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峻静静坐在书桌后面,对妹妹招招手,“过来。”
周素眼睛有些红,莫名的委屈,低着头走过去却没有坐下,慢慢蹲下去,蹲在了言峻脚边。
“哥哥,”她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真的没有招惹沈齐风,我知道……我怎么会再招惹沈家的人呢……是别人以讹传讹,我这次真的没有。”
“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是我妹妹,那些人是谁、算什么、又有什么要紧?”
“哥……”
“我并不愿意干预你的感情,以前对你的那些干涉,是因为我希望你无忧无虑、顺遂到老,沈远如果全心全意待你,我也愿意把你嫁给他,但是他实在不该得陇望蜀,什么好处都想占全,他太贪心了,也够狠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不能把你的终身幸福托付给这样的人——现在他能为了家族利益放弃你,以后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会变成什么样、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又会利用你、拿你去交换?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周素,我怎么能对你的终身大事没有把握呢?”
言峻抚着靠在膝上已泪流满面的妹妹,“你嫂子劝我再给沈远一次机会,我已经给了。素素,这一次我不插手,让你自己选,你已经长大了,不久的将来是要当人家姑姑的,何去何从你想想好。”
周素点点头,擦了眼泪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却又被叫住:“只要娶你的那个人好,真心与你两情相悦,哪家都没有什么招惹不得的说法,你周素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妹妹?在这个地方,还没有哪家敢说家世背景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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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沈家接二连三有了麻烦,可一向与沈家交好的孟家竟却袖手旁观,其他家族立刻就觉出不对劲来。
恰在此时,沈远耍手段恶整林泽生的事闹了出来,林家倾巢而出向沈副省长要个说法,沈远一反常态,暴力相向,几乎要将林家赶尽杀绝。
一时各种流言甚嚣尘上,原本一向支持沈远的那拨畏惧风头、不敢露面,一直想要整死他的那拨则立刻与林家的亲信死忠联合成一个阵营,声势日渐浩大起来。事情闹得太凶了,上面只好停了沈远手头的工作,安排他接手几个不痛不痒的陈年项目。
沈家焦头烂额。孟青城是言峻的风向标,孟家的态度代表的是言家的态度,沈家一向自以为与言家是利益共同体,压根没想到言峻较真起来能做到如此地步。
也只好像言峻曾私下与辛辰说的那样:将全族男孙一字排开,任由公主殿下挑选。
沈远与沈齐风当然是其中呼声最高的,其他几个叔伯堂兄弟一听到有可能要娶周素,纷纷都泪流满面,分成了两拨,一拨跪在地上抱着沈远大腿哭求他从了公主,另一拨围住沈齐风,妖言惑众的鼓动他坐稳新欢位置,一举拿下驸马头衔。
相比沈远的不动如山,沈齐风简直开心的都找不着北,仿佛明天就是言家的上门女婿了一样,沈母恨铁不成钢,上去就是一巴掌:“沈齐风你还有没有自尊了?!”
“什么……尊?”妈妈说得太快了,沈齐风睁大了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最近日夜恶补的诗词歌赋,试探性的对暗号一般:“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要炒了你的中文补习老师!”沈母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