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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事端(1 / 1)

三月三上巳节,春光熏人。

观园的牡丹开得热烈,京里几家小姐结伴来游玩观赏。

廊下倩影婀娜,衣裙生香,奴仆们围着自家小姐,而小姐们都围着一个胡袍妩媚的少nv叽叽喳喳,笑说个不停。

观园里还有其他的nv客,三两成群的,都没她们这么大阵仗,难免侧目。

“那是谁家的小娘子?”

“你说奴仆跟了有十来个的那位,左司中郎的亲妹妹。”

一提左司中郎,在场哪个不认识,妇孺皆知的人物,眼下朝里炙手可热的年轻文臣。

皇帝垂暮,太子的势力逐渐占据朝堂,他摒弃寒门,看重士族子弟,首先提拔的便是这位打小结下情谊的伴读,姬家嫡子姬绗。

姬绗年少登科,一举夺魁,从当初的一介小小翰林官儿,到现在监管三部十二司的左司中郎,才g出众,一路升迁,才不过二十有五,像他这样的年纪,没人能做到,士人纷纷争效,却没有一人能复刻他的青云路。

士人yan羡他,也嫉恨、议论他。

姬家的秘闻不胫而走。

譬如现在。

“左司中郎的嫡亲妹子,谁不认得,我问的是那个。”路人目光落在外围一个少nv,园中娇花映在她脸上,娇滴滴越显baeng,冰雪做的一般。

单看样貌,少nv在这里头最出挑,衣裙首饰也最不值钱。

同伴压低声儿,“那是姬四小姐,左司中郎的妹妹,却不是亲的。”

“怎么个内情?”也有人不清楚姬家上一辈这笔糊涂帐。

“这位四小姐打小跟着寡母进了姬家,不受人待见,说是小姐,还不如一个丫环,地位不尴不尬,亲事拖到现在,无人张罗,倒可怜。”

“毕竟在姬家长大,左司中郎是一位君子,不至于亏待一个妇孺……”

话音未落,那边纷纷惊呼。

丫环不慎打翻茶水,弄得那胡袍的少nv绣鞋shill,可不得了,她是左司中郎的亲妹妹玉宁,正心疼绣鞋,少不得发作,命人鞭那丫鬟,满屋子只有一棍棍皮r0u炸开的闷打声。

最后一棍子闷头打下,丫环凄厉一声尖叫,彻底没了声息,奴仆闻她的鼻息,凑到玉宁跟前,“人没福气,受不起三小姐的恩赏。”

打si了人,这对玉宁来说不算事儿,“真是没福气,厚葬吧。”众人簇拥着她意兴阑珊走了。

奴仆将尸t拖走,清理地上的血迹。人都散尽了,唯独末座有个nv孩不动弹,正是刚才看客议论的姬四小姐。

罗罗给自家小姐拢了一件披风,“小姐,咱们也走吧。”

玉珠微微点头,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罗罗一0她的额头,手心全是sh透的冷汗,赶紧带她回家,吩咐屋里的金柳去烧热水。

不像罗罗打小就跟着玉珠,金柳是家生子,到年纪,被指派到玉珠屋里做事,难免心不甘情不愿,做事磨蹭不说,待玉珠没个主子样儿。

这会儿不知哪儿躲懒,好半天才将热水抬进来,正撞上罗罗给玉珠解开衣襟上的扣子,雪白的肌肤从衣领口露出,布满点点红斑。

金柳多看两眼,很快被罗罗挡住,“主子不伺候,又去哪儿贪玩了?”

金柳委屈,“罗罗姐姐,这点柴火就够烧半锅子,后院那些人jg个个捧高踩低,不肯匀给咱们,奴婢好说歹说才求来剩下的,小姐都t谅我,你又何必拿捏我。”

罗罗不信她鬼话,正yu发作,玉珠轻轻咳嗽,手指纤细拢了衣襟,看向金柳,“没你的事了,出去。”

金柳白了罗罗一眼,也没给玉珠请安,扭着腰肢出去了。

罗罗照顾玉珠要紧,不曾搭理,见玉珠解个扣子都哆嗦,连忙帮忙,玉珠摇头,“你也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罗罗拗不过她,轻轻关上门。

