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成亲,貌似遵循的顺序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送入洞房”—“夫妻对拜”,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就这么设定吧。
外面是震天响的鞭炮声,混杂着人们说笑的声音,隔着喜帕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坐在轿子上,因为些许的紧张,轻咬住下唇,染了凤仙颜色的指甲攥紧了艳红色的水袖。
今日是她和师兄成亲的日子。
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陪她笑陪她闹,永远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师兄,过了今天,就是她的夫君了。
夫君…
她在心里细细品了品这个词,然后感觉自己脸上跟烧起来了似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那可是师兄呀,大家这么熟了,啥样没见过呢!
思及此,她乱蹦的心终于归位了一点。
一阵风吹过,略略掀起了轿帘的一角,她悄悄撩起喜帕顺着缝隙望出去,看到了前方那个骑在马上,同样一身红的背影。
那背影看过无数次了,那么熟悉,却让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再一次鼓噪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她忍不住捂住心口的位置,还想再看两眼,那轿帘却已经垂了下来,挡住了外面所有的景色。
她在轿内晕晕乎乎的,感觉轿子停了下来,然后被喜婆牵着下了轿,一脚踩在了地上撒的谷豆上,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还好再晕乎,学了这么多年武,本能的反应还是让她稳住了身型。
“小心。”她似乎听到他在前方的声音,垂下眼,果然看到对方的鞋子。
“新郎官儿拿好这个!”喜婆把手里的同心结递过去,示意他拿好,然后在另一侧扶着她。而她,在他的牵引下,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坐在主位上的只有温一言一人。
温一言是他们的师傅,她和温慈均已无父无母,温一言对于他们而言,亦师亦父。
旁边站着的是师姐和炜儿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此时还有心情胡思乱想,一双眼睛在喜帕下乱瞟。
“一拜天地!”旁边传来的嘹亮的声音,打断了她飘忽的思绪。因为看不见,所以一切都是师兄在一旁牵引着她。
她跟着她的动作一齐跪下叩拜天地,然后站起来。
“二拜高堂!”
她又随着他转过身,面向师傅坐着的方向再一次跪下叩拜。
“送入洞房!”
在这声招呼之后,周围的人都簇拥了过来,围着他俩往新房走去。
几个小孩蹦蹦跳跳把他俩挤在一处,原本只是牵着同心结的手无意间碰到一起。触到他温热的手,她条件反射把手往后缩了缩,不曾想他却寻着把她的手抓过来握在了手心。
干燥温暖的手掌,同它的主人一样,仅仅握住,就让人心安。
他什么都没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后带着她走到了新房后才松开了手,规规矩矩地握住同心结。
见两人进了房,大家又安静下来,然后听到一声高喊:“夫妻对拜!”
她转动身体和他面对而站,然而在弯腰的一瞬间,头却撞在了一起。
她什么都看不见,结实地一撞,嗑得她泪花都要出来了,料想温慈也好不到哪里去。
旁边围观的人群全部哄堂大笑起来,温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师姐看不见就算了,师兄你也太着急了吧?哈哈哈哈!”
一句话让大家笑得更大声了。她感觉脸上都烧起来了,还好有喜帕挡着,其他人也看不见。
“咳咳,我这不是没注意吗?”他应该也臊得厉害,但是依然伸过手在她被撞到的额头上隔着盖头轻轻地揉着。
“哈哈哈,师兄脸红了!”温炜一个嫌事儿不够大的,又在一旁起哄。
看了半天两人的笑话,终于师傅金口一开,把所有人都喊了出去。
按道理后面还有撒帐、除花和闹洞房的步骤,但这些在之前商量成亲的时候都给否掉了。
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
来参加典礼的都是各个门派中人,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干脆把剩下的时间交给了新人,然后一起去了前厅等着开宴。
众人出去时,体贴地替他们关好了门。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喧闹的人声逐渐远去,房间里顿时寂静下来。视力受阻,听力越发灵敏起来。
温慈扶着她在床沿坐了下来,而后又去了门边,听声音像是从里面落了锁。她愈发局促,手指紧紧地绞着裙摆。
听到他又走回来,然后在她面前站定。
“师妹,我要挑喜帕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喑哑一些,手里握着一柄秤杆——“称心如意”的意思。
闻言,她轻轻点了点头。明明是天天见的人,但是现在却十分想看看他的脸。
随着他的动作,喜帕一点一点掀开,她也看到了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依然让她怦然心动的脸庞。
那人眉眼如远山,一双眸子仿佛满载漫天星辰,这一刻,她却在那漫天星辰里只看到了自己。
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倏地红了,想垂下头不让他看到,却又被那双充满热意的眸子吸住一般舍不得离开。
