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是哪个宣成侯?”一位夫人推开了雅室的门,看着满嘴饭菜的猥琐男,厉声问道。
“大赵,还有第...第二个...宣...宣成侯吗?”一个方脸络腮胡的男子瞪大了双眼,说道。
那夫人闻得此言,立时坐在了地上,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扶着肚子,赫然是半年前去游山玩水的秦时。
“小姐,您怎么样,奴婢去请大夫。”一身橘色衣裳的南橘一边为秦时检查,一边问道。
“南橘青诺,我要回去。”秦时看着窗外一字排开的大雁,道。
两人对视一眼,却只能点头唱喏。
马车行了将近一个月,就在秦时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踏进了京城的土地。马车没有直接去侯府,而是绕去了西山宣成侯陵。那里,葬了四位宣成侯。不,加上顾襄奕,如今已有五位了。
路上听闻,老夫人做主,请了顾氏的族长,将顾襄奕的庶子顾蕴琰记在夫人名下,现已是顾襄奕的嫡子。只待成年,便可袭爵封侯。
还有一件大事便是,太子的大舅子也就是太子妃的兄长,强抢良家妇女,竟把那女子的丈夫打死了。不仅如此,更牵连出太子妃的父兄参与买官卖官一事。皇帝震怒,将太子妃的父兄斩首于菜市场。太子禁足东宫,太子妃贬为庶人,皆是受了牵连。听到这些话,秦时不过一笑置之,都是一家人,哪有牵连之说。
一座座大理石雕刻的雪色墓碑,直挺挺树在地上。人虽死,气节犹在。秦时站在第一块墓碑前,神色凝重,却是久久不曾移动脚步。
“我曾想,若是我不去看,便可以当做他就那么活着。虽是负了我,却也好好活着。可是我终究做不到自欺欺人,无论他是生是死,我总要弄个清楚明白。”良久,秦时看着湛蓝的天空,说道。
我原以为,秦时定会大哭一场,谁知她只是在墓前坐了一会儿,说了些途中的趣事,便走了。秦时原想去侯府拿些东西,但被南橘青诺以舟车劳顿免动胎气来日方长拒绝了。秦时笑吟吟地答应了,因为,她的确累了。
月上中天,本该熟睡的秦时却突然醒了过来,披上外衣,悄悄走了出去。半年多来,秦时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可每次什么都发现不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不知不觉,秦时竟走到了宣成侯府的侧门。当初,她过门的那个侧门。
门口守卫看见她,显然也很惊讶。惊讶过后,倒是乖乖将她放了进去,这下,惊讶的换成秦时了。
自顾自地走着,没有走回她常住的素月阁,倒是走到了那片紫竹林。忆起从前顾襄奕不许人随便进出竹林的规矩,秦时转身,恍然间觉得今晚的月亮漂亮得很。
“姨娘留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秦时身后响起。秦时隐隐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再看老者,一身灰袍,虽有些破旧,却很干净,有些地方甚至已被磨得发白了。
“姨娘从前不是对竹楼好奇得很么?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老者说完,也不管秦时答不答应,径自向前走去。
推开略带凉意的竹门,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墙上的一幅幅装裱完好的画像。画像上的人从垂髫稚童到豆蔻少女再到新嫁娘,嬉笑怒骂,说不出的明艳动人。画上女子,皆是一人。而这女子,除了秦时,还能有谁?
“这些画像,都是侯爷亲自画的。”明充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时身后,“姨娘坐下听属下讲个故事可好?”秦时点点头,算是应了。
“多年前,属下随侯爷出府,侯爷一时兴起救了个小丫头,后来得知救下的丫头很可能是永穆公主的胞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