玉珠却没脱身上的衣服,披衣泡进热水,她紧紧拢住衣襟,生怕散开,露出身上一道道褪不掉的红痕。

白天的折腾,夜里睡觉都不安生,接连做了几个噩梦,搅得睡意全无,到后半宿,好不容易有点困意,被外头平地生起的喧闹吵醒。

拨开厚厚的床帘,罗罗提灯过来,照亮玉珠一张雪白的脸儿,眼梢淡红,像抹了胭脂,透着gu柔媚,“二爷回来了,听说了白天的事,去了梧桐院。”

姬家不止有一个光耀门楣的姬绗,还有个小霸王二爷。

姬二爷在g0ng里当中郎将,这次随君王狩猎出京,回来运了不少猎场里的好东西,全都运往亲妹妹玉宁的梧桐院。

奴仆们搬回东西,来来回回的,搅扰人清净,玉珠最后一点困意都散了,靠在床头看书,罗罗陪她,就着渐渐明亮的天光,一针一线绣花。

天明,绣帕上一只鸳鸯绣好了。

鸳鸯通身红yanyan,眼珠子乌黑,绣得活灵活现。

“真是好看。”在一片天光下,玉珠摊在手心里看,松了一口气,仿佛一件天大的事紧赶慢赶终于交差。

再过半个时辰,玉珠去给祖母请安。

这宅子里头,年岁最老的除了正院里的参天银杏树,就是这位姬家祖母。

她在这里送走自己的儿子,将膝下孙nv教养长大,曾洞悉后院里所有秘密,现在到颐享天年的岁数,眼盲耳聋,每天最喜欢做的,就是和小一辈絮语唠叨。

玉珠去的时候,人齐全了。

姬家人多,小辈也多,热热闹闹挤满了一屋,往常不见这般热闹,主角正是坐在老太太身边的玉宁。

她擅讨人欢心,几句话就将老太太逗得大笑,旁人也跟着打趣说笑。

眼下,她正说起昨天在观园里的见闻。

“昨天祖母就该随我去看看,观园里头人多热闹,花开得也热烈,满鼻子都是香气,蝴蝶飞来飞去的,还有人被一只大蝴蝶绊倒了脚,跌成了只大花猫儿。

“偏生有那胆小的,乍一瞧见张花鼻子花脸,还以为阎罗王来讨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冷汗倒是出了一身,都快流到了池子里,真逗人发笑。”

玉宁笑声咯咯,眼尖尖的,一眼瞧见人群外默默站着的玉珠,仿佛是多日没见的好姊妹,立马唤她,“昨儿你也在,快和祖母说说,祖母还不信呢。”

旁人一听这话,便知昨天吓破了胆儿的人是谁,纷纷朝她侧目,眼里有无尽的奚落。

她个小妾之nv,骨子里没沾姬家一点血脉,却多年赖在这儿不走,晦气!

玉珠该是习惯了的,偏偏昨天血淋淋的一幕g起了不适,窘迫之感遍布全身。

她脸儿微白,拢着眉头微微后退,身后撞上一堵结实的r0u墙。

一双有力大手牢牢按住她肩头,犹如铁钳,扣她不动,随即男人含笑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哪有阎罗鬼怪,少在祖母面前讨不吉利。”

玉珠知道是谁来了,身子微僵,动也不动似的,男人已径直越过她,踏入里间。

众人见到他,喜笑颜开,尤其是玉宁,笑迎过去,主动脱下男人肩上的披风,露出里面一袭碧青的圆领袍衫,宽肩窄腰,身段挺拔,眉间带笑,惹得屋内丫环悄悄打量,“二哥哥,你来迟了。”

“还不是为了这朵娇滴滴的花儿。”姬嵘变戏法似的,从袖口取出一朵娇yan滴露的牡丹,别到玉宁鬓间。

“哪里能啊,二哥哥是祖母的心肝,折腾坏了你,祖母还能饶了我不成。”玉宁得了花,眉开眼笑,随手将披风扔给身后的丫环,玉珠站后边儿,凑巧扔到她怀里,鼻息间满是一gu打猎后浓烈的腥味,夹杂一丝淡淡的熏香清气。

玉宁不喜她,自然也不喜她沾染自家兄长的衣物,柳眉一竖,正要发作,姬嵘早就拢着她的肩,凑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点他额头,“你就宠着她。”

“大哥常年不在家,当然由我这个二哥的宠着,宠上了天,也有祖母您兜着。”

