞太师,反而遭罪了。
……
御花园除了远远站着的宫人外,只剩下云雁回和仁宗了。
庞太师虽未被立刻发落,然而先前因为刘后和庞后得来的一应职务,大概都会被革去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总有这一天的,现在,不算早,也不算晚。要不是庞太师下错手,其实也未必在今日。
仁宗犹觉好笑:“庞吉说什么不好,偏说你和初哥儿……真是笑死我了。”
“……”云雁回冷汗都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