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还谁清白呀?活该!
“好了啦!”深衣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陌少身边,双手紧紧攥住他的左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右袖,生怕他又要动手——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知道他的右手残了,是断不能看也不能动的。“这是我之前解释的一个朋友,江湖包打听南向晚,不过油嘴了些,心肠还是很好的啦。你要是乱来,我就……就……”
深衣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干脆偏头对南向晚道:“走啦!”
陌少由深衣握着手,神色不变地吩咐道:“阿音,去送送这位‘江湖包打听’南先生。”
阿音不大友善地看了一眼深衣的手,答了声“是”,便驱着南向晚出了戏园子。门口依稀飘来南向晚油腔滑调的声音:
“这不是董记当铺的二掌柜阿音姑娘嘛……越长越美了哟……你还记得我吗?我上回……”
深衣低头,在陌少耳边悄声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说要带我见堂主的呢?”
陌少道:“你不是已经见到了么?”
“啊?!”
深衣愕然抬头,四哥不是堂主,难不成是这个奸邪戏子?
刘戏蟾一双美目顾盼流光,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谑笑:“你竟然也容得阿音之外的人近身了?莫不是喜欢上了这小姑娘?”
深衣心想凭着陌少的性子,恐怕是要反唇相讥了,不料闻他说:
“朱尾确属朱家人。船图已经毁了,正在我那里重绘。绘好之后,人和图就交给你们。”
刘戏蟾闻言敛容,负手于背,竟是一扫方才的轻浮神色。
来回踱了两步,向着阿罗舍道:“船图这般要害的东西,你那同胞哥哥竟放心让这小丫头来送。恐怕早已经让人给盯上了。”她想了一想,又对陌少言道:“别说我这戏园子、阿罗舍那宝林寺,就算是皇宫,怕也不如你那一刹海守得严实。你便一直护着她就是了,何必又要送还给阿罗舍?”
陌少摇摇头道:“该来的迟早要来。待船图画成,你们尽快送她出海罢。”
深衣听出陌少似乎在一手安排她的行程,不悦地抗议道:“我爱去哪去哪,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才不要你们管!”
刘戏蟾听了陌少的话,锁了双眉。望着陌少双腿,面上露出些许忧色,“你这副样子……”
“五成。”
刘戏蟾摇摇头道:“五成把握太少。不若,我还是安排些人去助你。”
“不必。”陌少回应得毫不拖泥带水,冷言冷语道:“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别人插手。”
刘戏蟾嘁声鄙夷道:“驴脾气!死了没人给你烧纸!”
陌少不答,却又问道:“船厂都买完了?”
刘戏蟾颔首道:“都打点清楚了,我亲手办的事情,你还不放心?只是扶桑那边已经被惊动了。凤还楼的人也出了手,连着杀了好几个船首。”她指着墙角犹自惊魂未定的贵人道:“我就算着他们要对秦大掌柜出手,特地出来守着。结果还是死了两个。”
深衣也听不懂他们在商议些什么,兀自扯了阿罗舍的僧衣,嘁嘁喳喳地同他说话,叙说兄妹之情。
“哥哥啊,我听说你在佛门渡过命中之劫,十六岁就可以还俗,怎么到现在还在宝林寺待着呀?”
阿罗舍向着一旁正和陌少低语交谈的刘戏蟾努努嘴,小声道:“还了俗,我还怎么躲这个疯舅娘?”
深衣捂嘴吃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