姬嵘笑盈盈的,眉毛黑,眼珠黑,成天猎杀捕兽,浸泡血气,回到这暖烘烘的家里,身上不沾一点腥臭的杀气,皮肤晒黑,眉间更有张扬的光彩。

玉宁cha科打诨,“祖母是吃醋了,二哥哥哪里只顾着我,给大家,也给祖母带好玩意了。”

昨夜姬嵘回来,头一个就给玉宁瞧好东西去了,他带回来哪些稀罕玩意儿,玉宁怎么不知道,都在她那儿,一大早上,就让下人搬去了各屋,唯独祖母的,要当面给才是尽孝。

下人搬进来一只大箱笼,两人合力搬出来一张结实鲜yan的虎皮,铺在榻上,兄妹俩拉着老太太唠家常。

“就这么一张虎皮,皇上想要,二哥哥还不肯给,要回家给祖母尽孝心。”

“祖母老了,哪里要这些虚物,就盼着你们常到祖母这儿说说话。”

“我和二哥哥正陪着祖母。”

祖孙三人有说不完的话,小辈们知趣散去,唯独玉珠不能走,在屋里cha不进嘴,留在偏屋的小佛堂,跪在观音的佛龛前,誊写佛经,明理诚忏。

没有人有她这样的待遇。

不是姬家人,却能进入老太太的佛堂。

外人道老太太对她是偏ai。

老太太是偏ai不假,她偏ai最出se的嫡孙姬绗,偏ai混不吝的姬嵘,也最心疼打小就没娘的玉宁。

玉宁的娘,兄妹三人的娘,难产去了。

姬父与寡妇有染,姬夫人si后,执意娶寡妇过门,老太太坚决反对,这寡妇来历不正,带着一个nv儿,还是姬父曾经部下的妻子。

部下病重托付妻nv,姬父却存了私yu,不到一年就和寡妇发生了关系。

这样的事传出去,叫人笑话。

姬峤昏了头,宁愿抛下前程家业,也要和寡妇在一起,最终老太太点头,放寡妇带nv儿进门,但只能做妾。

没几年,姬峤病重,si前撑着最后一口气,毒si寡妇,双双殒命,si了也要做鸳鸯。

寡妇留下一个nv儿中毒浅,大病一场,醒来除了身子弱些,和常人无异。

外人眼里,她起si回生,无异于妖人。

甚至下人背地里叫她,老狐媚生的小狐媚,没了娘,迟早被赶出去,沦落风尘,冻si街头。

他们都数着这天,老太太迟迟没有动静,不赶人,也不认她。终于有一天,她被苛待到皮包骨头,自己跪在老太太跟前,求被善待。

老太太给了她两个选择。

离开姬家,去过自己的营生。

留在姬家,一生常伴青灯古佛,不嫁人不生子,在菩萨眼皮底下,一生为她亡母所做的罪行忏悔。

若有一日违背,掘她生母的尸骨,命人日夜唾骂。

当时的玉珠年纪小,没有营生的路子,离开姬家,终有一日,只会应验那些人的箴言。

沦落风尘,冻si街头。

玉珠选择继续待在姬家,为人不齿,受人冷待。

数年如一日,她早已习惯。

……

老太太年岁大了,刚开始还有兴头,到后头,手支着额,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丫环捧着药碗上来,姬嵘先接过,丫环手上没拿稳,黑浓的汤汁淌了一身柔软的锦袍。

玉宁拧眉娇叱,“毛手毛躁的,谁放你进屋伺候。”

丫环跪地瑟瑟发抖,姬嵘赶上心情好,说两句可怜话,“小丫头留在祖母身边,就图个嘴甜会说话的,下次当心了,出去吧。”

玉宁不依,还要发作,姬嵘笑着轻捏她脸儿,“多大年纪,就当母老虎了,二哥哥可不舍得。”

男人宽大的指节轻轻刮动脸颊上的nengr0u,玉宁心底生出一gu满足,她喜欢这样的亲昵,瞬间转怒为笑,也不管丫环趁机偷偷溜了出去,“二哥哥还是多愁愁自己,依你这般处处留情,将来的小嫂嫂可不依,看不折腾坏你。”

“少咒你二哥。”姬嵘作势捏她脸,手上沾着shill的药汤,玉宁拧着鼻尖骂他,“臭烘烘的,快出去。”

