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睡得模模糊糊。只觉腰身一紧,又被重新搂进了怀抱里,耳边是一声似有似无的低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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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里任务结束,都会有十来天的假期。厉坤四处溜达,上午去厉敏云那陪父亲半天,下午市区转转,图书馆,超市,工艺品老街,跟个无业游民似的。
林德可纳闷儿了,“哎,哥,你这都是第三天上我这儿吃晚饭了吧?”
厉坤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记得这么清楚,惦记饭钱是吧?”
“你一个人来就惦记,”林德嘿嘿笑,“叫上晨姐一块,我给她挥舞荧光棒。”
厉坤的兴致顿时降温几度,说:“你晨姐最近工作忙,没时间。”
林德贼机灵,听出来了不对劲,试探地问:“哥,你跟晨姐吵架了?”
“还真没吵。”厉坤也费解,谈不上抱怨,说:“她们公司谈了项目,据说屁事儿挺多,我从国外回来也这么些天了,她就按时下班过一次。”
厉坤心里烦着,抖了支烟放嘴里咬着,点燃后重重吸了一口,烟气在肺里打了个转,他又把烟给掐了。
林德眨眼,“戒了?”
厉坤闷声:“嗯。”
“啊,我知道,这叫优生优育。”
厉坤也没否认,往椅背一靠,心情不佳。
“我看,你这就是想太多。你想啥呢?啊?”林德态度老成,有模有样地帮人分析起来:“你和晨姐,打小认识,这情分天长地久,崩不了。”
这话舒坦,厉坤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板,得意。
“其次吧,晨姐多喜欢你,有次还为你爬墙,不怕摔,羡慕死了。”林德掰着指头,一样样地数,到最后,十根指头轮了两遍,才下总结:“总之啊,你俩特别好。”
厉坤笑了笑,冲林德比了个打枪的手势:“臭小子。”
“晨姐是他们公司的干部吧?”
“对,中层。”
“哎呀,那人脉也挺广啊。接触的客户老板,英俊潇洒的肯定也多。”林德摸着下巴,眼珠转了半圈,感叹:“诱惑真多。”
“……”厉坤一脚踹向他:“闭嘴吧你!”
林德皱眉头,忽问:“厉哥,你……没啥问题吧?”
厉坤正襟危坐,嫌弃地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身体啊,健康啊,功能啊。”
厉坤被呛得猛咳,“滚蛋。”
“都说有七年之痒,你和晨姐不止七年了吧?”林德一本正经地剖析:“你们也算半异地,一周见个一两次,哎呀,很危险的啊。”
厉坤抿着唇,不再犯脾气了。
“太熟悉了,难免心生倦怠,我觉得吧……”林德话说一半,深思熟虑。
厉坤还真紧张上了,问:“觉得怎样?”
林德清了清嗓子,对他勾了勾手:“哥,你近点儿。”
厉坤照做,凑过耳朵。
“我觉得啊,你得有点危机感,三十一岁,四舍五入就是男人四十啊。”林德压小音量,虚声儿说:“你们这岁数,最大的毛病就是缺少活力,年轻感,朝气感,少年感,懂吗?”
厉坤茫然一瞬,不耐道:“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