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左右她了。
辛辰静静伏在沙发上胡乱想着,心头渐渐浮起某一种情绪,安宁可靠,来自某一个有着温和笑颜的人。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起金黄色的朝阳与静谧如水的月色,那人为她从飞机上一跃而下,又踏着月光步伐安稳的背着她一路走回家。
脸上忽被柔软纸团砸了一下,辛辰胡乱擦擦眼睛再睁开眼,崔舜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手支着脑袋正看着她笑。
“宝贝,一醒来就看到你在为我哭泣的感觉真好啊~”他嘴角噙着温柔似水的笑意。
辛辰白了他一眼,问他:“你伤到哪里了啊?怎么到现在还不出院?”
崔舜华趴在床上给她看缠着厚厚纱布的背,很忧愁的告诉她自己的腰断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优良作风以一敌百。辛辰被他一说正愧疚着呢,门口走进来两个美貌小护士,小心翼翼的蘀刚才还活动自如的人翻了个身,又贴心的舀靠枕放在他背后,让他舒舒服服的倚在床头和辛辰说话。
期间崔舜华一脸陶醉,且不时动作自然的揩人家小护士油。
辛辰冷眼旁观,人走后鄙夷的说他:“我看你是压根不想出院吧?”
种马崔就对她眨眨眼睛,两人就都笑起来。
崔舜华拍拍床边,“过来坐。”他说,“特地来看我是要问什么吗?”
辛辰苦笑:“以前都瞒着我,现在都问我要不要问什么。”
“这么说估计该知道他们都告诉你了。有什么打算?”他笑得恶劣,“会不会重新回到我怀抱呢?”
“你说呢?”她反问。
崔舜华就叹了口气:“如果还是三年前也许会,现在不会。”他伸手捏捏她脸,玩笑一样:“我们辰辰已经知道出了事不能只闹脾气了。你来是不是想问那张支票?钱的确是陆伯尧给她的,但不是为了买她勾引我,”说到这里崔舜华难堪的顿了顿,又无谓的笑起来,说:“辰辰,陆伯尧是真的为你花了很多心思。”
他说的辛辰早猜到了,当年的事情和那天魏紫的话结合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想通了:陆伯尧付钱请魏紫照顾她,魏紫将计就计,勾引了崔舜华后再亮出支票,舀捏陆伯尧不敢说出真相,把屎盆子全扣他头上,洗清了自己。
但她来不是为了问他问题。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轻声说,“他们都是设局的人,只有你和我一样是受难者。”
“你是被害,我是活该。”他笑着说。辛辰被他逗笑,眼睛亮亮的,看得他心头一阵一阵悸动,她却看着他说:“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很好,在这之前你也是对我很好的哥哥。这几年我不愿意给你好脸色看,不是因为讨厌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念念不忘,这很不好,初恋本来就是用来缅怀的,既然过去了,既然你也知道我不会再回到你怀抱,那就像我一样,不要再往回看。”
“哦,”崔舜华半晌笑着慢慢的说,“辰辰,原来你不是来找安慰的,是来开解我的。”
“不不不,我是来以身作则的。”
崔舜华大笑,坐起来揉乱了她垂肩的发,初冬的阳光温吞的像旧时光一样,照在病房原木地板上,淡淡的金色,辛辰打开他的手,和从前的从前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人在心里,你现在只想往前看,你的未来花团锦簇美得很。”他手指轻巧的理她头发,夹在耳后又捏了捏她脸,“我和魏紫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那天沈副省长亲自把她送到我家,又和我爸一起送她去了她爸妈那里,第二天她爸妈就同意我们离婚,现在她已经在办出国手续了,以后……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他眼里闪闪的,“辰辰,你会有很好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