姬嵘顺理成章溜了出去。

……

佛龛前,檀香的烟雾隐隐萦绕。

一gu疲惫的酸麻从腿部传到t间,手腕也涨涨地疼。

今天一整天,从头到脚都不好过。

玉珠放下笔,r0u了r0u手腕,接着重新提笔,身后的门扇发出轻轻的响动。

似有鬼魅滑进。

站在她后方,居高临下地品鉴她誊写的佛经,锋利张扬的目光却一点点游移,从宣纸游到她乌黑的浓发上,盯住小小一团雪白的耳垂。

他不作声,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裹在衣裙里一具雪白的r0ut。

玉珠早已落下败仗,笔下字迹发抖,几粒豆大的墨珠洒在衣裙上。

“慌什么。”

男人轻轻笑着,伸出双臂扶稳她,他侧身俯下,捏住她的腕子,带着她在雪白的宣纸上游龙画凤。

与此同时,唇也轻轻叼住了眼前这团粉白的耳垂。

“啊……”

她溃不成军,整个身子剧烈发抖。

半天不见二哥踪影,玉宁心里直犯嘀咕,径直去了小佛堂。

姬嵘的随从阿追守在门口,一见玉宁过来,连忙上前相迎,压着声儿,“三小姐来的不巧,二爷在里头训着呢,吓人的紧,您止步吧。”

果然,话音落地,就听到屋里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玉宁知道二哥的手段,打小兄妹俩就是一个阵营的,厌恶那个夺走父亲的寡妇,恨屋及乌,也讨厌起了寡妇的nv儿,这些年来,不断的捉弄她,有一回还把人欺负狠了,大病了一场。

蹊跷的是,玉珠得了大病,紧跟着玉宁也高烧不退,请遍了大夫都没用,人都快烧成傻子了,姬嵘跑si了三匹马,连夜请来了云游在外的清虚道长,这才知道玉宁是被家里的怨气缠上了,超过三日若无法摆脱,必si无疑。

而这gu怨气正出自芙蓉院,里头正躺着奄奄一息的玉珠。

姬嵘急病乱投医,竟跪在玉珠病床前三天三夜,熬到大哥出场。四百猪猪加更吧!

姬嵘将她撩在腰间的衣裙放下,遮住腿间的y1uan,“早说实话,何必受这些苦。”

玉珠投入他宽厚的怀抱,低垂眼儿,只露出衣领里一点儿白,“是我太倔,嫉妒二哥哥对玉宁姐姐的好,我想二哥哥只对我一个人好,也只疼我一个人,哪怕做妾也愿意。”

姬嵘指腹轻刮她的唇角,似要刮出更多甜蜜的实话。

玉珠仿佛羞得不肯再吐露,只依偎在他怀里,小手儿r0u弄半软的x器。

一根软物,在她手里越来越大。

怀里少nv的话又甜又蜜,直gg地钻进他的耳廓。

“二哥哥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打小见了第一面就喜欢了,可是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二哥哥多喜欢我一点。”

“要是你我不是兄妹,是我爹爹相中的情郎,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他在颤栗中阖眼,按在她腰间的手也抖得不成样子,因为堆积在身t某个部位将要爆发的快感,因为从四肢蔓延到心脏的心血翻滚。

二哥哥。

二哥哥。

二哥哥。

……

尽在她手心喷s。

花架不再剧烈颤抖,细小的花朵窸窸窣窣的落下,落满他们肩头。姬嵘r0u着她,t1an着她,说些露骨话,玉珠腮上布满红晕,仍是顾忌外人,握住他撩裙的手,摇头道:“别。”

他兴致上来,完全压不住,堵住她的嘴儿,正要下一步动作,忽地草丛一声响,二人同时顿住,双双望去。

草丛里有人伸了个懒腰,直起了身,红衣獠牙面,露着双睡意浓浓的凤眼,正和兄妹俩面面相觑。

玉珠面前一暗,姬嵘先一步抬手,宽大的袖面遮住她的面容和身形,随之目光锐利的盯住对方,见是个喝醉了酒的戏脸子,眼中便浮出傲慢之se。

不忘低头吩咐玉珠,“你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玉珠目光落在那红袍男人身上,总算认出一双漂亮的凤目,萍水相逢的几面,,她于心不忍,拉住姬嵘的袖子,低声哀求,“能不能留他一口气。”

