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可是她却感觉到那一刹那馨韵的身子僵了一下……难道她是装的,只不过是想逃避现实?就像有些人装疯卖傻一样?可是万一馨韵天天沉浸在这些不好的记忆里,生生把自己逼疯了怎么办?
若是有那种让人失忆的药就好了,忘记这段不愉快的记忆,馨韵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那她现在应该说什么?劝醒她还是放任她?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她真的不好受,可是再次撕开馨韵心中的伤疤她还是会不好受。
她坐在床沿,看着馨韵的模样,突然下定了决心,翻身一滚,直接滚到她的面前,不顾她的挣扎,双手把住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声音狠厉,“慕容馨韵,你给我振作一点。”
馨韵被她骂的一愣,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滚烫的泪水有些灼热,好似烫在了韩清的心中,她犹豫了一下,将女子揽进怀中,手臂渐渐收紧,感受到她的战栗,眼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另一只手渐渐握紧,颛孙翎,我必让你不得好死……
颛孙翎昨日受辱,自是不甘,凌晨城楼战鼓便响起,拉开两国的战争。
韩清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火光,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南野城下不过四万南羯士兵,虽说如今南野只有三万,但是她几天前已经从尧城调兵,今天就能够到,她定叫南羯这几万兵有去无回。
房门突然被打开,慕容泽匆匆走进来,看到床上睡着的馨韵赶紧侧过背过身子,“馨韵怎么样了?”
韩清将被角掖了掖,走过屏风,“身体没什么大碍,心病却是医不好,昨晚和她聊了一会,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进去。”
韩清脸上的倦意明显,眼底青黑一片,慕容泽有些心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虽担心她,但也要照顾好自己。”
闻着熟悉的味道,韩清顿时觉得安心,浑身的疲倦都好似一扫而空,她闭上眼睛,轻轻应了一声,“恩。”
她一直都强撑着一股劲不让自己睡着,如今馨韵的情况好了一些,外面的战争也没有后顾之忧,又是枕在一个令她安心的地方,心中的那根弦就断了,困意席卷而来,竟直接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慕容泽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心中涨涨的酸疼着,有愧疚,有不安,更多的却是心疼,他伸手摸了摸她眼底淡淡的黑色,拦腰将她抱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韩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她揉了揉昏涨的头脑,看着陌生的房间,有些愣神。慕容泽坐在桌子上品茶,见她醒了,笑道:“起来得正好,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韩清还是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思绪才恢复正常,“我睡了多久,战况怎样?”
“睡了一天多,昨天援兵到了,打了场胜仗,刚刚又开始了,你吃完饭正好。”边说边亲自洗了面巾递给韩清。
韩清倒也不担心战局,说太多慕容泽也不知道,可是看到男子闲适的模样,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是战场好吗?虽然南羯攻不进来,但是至少应该紧张吧!
“你不害怕吗?”她可还记得第一次上战场时整个人腿都是抖的,又是第一次杀人,滚烫的血液溅了满身满手,空气中都充斥着血腥味,但是为了活命,都杀红了眼睛,剑折了就从地上随便捡武器见到衣服不一样的就砍,现在想起来记忆只剩下一片血红。那场仗打完后她吐了几天,被老兵嘲笑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