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见她无情无义,亦无可奈何,只是感觉今日好歹也是“国婚”!最起码形式上也要应付过去,像她这样做事随心所欲、不计后果,又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性格任性而固执,哪里有大秦“国母”的样子。
李千秋、赵龙甲等,亦是惊讶万分,见这尴尬场面,均没有主意。还是“媒人”黄宗羲脑壳转的快,只见他将思沅刚才脱下的结婚礼服,拉过旁边傻站着的怡晴,就给怡晴披上了。
旁边众人见状,顿时懂了,都佩服这夫子想的恰当,于是场面就又热闹起来。众人均以为:这种时候找怡晴来替,确是最好不过。
怡晴起初羞羞答答不敢承受的样子,但她看见易铭此时却面露微笑,并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这女子哪有半点不情愿,满心欢喜接受了。
众人簇拥着她到了厢房,春兰给她覆上了盖头,夏荷给她穿戴整齐,秋菊帮她佩戴的首饰,冬梅给她穿上婚鞋。一阵忙活,收拾停当,又带着出来,和易铭拜了天地,就拥入准备好的洞房里去了。
怡晴喜从天降,自然如梦如幻、惊喜万分,所以极尽温柔。易铭一夜春宵,雄姿英发,感觉天上人间,来去几回,幸福之情,难以言表。
当日黔府上下,遵义一城,就都知道了大秦大王李易铭一日里娶了两位夫人,那李侔、琦玉处热闹场合的人群得知,也都欢喜不已,范旷老夫子组织现场数千之众,朝易铭所在方向,齐齐磕头,一遍一遍,山呼万岁。
易铭双喜临门,自是满足,就像当年刘备,有个甘夫人,又有个糜夫人,两个都是正牌。易铭也一样,这思沅就是邢夫人,这怡晴就是杨夫人,两个都是大太太。黄宗羲黄老夫子说,大秦大王真命天子,要即刻册封皇后,还要册定四妃,为贵、淑、德、贤。不过易铭在思沅、怡晴之间难以取舍,所以就只好搁置了下来。
第二天宣进杨承藩夫妇,易铭又拜了岳丈岳母,那老头头一天里,就简直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喜事。得到消息,府内上下,一家大小欢天喜地,即刻传书带信,通报亲戚故旧前来朝贺。并燃烛焚香,祭祀祖宗,排位前一遍一遍,磕了无数个响头,感谢祖宗在天之灵。怡晴高攀,他杨家或许因此得以恢复祖上的荣耀了,这一日间,喜从天降,顷刻间成了国丈,杨承藩岂有不喜之理。他安排杀猪弑羊、大摆筵席,期间红光满面、迎来送往,一直弄得彻夜未眠。
杨承藩这会儿见了易铭,反而给易铭跪下磕头,这是范旷交代的,眼下易铭为一国之君,说就是自己岳丈,也要给易铭下跪磕头。
只是杨承藩心情太过激动,生命里不能承受如此之重,从秦王府回到家里,不小心跌了一跤,立即脑溢血病发,好在医治及时,鬼门关上捡回一条老命,但至此后,半年都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琦玉大婚后,于这易铭秦王府,来往更加勤密。照理说这时候女人婚后,更应在家大门不出,相夫教子才对。但琦玉身份特殊,一来她深受易铭信任,委以内务府大总管一职,琦玉婚后数度请辞,易铭都不允。琦玉心里也着实舍不得这呼风唤雨的权势,见易铭不允,巴心不得,自然不怕辛苦,继续再接再厉,统管起这秦王府大事小务来。二来如今嫁了李侔,贵为李副总理大臣正室夫人,这李侔又是当今大王兄长,按理易铭要称之为“嫂”,何等尊荣!何其显赫!所以琦玉竟有些飘飘然。
她出入内府,总是仆役、随从众多,大秦王府,事无巨细,都要她经管。除了易铭居住宅院、思沅静思一庵,之余这府内前后左右,均无限制。府内大事小事,自个儿说一不二、独断专行。初初还小心谨慎,事事报与易铭知晓,后来见易铭也不详加过问,对她信任有加,所以就更擅自做主起来。
只是她决绝不知道当今大王李易铭是他玄玄孙子,照琦玉秉性,如若知道了,那尾巴还不翘上天。
她贪财,这府里上下,每月用度不是小数,所以她就千方百计,中饱私囊。更有各色人等,成心巴结、行贿讨好,她来者不拒,一概笑纳。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这“潜规则”,要办事,得先把她考虑周到了才行。
秦王府上下,忌惮琦玉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眼见琦玉深得易铭信任,人家又是大王“嫂子”,正牌的“皇亲国戚”,所以虽然看不惯,也只得听、不敢惹、躲远点,更不敢说。
只有这近卫军头头周文秀,不甚理她,琦玉数度与周文秀争执,但易铭往往各打五十大板,两边劝着。
然而这周文秀一回比一回更有恃无恐,几乎专司和她作对。周文秀明目张胆和琦玉对着干,和她琦玉过不去,琦玉不知道易铭真正怎么想的,易铭既不制止,也不支持。于是,她赶去参谋范旷老先生,那老夫子分析半天,提醒琦玉,说感觉易铭玩儿的帝王权术,好像在搞平衡。
琦玉被周文秀掣肘,诸多事宜不得方便,于是心里恨之切切,她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打压周文秀,正觉得无计可施、无处下手之际,谁知机会竟来了。
原来跟在琦玉身边做事的秋菊,无意间竟撞见周文秀和柏香君私下幽会,这等糗事,竟发于大王宫中,秋菊不敢隐瞒,因对琦玉忠心不二,就到琦玉处如此这般一股脑地讲了。
那琦玉听罢,当然大喜过望,急叮嘱秋菊不要声张,那姑娘哪里知道这事儿严重,所以一切听凭琦玉安排,没有多想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