这可怜模样儿,姬嵘指腹蹭了蹭她的脸儿,柔声道:“好,不杀他。有哥哥呢,别怕。”

不杀他,但也不能让他泄露风声。

玉珠微微阖眼。

他们这样的关系,绝不可能让外人知晓,也绝不能留一个活口,一旦东窗事发,姬嵘大可以置身之外,她却会被毁掉。

这样的事经历过一回,再有一次也没什么。

玉珠强迫自己接受,回去后分出心思温书,只是到了深夜,久等不来姬嵘,做起了噩梦。

一会儿梦到y森森的祠堂,被无数的si人牌位包围着,一会儿梦到怯生生的丫鬟被捂住了嘴拖下去,最后是一张獠牙鬼面,鲜血从凤眼中流出……

玉珠从梦中惊醒,衣襟散开,喘息未定,夜se之中,对上双眼波闪闪的凤目,还以为仍在做噩梦,张嘴尖叫,对方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

真实的触感从唇上传来,听到男人陌生喑哑的声音,玉珠才知道不是梦,却也b噩梦好不了多少,她认出男人的身份,冷汗涔涔,闭紧嘴巴不说话。

男人慢慢松开手,玉珠鼻唇得到解脱,刚喘口气,他的手又覆上来,脸凑过来,扣着鬼面,邪里邪气的吓唬,“不许叫。”

玉珠不想si,点头如捣蒜。

鬼面下传出一声轻笑,“是个听话的。我问,你只需点头或摇头。”

玉珠点头。

“这里可有药膏?”

点头。

“放在何处?”

玉珠虚虚一指,指向柜中。

“去拿。”鬼面松开手,轻推她一把,示意她取来。

他倒是放心,不怕她趁机逃跑。

玉珠心里清楚,他就算受伤了,制住她也绰绰有余,于是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去拿药和纱布。

回到床上撩开帐儿,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0露的上半身,玉珠吓了一跳,轻轻呀了一声,倒退半步。

鬼面背对着她,听到动静,微微侧过脸,“过来,替我上药。”

玉珠咬咬唇,还是凑过去,给他后背上的伤口抹药。

凑这么近,才看清他后背上的伤痕,明显是乱棍打出来的,青紫交错,有几处明显红肿了起来,整个后背没有破皮流血的伤口,他身上却泛着一gu血腥气。

不是他的,便是别人的。

若没有几分本事,怎么可能从姬嵘手里逃出来。

玉珠抹了药膏的指尖落在男人ch11u0jg壮的背上,轻轻发颤,鬼面似有察觉,忽然转头看她。

挨的太近,玉珠一时没避开,鼻尖顶上他的鼻梁,睁大杏眼,忘了呼x1。

鬼面下,幽幽的凤眼落到她唇上,再是手,开口问,“好了没有?”

玉珠还发现手还搭在他赤红泛凉的背上,连忙缩回来,藏进袖口,声音带点儿颤尾,“好了。”

鬼面捞起红袍,从床上跳了下来。

玉珠立马缩到床角,不妨一条长臂捞开低垂的帐儿,他探进上半身,将她捉到跟前,歪着头打量她。

他顶着獠牙青面,凤眼流波,似猛兽嗅着柔弱的猎物,随时咬上来一口。

不过眼下,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暂没下一步动作。

玉珠见他嘴角yu动,连忙出声,争分夺秒为自己搏命,“我不认得你,不见过你,更不会说出去自毁名声。”

毕竟是深闺nv子,没经历过这场面,伪装的镇定之下,连自己衣襟散到x口也浑然不知,随着气息起伏,弧度绵软,鬼面底下的凤眼悄然移开,丰润的红唇仍笑嘻嘻的,“说出去也无妨,他们没这个本事捉住我,这儿哪有空的厢房,借我睡几晚。”

玉珠闻言一怔,他又凑上来。嗅到他红袍上的血气,沾了一点儿床帏间的胭脂,丝丝缕缕的暧昧掺着,玉珠慌忙抬手一指,指向东厢房。

“谢了。”鬼面松开手,扬长而去,仿佛笃定她不会告密。

玉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如他所料,她不会去告密揭发他,大晚上一个陌生男人闯进她闺房,错不在她身上,但人言可畏,经不住府里的议论。

