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也没有员工能一年两登报纸的,反正药厂算是大大出风头了。
别说,闻嘉嘉真觉得有点儿遗憾呢。
这时候的房子分了,几十年后必定是会遇上拆迁的,保不齐能赶上天价拆迁费的时机,怎么说也能赚两套房来。
反倒是部队,部队的房子即使分了也还是部队的,就算会拆也和家属没半毛钱关系。
不过遗憾一瞬也就过去了,真让闻嘉嘉住厂里闻嘉嘉还不乐意呢。
傍晚,回家前闻嘉嘉到国营饭店,又托大师傅帮忙买只鸡。
自家鸡舍不得杀,才刚开始下蛋,哪里就舍得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儿呢。
因己及人,她晓得再到村里去买鸡肯定是不好买的。
前两天一问,果然没猜错。
魏岱说道:“问了五户,没一户舍得卖。就算是已经不怎么下蛋的老母鸡也得留着自家过年时当道主菜吃。”
鸡都这样,更别说鸭了。
但鸭子魏岱说能试着抓抓野鸭,如果抓不到就再买,所以闻嘉嘉不急。
大师傅姓何,觉着闻嘉嘉给钱给的利索,便点头应下。还劝道:“鸡是买着过年吃的吧,这时候买可得养一阵,要废不少菜叶粮食。”
闻嘉嘉重重叹声气:“没办法呀何师傅,年底买就难买了。到时候价格还高,高出来的价说不准还超出这段时间喂的菜和粮呢。”
何师傅笑笑:“也对。”
闻嘉嘉给完钱就想走,冬天天色暗的快,得快些出城才能赶得上每天的出城潮。
“哎!等等,要是有鹅的话你买不买。”何师傅又问。
闻嘉嘉摆摆手:“不买不买,鸡还能养,鹅我是真养不起。”
不是说粮食供不起,而是它叫起来,怕是家属楼那边都能听得到声音。
“行吧。”何师傅挥挥手。
闻嘉嘉蹬着车骑出风的速度,暮色四合,天即将暗下了,这使得她有些心焦。
才出城时,路上行人稀少。
闻嘉嘉没做停留,愣是忍着屁股疼蹬得飞快,等路程即将过半时,路上同行的人才渐渐增多。
“嘉嘉,今天比我慢啊。”说话的是部队里的一位大姐,她在纺织厂工作。
闻嘉嘉笑笑:“下班时耽搁了会儿。”
这位大姐眼睛瞧瞧她自行车的前篮,又看看自行车的后座。
闻嘉嘉自然晓得她在看些什么,这是在看看有没有买菜。
不知什么时候,闻嘉嘉手缝大的名声穿得满家属院都是。
有说她每周都要吃肉的,有说她隔三差五就去饭店打包大菜回家打牙祭的。还有说她衣服有好几件鞋子有好几双,每天换着穿的,更有说她常常去百货商店买东西,糖果饼干可劲儿买了吃的……
反正就不像是个拥有勤俭节约这种美好品德的人!
人家说的是多数是事实,闻嘉嘉没法喊冤枉。
但是是哪个龟儿子知晓得这般清楚,还把这些事儿抖搂出去的?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同行的人。只有日日同行的人,才晓得她买了什么。
不过也是奇怪了。她不说每回把,反正十回中有五六回都是把东西放到袋子里,那些人是怎么猜出来她买啥的,闻嘉嘉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这次,她啥也没买,所以昂着脑袋随便她们怎么看,大大方方的给她们看。
闻嘉嘉骑在前头,后面几人跟随。
等到部队门口时,她才转头,脸上带着笑戏谑道:“我今天啥也没买吧?肉啊,饼干啊,通通都没买吧。”
“……”
后面几人有面色如常的,有不可置信的,还有讪讪一笑,反问她为啥忽然说这话的。
闻嘉嘉视力很好,借着刚明亮的月亮,把几人神色都收之眼中。
心里过一遍,又坦然自若道:“哎呀,就是跟各位同志开个小玩笑,不介意吧?”
她不尴尬,主打的就是一个快言快语、开口见心,但对面几人挺尴尬的。
“不介意,这有啥好介意的。”说这话的人有些心虚。
闻嘉嘉点点头,笑微微地离开。
究竟是谁当的长舌头她大概晓得了,往后得和她们离远些。
回到家,瞧着黑黑的,就晓得魏岱还没回来。
他总是闲一阵忙一阵,闻嘉嘉早习惯了,把背包扔沙发上后就开始做饭。
两孩子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
门一打开,收音机的声音便传到闻嘉嘉耳中,“又听呢,听多久了?”
“小姨。”两孩子喊人,然后跑到厨房来,闻春回答说,“刚刚才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