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有个发小,在松岗塘下涌一家玩具厂当总监。庆生决定南下时,给发小打电话。发小满口应承,称一定帮他安排一个好工作。
师傅载着庆生,到目的地,下车付了钱,却寻不见玩具厂的影踪。
接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从没听说过这家玩具厂。
庆生急了,害怕摩的师傅乱开车,又怕自己记错地方,赶忙掏出手机,给发小打电话。响了许久,发小却不接听。
可能上班不方便,庆生想。隔了十分钟,再打,仍无人接听。
既来之,则安之。庆生知道着急也没事,干脆找到个石凳子,坐下,等了半小时,发小才回拨过来。
听庆生来深圳了,发小让他再等半小时,他快下班了,下班就来找他。
过了四十来分钟,发小骑了辆单车过来。
见了面,来不及叙旧,发小径直带他去出租屋。
是个单房,面积很小,屋里摆了张床,就没有多少余裕。关键是,屋里乌黑一片。天还没亮,就要开灯照明。庆生过了好几分钟,才适应这样的环境。
坐下,喝了杯水,谈了些事,发小把钥匙留在屋里,让他自己到楼下买点吃的。
“我晚上还要加班,大约九点半回来。到时,我请你宵夜,喝酒细谈。”发小讲完这话,便匆匆离开。
庆生洗了澡,换了衣,又洗净晾好,这才下楼,找了家快餐店。吃毕,沿城中村转悠。转了一圈,感觉这座城市并没有想象中的辉煌灿烂,不免有些小小失落。
回到租屋,坐了一会儿,发现屋里有女人的痕迹。发小已经结婚生子,妻儿在老家,没来过深圳。那么,这女人是谁?
庆生正猜测着,发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女人。
“厂里没原料了,提前下班,正好,回来咱俩好好喝两杯。”发小手上提着好几袋子,装着各种熟食和酒。
进屋,把吃食放在桌上,发小才说:“庆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果儿。”
庆生朝果儿笑笑,问了好。
发小指着庆生对果儿说:“庆哥,我发小。跟你提过很多次,还记得吧。”
果儿点头,脸上笑颜如花:“当然,久仰大名。欢迎。欢迎。”
庆生望一眼果儿,此人只有中人之姿,但嘴巴很甜,个子又高,有种侠女风格。倘若发小未曾结婚,两人倒也般配。
寒暄完毕,三人分宾主位坐下。果儿找出几只盘子,把熟食倒在盘子里,菜很丰富,凉菜、干鱼、鸡肉若干。
发小则用嘴把啤酒盖启开,一人一瓶,直接开吹。
好兄弟异地重逢,欢喜自难尽叙。
很快,一人喝完两瓶。
庆生记挂工作的事,问:“玩具厂……”
发小不待他讲下去,抢先接过话头:“忘了告诉你了,庆哥,我不在玩具厂干了。现在一家制衣厂,和果儿一起。你工作的事,不用担心,果儿已经托了人。放心吧。”
听发小如此言语,庆生暗自惴测,也许发小要面子,在果儿面前,许多事他不好细说。于是,不再问工作。只想着,待会送走果儿,再细细了解详情。
酒喝完了,果儿勤快,收拾好残余,清理了桌面,又下楼扔垃圾。果儿去了四五分钟,仍不见回来。庆生想,果儿应该扔了垃圾,就回家去了。
结果,又过了四五分钟,果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张席子。
发小对庆生说:“条件有限,今夜委屈你,就在过道打个地铺吧。”
庆生说:“好,好,没问题。”
话音刚落,就见果儿从柜子里取出睡衣,去洗手间冲凉。
庆生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那睡衣是黑色的,丝绸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