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往下看过去,一片黑暗中他甚至看不清杨景的表情。
这一次,杨景抓着他的手,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距离,一切都那么清晰。
对方拽着自己的手,将手上的同样一件物品,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而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杨景又将那尖端拔了出来,鲜血像是泉水一样从他的胸口处开出了花。
“你……”刘春阳哆哆嗦嗦,也只发出了一个“你”字。
杨景用自己干净的那只手摸了摸刘春阳的头发:“对不起,又吓到你了。”
刘春阳不说话了,也不再挣扎。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听我说说话,真的,不要怕我好吗?”杨景说着,像是在乞求,“你看,停下来了。”
他指的是胸膛的血液。
刘春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杨景握着的手,上面还淌着已经不再温热的鲜红液体。
他头一回亲眼看见这么多血,它们从自己的手上绽放,像是传说中的彼岸花。
杨景解开了身上衬衣的衣扣,一颗颗解下来,刘春阳仍然动弹不得,只有眼睛还在麻木地转动着。
“你看,结疤了。”杨景指着上面的伤痕对刘春阳说道,“你看见了吗?”
刘春阳点点头。
此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你们怎么还不下来吃饭,没事吗?”是易淮卿。
“不用等我们了,我和春阳想谈谈。”杨景大声地回应道。
“那你们慢慢谈啊!”易淮卿也不多问,便转身离开了。
刘春阳也意识不到刚刚易淮卿的离开,自己到底是庆幸比较多还是难过比较多。
照理说,他应该当那是自己可以抓住的一根稻草,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他看着面前的杨景,只觉得什么都离自己很远了。他很迷惑,身上发凉,只觉得心还是热的。
他甚至想去哪儿喝口排骨汤,让舒适的情绪充斥一下自己的神经,掩盖他现在的不堪。
“你起鸡皮疙瘩了。”
“哦……那你离我远点……”
刘春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知道面前的人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自己说了个笑话。那表情,像是被自己取悦到了,就差没过来“啵”地亲自己一口。
不过敢亲我就敢打。
刘春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杨景站起来,从衣柜里摸出来两件外套,一件自己披着,一件套在了刘春阳身上。然后又摸出来一块毛巾,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全部都是生血啊。
刘春阳看了一眼,心里感觉很奇异,自己怎么就不吓晕呢。
不过也差不多了吧,现在就跟嗑/药嗑高了一样,脑子是乱的,身体是想找个窗户放飞自我的。
“你去换件衣服吧,我没办法,只能去宇青卧室洗手间那洗个澡了。”杨景说道,“等会你下去,说我累了,想休息了。”
他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把利器往自己胸脯扎的人。
“噢……”
杨景蹲下去,把地上的工艺品捡起来。又给收衣柜里了。
“我像不像那个灰姑娘里头那个恶毒的女巫。”杨景又笑,“要害人还得藏根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