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机关有他沈远从中掺和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林泽生原本算盘落空已经暗自恼怒很久,这下知道幕后黑手是谁,简直气急败坏,特地亲自致电他:多谢沈副省长关心,沈副省长真是体贴,山高水长,以后有机会定当“好好报答”沈副省长。
话是说得客气又冠冕,但话里的意味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原来那点暗潮汹涌,顿时就成了明面上的对峙。
沈远正暗自擦汗呢,可没过多久,林泽生那点风花雪月的隐秘事不知怎么也被捅了出来,军队出身的林夫人勃然大怒,根本没有给林大主任解释辩白的机会,一顿军法伺候后列了三大禁令五大不准八条准则,夫妻俩上班又在隔壁,出门回家都是形影不离,就算林泽生有应酬也逃不开——夫人现在是兄弟单位的,有什么应酬是她不能参加的?
林泽生现在恨不得吃了沈远,逮到机会就疯狂的找茬,这两人本就是不同阵营各自的主力,一开火,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乱成一团,上头很是不满意。可怜沈远原本仕途顺遂,借着去年大地震攒的功勋,眼看就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下没戏了,泡面白吃了,帐篷白睡了,连飞机都白跳了。
他当然不敢说这是太子爷在整他,只是苦兮兮的跑去孟青城面前,灌醉了自己大嘤嘤了一场,孟青城心一软就陪他来了。
当着孟青城,言峻神色缓和了许多,辛辰不知道其中过节,兴冲冲的下厨给这三兄弟做午饭。酒过三巡,沈嘤嘤忽然抱着桌腿嚎啕起来,辛辰吓了一跳,想去安慰他问问怎么了,却被言峻拦住:“男人的事,你别管了。”
辛辰不解,但知道在孟青城和沈远面前是要给他面子的,应了一声干脆躲上楼去了。孟青城看着她一口令一动作,竟乖巧如此,冲言峻直竖大拇指。
言峻心情瞬时就很好,伸腿踢了踢桌下的沈嘤嘤,“也不嫌丢人,起来!”
沈远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一把抱住太子爷大腿,求饶不已:“小的真知道错了!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吧!那个林泽生是疯子,伤不起的啊!我现在被他追着咬啊嘤嘤嘤嘤……”
这下孟青城看出来了:阿远这家伙八成是得罪了太子爷,才有此下场。不过他想不明白言峻一向对沈远高看,怎么这回下这么狠的手?
言峻说:“沈远,林泽生的起跑线比你只高不低,他个人做出的牺牲也比你大,不说别的,就他那位夫人,换了你敢不敢一咬牙娶了?你原本就占了便宜了,还总想走捷径打压他,你能压他几年?你这么压制他,以后山水有相逢,他能放过你吗?”
他正经说事,沈远也不敢再闹了,回到桌旁坐好,郁闷的喝了杯酒,郁闷的说:“可现在闹成这样,以后他更不会放过我了。”
“现在不闹,等以后他成了封疆大吏,你再去与他当面锣对面鼓吗?”言峻冷冷的问。
沈远词穷。
孟青城也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林家和你们沈家几代势不两立,你就算和林泽生没过节,以后也处不到一块去的,不如这个时候趁他还势单力薄着,你和他撕破了脸,那些墙头草也不敢再装糊涂两头靠,靠向他的也得掂量掂量:得罪得起你沈副省长么?这么的拉开大旗,其实是个好办法。”
沈远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但他更知道言峻的手段,本来一定有更温和更有效的办法,如今这样的霹雳手段雷霆行事,不过是因为他助纣为虐害得辛辰伤心罢了。
但就算如此,像孟青城说的,他还得感谢太子爷啊!
这可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嘤嘤嘤嘤嘤嘤嘤!
晚上睡觉的时候辛辰忍不住问沈远到底是怎么了,言峻轻描淡写的:“他太闲了,我就给他找了点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