她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

而他若要害人,或者起了别的歹念,早就这么做了,不会轻易离开,说明他的目的不在于她,只想躲过这一夜。

这一夜玉珠没睡踏实,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枕边多了一张鬼面,藏在面具后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罗罗进到屋里,正看到她拿一张鬼面发呆,奇道:“中元节还没到,小姐怎么想着把面具翻出来了。”

“最近家里不安生,用来镇邪罢了。”玉珠没有多提昨天的男人,省得她担心。他留下此物,倒不是吓唬她,他能逃过姬嵘的手段,想必有法子逃出去,只是还需要乔装一番,不能再随身带着这张鬼面。

而后不久,姬嵘沉着脸来了,虽没透露一句,玉珠还是猜出来了,定是有人从他手里逃了出来,惹得他心情不爽,一来拉着她shang散火气。

红光照窗,薄薄的锦被之下,两具肢t交缠。

姬嵘一贯ngdang,床上折腾还不够,还在院里花架下弄一只秋千,白天趁罗罗和兰夏不在,b她脱光衣服,抱她坐在秋千上。

玉珠被迫坐在他腿上,双腿大开,一根r0u红se粗物在腿缝里进出,姬嵘抓住两只软绵绵的白馒头儿,一个劲儿b问,“哥哥的东西大不大,好不好吃?”

玉珠pgu一夹一夹,仿佛真在吞吐粗长,她羞得回答不上来,更给了他作恶的理由,捉她到身下,巨物叫她含着,大手乱cha她底下,cha到汁水横流,秋千都sh了半张,玉珠实在熬不住,啜泣求饶,“好哥哥,快饶了我,妹妹受不住了。”

“好,哥哥依你。”姬嵘重新将她抱在腿上,弄是不弄了,却要含着她的小嘴儿亲热,他力气好大,大到连亲嘴儿都让她呼x1不过来。

到后来,玉珠几乎趴在他怀里,双手无力的抓着他的衣角,缓解这gu子窒息,兴许是意识涣散,看花眼了,眼中似掠过一角熟悉的红袍。

玉珠微微睁大眼儿,一下子缩回舌尖,姬嵘却缠的紧,嘴里含着她的唇,大手闲不下来,扯开裹住x口的衣襟,将两只n儿捧出来,抓在手里r0un1e。

被他玩过不止一回了,偏偏这回玉珠羞耻的紧,用双手护住x前鼓鼓玉团。

这点力气在姬嵘看来,又可怜又可笑,耐着x子陪她玩玩,扯开衣襟后,便不去扯肚兜,由着她遮掩。

一遮,一挤压,nr0u如一双活蹦乱跳的兔儿,上下耸动,两点樱桃yan红可ai,明亮天光之下,更显baeng红润。

姬嵘不再让她躲闪,双手扣住一把细腰,俯下身去,噙住那红鲜鲜的樱桃,猛劲吮x1,x1到要爆出汁水儿来。

玉珠被他压在秋千上,挣扎无力,也被x1爽利了,骨头su麻,身子瘫软成一团。

恍恍惚惚的,又瞧见了那一抹红袍。

又仿佛是台阶旁的鲜红花朵。

娇yan透红,养的异样肥美,那是日日夜夜都洒了汁水白浊。

她的顺从柔媚,纵容着姬嵘更肆无忌惮。

甚至敢在老太太眼皮底下,轻捏她的手心,不分场合的挑逗。

玉珠脸se如常,低垂眼儿不动,在小佛堂里,那人堂而皇之走进来,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笑眯眯呀了一声,“妹妹为何流冷汗?”

“好哥哥,别戏弄我了。”玉珠捧住他的脸,轻轻啄了一口,刚松开,腰上随之一紧,隔长案,他伸臂将她捞到怀里,抱到腿上亲。

小佛堂的两扇门还敞开,不时有洒扫奉茶的丫环,青天白日之下,玉珠心有余悸,扭脸要躲,却被他按住脖子,微抬下巴,方便他长驱直入,搅她唇齿发酸。

幸好他今天在g0ng里当值,到点儿进g0ng,在她唇上狠狠一r0u,只得撒手。

他走后,玉珠许久喘不上气,伏在案上一会儿,怕自己不端庄,从袖中取出一面小铜镜,擦g净唇角被晕开的胭脂。

白天一整天,姬嵘都得在g0ng里当值,晚上回不来,玉珠得以喘息片刻,从小佛堂里出来,天se黑透,回去路上,忽然脚边滚来一只圆圆的小蹴鞠。

玉珠刚捡起来,听到一串清脆的铃铛响声,一只粉团子摇摇晃晃跑过来,后头婆子紧张护着,“小祖宗呦,跑慢些。”

