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别想!”周玄又要冲过去,周大仙将他一把拦在身后,在他耳边哀求道:“玄儿,是爹对不起你们,我们走吧,爹以后再也不犯浑了,跟你,跟喜鹊儿,咱仨好好过日子。”
说完朝刘城连连拱手,从他手里接过了卖身契,拖着周玄往烟雨巷去了。
趁着周大仙盯着小喜鹊收拾细软不留意的时候,周玄悄悄跑到了对面的轻舟馆。向轻舟馆里的相公小厮们询问是否有新人来时,他们只是摇头道不知。后来逮到了管事的艄公子,艄公子才透了些消息,说轻舟馆不收被绑过来的,他们便把惜香送到别处去了。
别处,别处是何处?扬州城就这么一处相公馆,难不成送到城外去了?
艄公子轻叹了一声,将一香囊递到周玄手中:“刘公子方才来时,把这香囊交给了我,说若你过来找他,便把这香囊送到你手上,若是没过来,便把它给扔了。这么好看的小玩意儿,我怎么舍得扔呢?想着你若不来我还能偷偷藏起来,看来是该物归原主了。”
周玄看着那个香囊,眼眶又红了,那香囊是他初到惜香房中见到的那个绣花,先前只绣了一只老虎,如今又绣了一只。老虎是在一块了,可人却分开了,惜香,你到底在哪?
一年后,扬州烟雨巷。
“唉,听说没有,扬州最近来了个大商贾,把先前被刘家挤压的那些小商小贩都收作一家,专门和刘家作对。”
“对啊,听说了,刘家快倒了,估计那二女儿也嫁不成咯!别人本就看中他家财力才去提亲的,不然谁敢娶他家那泼辣女儿?”
“可不是吗!听说刘城还把儿子送去了相公馆,真够狠的!”
“不是后来又舍不得,只是连同着他那婆娘和管家一道逐出家门而已吗?”
“谁知道呢,要我说啊都是那三姨太咎由自取!”
“喂我说,你们还赌不赌!”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犹如乞丐,脸却长得颇为俊俏的小少年打断了几个人的对话,几人忙道赌赌赌。小少年撸起袖子,一边摇着骰子一边道,“押大押小!快点快点!”
“你先押!”
“我先押?好!我压顾临远赢!”小少年撇了撇鼻子,十分自信地把银子都堆到大字格里,“这可是我全部家当了啊!信不信由你们,顾临远一定赢!南宫笑必死无疑!”
“谁不知道你王五逢赌必输?押小押小,南宫笑死不了!”
小少年冷哼一声:“这把肯定赢!不赢我就光着身子在烟雨巷里走上一圈!”
“你说的啊,可不许反悔!”
聚财坊里又吵又闹,小少年站在凳子上手舞足蹈,尤为显眼。周玄坐在轻舟馆二楼雅座远远望着那道身影,忍不住皱眉道:“他这一年都在赌钱?”
艄公子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偶尔会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去猎场打猎,只不过现在猎场都不让他进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