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他虽亦是较喜欢习武的生涯,却不太习惯军中一板一眼的生活。何况,这两个皇子又怎能只学文或只习武?
但先帝当年成日里忙于治国之道,甚至经常连郭逸也一并叫了去,更是无睱顾及两个皇子的兴趣与学习,纵是从郭逸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也只是随意的挥挥手:“此事懿轩放手而为便是,只要是长成我越国栋梁,可继承我这个皇位的,习武习文又何妨呢?”
他倒真是一直对郭逸信任非常。
却又不是如当时朝野传闻那般,与郭逸有何暧昧不清。
因此,郭逸心底是十分珍视这份可遇不可求的忘年之交。
也因此,他对这两个皇子的教导比之如今对郭适要严格得多!
也就是那时,慕容厉每三日中便有一日会因逃学被他逮着,便也是如今这副模样:满脸悔意,却又不敢开口。想要求得他原谅,却又不愿随意认错。
“我自认并非十分倔强之辈,先帝亦非墨守陈规,也没有什么被百姓诟病之处,”郭逸忍不住道:“怎么厉儿从小到大,却都是明知道错了,又不肯认错?”
他看着眼前少年将军脸上微红,又趁机加了一句:“莫非前月寻到我的那个,并非是厉儿,而是他人所扮?怎地那个徒儿那般乖巧,如今这个倒是摆了好大的王爷架子?”
“师、师傅!徒儿不敢!”
慕容厉呼的就单膝跪下,双手扯着郭逸衣襟,大眼盯着郭逸:“徒儿只是,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他说着,低下头想了想,方才又抬头说着:“徒儿方才上车便是想与师傅认错的,可谁知竟撞疼了师弟,惹得师弟不快便更不敢说话了……”
原本郭逸就存了些看他到底要如何说的心思,此时故意激他一句,便听到一串的解释。“果然如此,”郭逸想着,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摆出往年训他时那副冰冷样子来,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
“徒儿、徒儿见师傅出来,便一直跟着,闻得师傅吹笛,便不敢打扰,一直等到现在……”慕容厉见郭逸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心中惴惴不安,说话又开始结巴了。
犹记得当时在宫中,师傅经常捉到他从军营回去时,便是如此冷眼看着他解释,听他说完后不是罚站马步,便是罚站梅花桩,还有一次是大热天的半夜罚他去皇宫后面不远的山中猎一只雪狐!
“……师傅,厉儿知错了。”慕容厉又扯了扯郭逸的衣襟,孩子般扁了扁嘴,央道:“师傅,厉儿认罚。厉儿不该乱发脾气毁了桌椅,也不该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大吼大叫,吓得所有亲卫都离马车和水潭远远的,直到现在……亦不敢接近。”
还有这回事啊……郭逸觉得眼前黑了黑,原本只是吓吓他的,如今看来是真得重罚了。
“既是如此,”郭逸望望天色不早,略略的思索了一会,终是开口,指指竹林和水潭道:“那今晚便由你砍些竹子,为你的亲卫们准备食宿罢。”
说完,郭逸便轻轻转身,不经意间甩脱了慕容厉扯在衣襟上的双手,慢慢踱回马车上去了。
他实在不想回头看到慕容厉那副错愕的样子,何况,这个时辰适儿也差不多将醒了。
傍晚时分,郭适席地坐着,身前已摆了一张还散发着竹香的矮几,耳边不时传来的是郭逸吹响翠玉笛的清悠旋律,和着一些像是敲击着什么的声音。
第二十三回
“爹爹,”听了好一会,他终是忍不住打断了郭逸,迎着郭逸疑惑的眼神道:“您吹笛时可曾听到什么异响?那声音扰得我无法安心习字!”
郭逸笑了笑,摸摸郭适脑袋:“还疼么?”却是问他白日时被慕容厉所撞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