小祖宗扑到玉珠怀里,n声n气叫了一声,“姑姑。”

玉珠蹲下身,将蹴鞠还给她,“小柔仪,还你。”

姬柔仪一见到她十分亲热,不肯撒手,一声声叫姑姑,玉珠拿她没办法,正听身后一道温醇含笑的男声,“柔仪,不许胡闹。”

廊下月sedanyan,男人拂开茫茫夜se而来,眼中火se流波,如水般荡开,面容仍如记忆中温柔俊美。

他似乎回来匆忙,来不及脱下官服,廊下风声隐动,吹动他袍角猎猎,一gu压迫感无形中扑面而来,玉珠垂眼,“大哥哥您回家了。”

“打搅妹妹了,”姬绗目光似水,在她脸上轻轻拂过,似含一丝歉意,随之落在她怀里,越发的柔,“柔仪,过来。”

他朝nv儿伸出双臂,小柔仪从玉珠的怀抱离开,落到他怀里,小手鼓鼓捧着一个蹴鞠,没拿稳,又骨碌碌滚到玉珠脚边。

“球球,球球。”姬柔仪口齿不太伶俐,字连不成句,更显得娇憨可ai。

玉珠捡起球,还到她手里,柔仪紧紧抱住蹴鞠,姬绗长指点点她鼻尖,含笑问,“该说什么。”

柔仪咯咯的笑,“谢谢姑姑。”

姬绗00她的头,看向玉珠,平静而温和的口吻,“时辰不早了,妹妹早去休息吧。”

“是。”玉珠低低垂着眼,不敢随意抬起,眼底下男人的官袍衣角渐渐离去,她心仍紧着,0了0手心,一滩冷汗。

姬绗回来了,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玉珠被吵醒几回,睡意全无,陪罗罗在灯底下纳鞋。

“小姐睡不着,奴婢给您讲故事听。”罗罗看出她心绪不宁,放下了针线。

玉珠枕在她腿上,闭上了眼,“讲讲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罗罗还真有一桩事情可讲,“小姐还记得前头来家里的戏脸子,一共十六人,全si光了。”

玉珠骤然睁开眼,直起身看着罗罗,“怎么si的?”

“说是过了宵禁时间,这伙人还在街上ngdang,撞上一个刚从大牢逃出来的重犯,认出了对方,还挑衅滋事。那重犯本就戾气重,禁不住挑拨,索x一不做二不休,用把菜刀偷偷跟在后面,进到一个穷巷,直接全给砍si灭口,听说那巷子的墙上都是血迹,吓人的紧。”

“一个活口都没留?”

罗罗叹气摇头,意思是全si光了。

灯火之下,玉珠乌发披散,拢着一张发白的小脸,后背已起了层层冷汗,生怕姬嵘在里头掺了一脚。

他为了掩人耳目,又或是搜寻鬼面下落,假借重犯的名头,全部灭口。

如果真是这样,她也脱不开g系。

玉珠只觉得窒息,不由望向窗外明晃晃的灯火,一双美目映照出片微弱的光,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夜偷偷潜进来的鬼面。

戏脸子si光了,那么他呢,他瞧着身手就不一般,会这么容易si了吗?

“可有捉住重犯?”

罗罗道:“这人狡猾的紧,身份也不一般,小姐您一定猜不到,他是谢易,多年前犯下大案子的谢世子谢易。”

玉珠微微一怔,多少有些意外。

不怪她如此反应,谢易此人太有名气,一来是他的身世,二来是他g过的事。

谢易出生世家名门,从小被抱到g0ng里,由皇帝亲自教养,是一等一的贵公子,可惜后来犯了糊涂,竟砍下长兄的头颅,并火烧祠堂,此行径如同灭祖抛尸,乃欺世之罪,无可饶恕。

谢易也知难逃一si,趁夜逃出京城,抛却前尘落草为寇,这些年犯下累累大案,在江湖上有了名气。

今年却在一桩小案子里跌落跟头,被缉拿回京,在大牢里关着,秋后问斩。原以为这就是最后的下场了,没想到此人诡计多端,不知使了什么邪术,竟能从机关重重的大牢逃出来,正巧被这群戏脸子撞见,杀人灭口。

