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他打定主意整个白天都闭上嘴不再说话,眼睛也只看着四周美景,唯独不看慕容厉。至于吃什么、如何回去,他倒是不曾担心过。
这边郭逸继续坐着看风景休养生息,那边慕容厉见他毫无动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想跑过去,又怕继续哄他也仍是不吭声——甚至若是一时心急,作出什么过激之举来,那后果……慕容厉连想也不敢去想了。
他踌躇了许久,才慢慢走回去,想着向郭逸说一声,自己去酒楼拿些吃的过来,纵然他不理会,也不至背后担心自己真不见了。
哪知他走近了看时才发现,郭逸竟自顾自盘腿坐着,正闭目神游、打坐练气了。
虽是有些沮丧,但慕容厉也算放了心——至少生气的人是无法静下心来打坐的!故此,他的丞相大人定不会是生气了。
但如此一来,他这里大大咧咧坐着,四周有些什么风吹草动,岂非就要了他的命么?慕容厉一边想着,一边老实在郭逸身边坐下,哪里也不敢乱走了。
待郭逸回过神来,抬眼四顾,天色早黑透了,身边传来阵阵轻微的呼吸声,慕容厉已躺在坡上睡了不知多久,那匹马儿在不远处,竟也侧下身躯,睡得正香。
他小心活动一阵,站起身来四面看看,发觉方圆五里内除了慕容厉与他两个大活人,就只有那匹马,和沉睡于林间草丛中的鸟儿与小兽,再无其它生物。
郭逸一边暗暗吃惊于自己内功进境之快,一边试着将左手包着的白布解下,心道不会又是如上次一般,白得发亮了吧?
还未及解开,他便已看到自己右手上肤色依旧,不曾有何变化。心下稍安之际,白布落下,郭逸又吓了一跳:那只手虽也并无肤色改变,但那手掌心处被刻刀所划的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此刻连一丝也不曾落下,竟又是以非常速度痊愈了。
“邪门……莫不是父亲留下的功法,真有异常?还是说,师傅所授的,原本就不是郭家的内功绝学?”郭逸站在慕容厉身边,低头呆望着手掌,忍不住喃喃自语。
只是如今,纵然是红袍怪在此,想必也不会老实告诉他。
想了一阵,郭逸才觉得腹中饥饿,低头看时,慕容厉还睡得正熟,连动也不曾动过一下。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拍拍慕容厉:“肃恭,快起来。再睡下去,要着凉了。”
“嗯……”慕容厉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下意识扯住郭逸拍他那只手,习以为常的往怀中带,将郭逸整个人都拉倒在他身上,才勉强睁眼:“嗯?懿轩……”
“快起来,莫要睡了!”郭逸见他睡眼迷蒙的模样,心知是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便一边小声唤着,一边努力扯着慕容厉一道坐起来:“你莫非当此地是侯府了么?睡了这许久,还不觉饿?”
话音刚落,“咕~”一串响声自慕容厉腹间发出,他顿时醒透了,尴尬道:“是是,饿了。肚子它已说了,若再饿着它,便要造反了!”
郭逸忍着笑意道:“可曾带得侍卫,又或是传讯之法?此时应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