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鸢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口吻里带了咄人气势:“江姑娘说得轻松,你接连两次害得至柔伤重难愈,只区区一句劳累就可抵消?”
丽娆见她突然发难,倒有些讶异,问道:“那师叔觉得我除了拿药治好她,还能如何?”
溶鸢转身扶向窗沿,望着身下深壑道:“你重伤同门,行为恶劣,即便救了她也是功不抵过,就算不用逐出师门,也该废去武功,禁闭思过数载才对。”
“什么?”丽娆大骇,站起身来,怒气随之狂溢道:“你凭什么给我定罪?”她伸手便要去拉住溶鸢对质,然而薛珞抬手便用虚力扣住她的手腕,斥道:“不许多言。”
丽娆不忍甩手伤到她,气得眼眶变红,泪水盈睫道:“原来她骗我上来,就是要监禁我,好,你们去找姨父找百花谷主和溶华大师来,我要听他们怎么说,我从不知道原来师叔也有责罚的权利。”
溶鸢偏首冷笑道:“师姐诛你心切,要是没有我拦着,你可死了两次。”
丽娆泣道:“那就请诸方长老来决断,若是人人都觉得我该死,你们打死我便是。”
事态恶化如斯,大约亦是薛珞未曾想到的,她望着溶鸢背影,抚住隐隐开始气血翻涌的胸口道:“师叔何以如此,你向来仁厚宽容,便是我平时冲动气盛,你也多加劝诫,怎么今日这般无端动怒?”
“无端?”溶鸢猝然回身,眼里浮现的是无可捉摸的情绪:“她伤你时,你是何等憎愤,不过短短两月,你便毫无芥蒂了吗?告诉我,你何以变得这么快?”
薛珞脸色复杂,神情难抑,偏过头去倒有些仓皇:“我依然憎愤,只是……只是我伤重并非全在于她,上次也非劳累,是我自己内功练得不正,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导致气脉失守。”
丽娆泣咽不止,不懂她话中含义,尤自还沉浸在对溶鸢的怨愤中,絮道:“真是莫名其妙。”
第40章 (倒v开始)
溶鸢静窒稍许, 突然脱力地坐在床沿上,嗫嚅道:“我懂了。”她脸色灰败,似乎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薛珞抓住她的手, 像是在对她亦像是在对自己发誓一般, 竭尽全力道:“师叔, 若我好了, 与你一同闭关重修心法, 绝不会再像这样。”
溶鸢抽出手黯然道:“重修十次心法又如何。”
她们在那里互打暗语, 全然不顾一旁的人, 这让丽娆心中的怒火越演越烈, 本就是十分狭窄的性子,怎么能一朝一夕就变得豁达,她看着溶鸢继续不依不饶道:“怎么?师叔不是说要关我禁闭么?我可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