这两日护城军将京城各处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把谢易挖出来。

民间流言蜚语,g0ng里也不太平,姬嵘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有空来芙蓉院。

玉珠得了闲,却没心思温书,头一回殷切盼着姬嵘回家。

这天去给老太太请安,屋里有人正在下棋,怀里捧着一只粉团子,手里捏一枚黑子玩,玉宁拿拨浪鼓逗她,“小柔仪,给姑姑笑一个。”

柔仪小手攥住黑子乱挥,“姑姑,棋。”

唤的却不是玉宁,柔仪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她身后刚进来的玉珠。玉宁一看到这冤家,一向没好脸se,当着姬绗的面,稍微收敛,只冲玉珠瞪了两眼。

玉珠也一向的好脾气,只当没看见,款款走了过来,“大哥哥,三姐姐在下棋呢。”

玉宁不搭理,姬绗淡淡一颔首,“妹妹也来了。”

柔仪趴在他怀里,“姑姑,姑姑。”张开小r0u臂,要玉珠抱。

玉珠打心眼里喜欢她,但不敢随便乱抱,瞧了一眼姬绗,他被怀里的粉团子闹得不行,r0u了r0u小脑袋,“找你姑姑玩吧。”

孩子一到玉珠怀里,r0u嘟嘟的小手扒着她脖子不撒手,玩这玩那儿的,屋里待不住,要往外头撒欢儿。

玉珠抱她去外头,刚揭开帘儿,迎面撞上正走进来的姬嵘。

两人走路都没声响,撞上一块,玉珠后退半步,眼看后脑勺撞到门框,姬嵘眼疾手快,伸臂揽她过来,玉珠撞入他怀里,鼻尖被结实的x口撞疼,闷闷哼了一声,g得姬嵘心里痒痒,低头在她粉腮上啄了一口。

屋里屋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怀里还有好奇探看的柔仪,他毫无顾忌,玉珠却吓得双手将他推开,姬嵘纹丝不动,仍要亲她,这时屋里响起玉宁的声音,“叫了半天,二哥哥这尊大菩萨来了没有?”

“这不是来了。”嘴上高声应和,搂紧玉珠往怀里带,狠亲了一口她的唇,方才将人松开,笑着大步往里走,“棋盘如战场,我来会一会大哥。”

徒留玉珠一人在原地,捂住柔仪的双眼,狠擦唇瓣,暗啐登徒子。

半夜窸窸窣窣有动静,男人解了玉带,脱下乌靴0进来,搂着她亲热。

玉珠迟迟不醒。

他轻捏她鼻尖,捏到她呼x1不过来,睁开一双大眼儿,姬嵘捏住她的脸亲下来,两块温热的舌头在唇齿间搅动,粘在一块似的,怎么也分不开。

在漆黑寂静的夜里,发出暧昧黏腻的声响,真叫人听了脸红心跳。

好半晌,玉珠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已是满脸通红,没了大半睡意,见姬嵘还要再战,连忙在他唇边啄了一口,语气幽怨,“敢在大哥哥的眼皮底下做坏事,二哥哥胆儿也太大。”

“旁人不知,妹妹最该知道我胆儿多大,在这张小床上不知玩弄你多少回了,n儿是让我一日日给r0u大的,以后妹妹怀了娃娃,n儿像水囊一样鼓,天天挤n喂到哥哥嘴里。”

玉珠对他这幅无赖样儿早没脾气,姬嵘捏着她手指数,“谁要敢往外说,我就杀了他。算算哥哥为了你,杀了多少人了,头一个撞见咱们好事的丫环,第二个,你院里偷东西的丫环,第三个,跳猖戏的鬼脸子,足有十六个,宁可错杀,咱们的事都不能败露……”

玉珠浑身汗毛直竖,“二哥哥,别这样吓我。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顶好的人。那十六个人,到底怎么si的?”

从黑夜里,0索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掌,捏捏她的脸蛋,听到他肆无忌惮笑,“逗你玩的,我哪里真是阎罗王。就和外面传的一样,是被谢易杀了,案发现场我看过,恶心,不好说给你了。”

他就是要糟践她,拉她一同沦陷在深渊地狱,玉珠闭上眼,轻轻问了一声,“真的?”

温情一刻,姬嵘不忍心戳破,低头在她眉心落下无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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