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此事表面看来,的确有些暧昧不明,但两人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太可能发生什么事。
所以,庆生和芬姐,与大姐和陌生男,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然而,事已至此,大姐做些什么联想,都只能由着她。庆生掌控不了,更无法解释。有些事越描越黑,越说越乱。
庆生心中烦躁,回屋坐下,抓好瓶子,往肚子里灌酒。芬姐不知其中曲折,抓起一只虾,递给庆生:“来,吃虾,这么一大盘,你还没吃几只呢。”
庆生接过虾,望芬姐一眼,她也正望着他。两人对视,同时想起了芬姐关于龙虾的段子,一时忍不住,两人大笑不止。
笑毕,庆生想,半夜不怕鬼敲门,管她怎么想。今夜有酒今夜醉,开心过完今天再说。
吃罢饭,庆生心想,芬姐一人准备一桌子菜,已经够辛苦了,善后之事,他该主动些,于是起身收拾碗筷。
芬姐抓住他的手,阻止道:“洗碗这样的活,怎么能让你来做呢。我来,我来。”
芬姐手脚麻利,很快就把碗筷收拾妥当。芬姐端盘子去厨房洗碗,庆生闲来无事,跟去厨房,倚在墙上,看她洗碗,陪她说话。
芬姐不时回头,一脸灿烂。此时,庆生想起一个词:春光潋滟。很想讲给芬姐听,又觉得不妥,怕她多想。
清理好厨房,两人回屋里闲谈天。
昨夜,芬姐在果儿屋里,发现一堆自考书。果儿对她讲过,她和庆生一起在准备自考的事。此刻,芬姐赞叹庆生,工作忙碌,还这么上进,真是五好男人。
庆生自然谦虚,又恭维芬姐,当了主管,格局和思维都不一样。
芬姐听了,心里高兴,嘴上却说:“再是主管,也是卖苦力的命,不像你,在柏州这样的大企业,写字楼白领,现在又接手了企业文宣的工作,前景一片光明。我年纪大了,老了,没人要了,再打几年工,只能回家种田。”
讲着这些话,芬姐有些伤感。
庆生懂她意思,所谓“没人要了”,意思不是厂里不要她,而是白衣女上门一闹,经理不可能再为她撑腰。
当初,她获任主管之职,经理是出了很大气力的。如今,两人情事曝光,芬姐的处境可想而知,只会愈发艰难。
屋里的气氛急转直下,芬姐讲着讲着,便落下泪来。
庆生赶紧去洗手间,找了块毛巾,用热水浸湿,拧干,回屋递给芬姐。
“谢谢你,庆生,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好。”芬姐伸手去接毛巾,一时没留意,和庆生的手碰在了一起。
擦干眼睛,芬姐把毛巾放在桌上,自然而然地抓住庆生的手:“哪天我没工作了,去柏州讨饭,你可别假装不认识我哦。”
“怎么可能呢?”庆生感觉到,芬姐的手极其柔软,又带有一丝沁凉。他有些慌张,心里又隐隐希望,芬姐的手再握得更久一点,更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