“师兄,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她底气不足地开口。
“师妹今天真好看。”他嘴里说出的话语更是让她羞臊不已——但是是真的好看啊,这眉眼,这带着红晕的脸庞,这微微抿住的双唇,无论哪里都让他移不开眼。
他牵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到桌前。
桌上是准备好的一桌美食和合卺酒。他斟好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她抬手接过酒,两人同时共饮了一半后,伸出手臂交缠在一起,然后喝下了另外的半杯酒。而后,又一齐将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下——婚后百年好合。
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做完这一切,温慈脸上也有一点泛红,他轻咳一声,问道:“师妹你饿了吗?折腾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
听到他说,她才分了点心思去注意桌上,才发现摆满了自己爱吃的菜。
原本还想矜持说“不”的她,肚子首先发出了不争气的“咕咕”声——她就早上上轿前吃了两口点心垫了垫,现在已经临近夜里,她早就饿得不行了。
之前因为紧张被温慈分了心,这会反应过来,立马咽了咽口水。
“师兄你一起吃啊,我都要饿死了。”她大剌剌地拉着温慈一起坐了下来,递了筷子给他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见她恢复了往日活泼吃货的样子,温慈稍稍安了心。
今天看她一直晕晕乎乎地发着愣,跟平时的样子差太多了,让他多少都有点不习惯。果然在吃的面前,才能让她抛掉小女儿家的矜持,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他松了口气,回忆起找温如淼帮忙准备这桌吃食的时候,已经嫁人的温如淼难得调笑道:“师兄,你到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先吃饭?”一句话臊得他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最后嘱咐了几句,立刻逃走了。
陪着她吃了一会,给她挑了好多她喜欢的放进她碗里。她一边吃一边鼓着腮帮子问:“师兄,你不吃吗?”
“师兄不饿,傻丫头,多吃点。”他的心里蓦地想到叶雪青的那句话……他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吃饭。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才发现她头上还戴着沉重的凤冠。
她一边像小松鼠一样吭哧吭哧地吃,手上还时不时扶一扶头上的重物。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凤冠拆下来。她长舒一口气:“啊,终于摘下来了,我的头沉死了。”
他轻笑道:“笨,早点摘掉多好?”
“哼!”她才不会说因为太饿了她给忘了呢。
等到她吃饱喝足,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情了。饭饱喝足的小姑娘形象全无地靠坐在床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个嗝。
温慈最后在她的坚持下,才吃了几口饭菜。
他无奈地看着她,原本成亲的旖旎气氛现在真是什么都不剩了,还好他还记得典礼还有个步骤没做——合髻。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因为摘下凤冠,她的头发也披散了下来。在她的注视下,撩起她一缕头发剪下,然后把剪刀递给了她。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在做什么。她小脸红扑扑的,也坐直了身体探过去解开他的发髻,然后剪下了他的一缕头发。
两缕发丝被他结成了同心结的样子,然后郑重地收进了锦囊里。他刚想把锦囊贴身放好,就听到她说:“我也想要。”
还没等他说什么,她已经手快地又从自己头上剪了一缕头发下来,见他转过头来注视着她,她掰正他的头然后凶巴巴地交代道:“师兄你不许动!”
剪下来的两缕头发被她一起塞到他手上——她不会打同心结。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道:“你啊。”
手上动作不停,把打好的结收进另一个锦囊里递给了她。
她开心地接过去,宝贝似的左顾右盼,最后把锦囊放到了立柜上,说:“师兄你要提醒我呀,我明天要放到我的锦盒里的。”
看着她认真地表情,他忍着笑:“好。”
等她慢慢走回来站到他面前时,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她忽然想起来了,今天可是他俩的新婚之夜。
那么,新婚之夜的最后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儿,眼神飘忽地瞟了一眼床,又瞟了他一眼。
渐渐的就连表情也变得有一丝不大自然,一丝红云爬上她的脸庞,连耳朵都烧了起来。
他把她的小动作和小变化都看在眼里。
等了她这么久,刚才陪她吃饭,其实心里都已经没有太多别的心思。在他心中,师妹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儿,这些事他都想慢慢来,反正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却不曾想自己却因为对方一点点小动作就口干舌燥起来。
他伸出手,环住面前人的腰身,将她拉近,然后抬头问道:“可以吗?”
