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尧穿件宽松的套头衫,露着冷峭锁骨,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表情无惊无喜。辛辰咧了个笑,声音嘶哑的说:“别再给我打安眠药了,我想醒着。”
陆伯尧沉默的点点头,好久好似无话可跟她说,干涩的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转身要走,辛辰叫住他要水喝,他这才意识到疏忽,舜舜趁机把胸前挂着的奶瓶举高很慷慨的请辛辰喝,辛辰感动死了,拧开来一饮而尽,陆伯尧倒了杯杯温水急步过来,见她对舜舜笑,不由得神情一滞。
辛辰接过水咕嘟咕嘟又是一饮而尽,宁馨知道她醒了立刻端了粥进来,小火将米粒熬得稀烂,香菇鸡肉鲜香滑嫩,她一口气喝了两大碗,觉得身上重新有了力气。
她狼吞虎咽的喝水吃粥,一屋子的人包括陆震都有些惴惴不安的,一个劲盯着她看,一眼不眨,就好像下一秒她就会从床上跳起来,不知道做出些什么事情。辛辰心想当年自己到底是多过分啊,吓得他们这么久了还记忆犹新的。
当年的闹腾她不怎么记得了,宁馨和陆伯尧可刻骨铭心,但是两天下来看她始终情绪稳定举止正常,吃过饭还去花园里溜达溜达,虽然不怎么愿意和他们说话,但那两人已经很是松了一口气了,直到这天她忽然提出要出门。
陆伯尧抿着唇不说话,宁馨不安的抚着肚子,小心翼翼的问:“辰辰,你想去哪里啊?”
“医院。”辛辰说,“去看崔舜华。”
宁馨倒是放心了,犹豫的去看陆伯尧,陆伯尧正神色难明的盯着辛辰,辛辰若无其事的任他打量,宁馨就说:“伯尧,要不你送送辰辰吧!”
辛辰舀了外套和包下楼到车库,陆伯尧新换那辆车停在车库门最近的地方,见她出来亮了亮车灯,她上车却发现驾驶位上坐着的人竟然是陆震。
辛辰一愣然后自顾自拉了安全带扣上,叫了声“陆叔”。陆震对她点了点头。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两旁倒退的树木才这么几天就已经完全褪去了叶,光秃秃的枝桠□裸的露在初冬的冷风里,辛辰顿生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萧索感觉。
行到一半路程,陆震忽然开口:“你什么都不问是怎么回事?”
辛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慢慢的说:“因为我不相信你们。不想听你们说话。”
陆震像没有听到一样,神色如常的说:“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同学这你早就知道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她各自结了婚,我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
“是啊,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辛辰看着窗外凉凉的说。
陆震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沉默了许久才语气晦涩的说:“你没经历过那些事,你还年纪轻,你不懂‘身不由己’和‘心不由己’。辰辰,陆叔敢说一句:你爸爸把我当朋友,我也一样把他当我朋友,我陆震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
辛辰静静的说:“那个孩子比舜舜大,想必是我爸先出的轨。”
陆震听不得这个“先”字,冷声徐徐说:“你爸妈离婚之后两年我和宁馨才走到一起。当年你爸爸在采访中认识了辛杨妈妈,一年之后就有了辛杨,你爸爸向你妈妈提出了离婚。你妈妈答应了他,只有一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