她有些羞恼,这种时候还要问她可不可以,她怎么好意思说啊。
可是望向她的目光里,带着的浓厚深情,和暗沉的欲望,看着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她还是不禁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点头的下一秒,她就被拉坐在了他的腿上,唇上也覆上了属于对方的干燥温暖的嘴唇,她也小心翼翼地环住温慈的脖子,承受着对方的亲吻。
他含住她的下唇细细碾磨,轻咬了一口,在她惊呼的时候探出舌进入了她的嘴里,捉住她害羞的小舌共舞,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舌尖舔过上颚的酥麻让她浑身战栗。她被亲的有点喘不上气,嘤咛了几声,温慈才放过了她。唇舌分离时,还牵出一根银丝,说不出的暧昧淫糜。
她伏在他肩上喘着气。他的手从她身后移到身前,慢慢解开了复杂的喜服。
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动作,她的呼吸也有点急促起来。似是有些不甘心,她也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衣襟。
和他的从容不迫比起来,她就不淡定多了。
解开衣裳时,手指都跟着有点抖。瞧出她的紧张,温慈捉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啄吻了几下:“别怕,我来。”
说话间,她上身的衣裳已被剥开,露出里面同样嫣红的肚兜。裸露在外的肌肤莹白透亮,让他忍不住凑上去吮吸亲吻着,留下一朵朵淡粉的小花。
她的身子颤了颤,然后抱着温慈的头,小声道:“不公平,你,你也要脱……”
听到她不满地抱怨,他差点笑出声音——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不公平?当然他忍住了,这会要是笑出来,这个凶巴巴的师妹指不定要使用暴力了。
他三两下把自己的上衣也脱掉了,露出劲瘦但绝不单薄的腰身。常年习武,身上覆盖了一层有力的肌肉,不会太夸张,但是却纹理分明,光是看着都让她有点口干舌燥。
“这下公平了吧?”他说话时几乎贴着她的嘴唇,双唇开合都摩挲着她的嘴唇,她忍不住伸舌头舔了舔,立马就被他抓个正着又吻了下去。
这个吻持续得不长,放开她后他沿着侧脸,脖颈,一路下移,然后停在锁骨吮吸了两下之后,隔着肚兜亲了一下她的胸前。
她惊得叫了一声,下意识想推开他。
温慈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一只手伸到后腰解开了肚兜的系绳,另一只手把那片薄薄的布料掀起来,宽大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她胸前的软肉,嘴唇也寻着找到另一边的果实,含进了嘴里吮吸起来。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胸前敏感的地方被他嬉戏玩弄着,另一只手压在她的后腰抚摸着。
她难耐地动了动,立马就感受到了他下腹已经硬挺的部位,正隔着他的裤子贴在她的敏感处。
她僵了一下,不敢再动,被动地承受了一会他的动作。
却不料对方仿佛来了兴致一般,对着她一边的乳头又吸又咬,她垂下眼都能看到乳晕上泛着水光,乳头被他欺负得又红又肿。然而另一边他却只是虚虚地托着,时不时揉一下。
两边待遇差太多让她不满起来:“这边,这边也……”主动求欢让她很是羞臊,只能在他脑后轻轻抓了抓让他松口,然后挺了挺胸,把另一边乳头送到他面前。
“小馋猫,这边也怎么了?”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探出舌尖,一下一下轻戳着乳尖,看着那乳尖逐渐变硬、挺拔。
“师兄你好坏!”看出他在逗弄她,她咬着嘴唇控诉着,眼里全是“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的撒娇和威胁。
见好就收,他低下头将备受冷落的另一边乳头含进了嘴里。
几下吮吸之后,她隐约感觉自己下身私密的位置开始冒水,让她不由得想夹紧腿,却忘了自己此刻正坐在温慈腿上,夹紧腿不过就是夹紧了他的腰。
感觉到她细微的小动作,他的手也终于到达了她下身最后的布料上。
把她抱起放在床上,没怎么犹豫,就把她剥了个干净。床上的人因为害羞,伸出手挡住了眼睛,本来被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又逗笑了,却在扫过她的身体时,吞了吞口水。
赤裸的身体在大红色的床上显得格外白皙。不知道是红色的映衬还是动情的缘故,身上还泛着可人的粉色,让他差点忍不住要上去品尝一番。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让她忍不住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扯了扯他的手指小声撒娇:“师兄,我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