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贫道总算是等到你了”金道长惊喜交集的大叫了一声,眼中泪花闪烁。
“你杀了老祖。”寒生切齿说道。
“老祖死了?”金道长疑问道“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么?”
“你偷了我的那块旧羊皮。”寒生目光直盯着他。
“不是贫道。”金道长急忙摆手分辨道。
“那是谁?”寒生冷冷的质问道。
“是蒙拉差翁。”金道长回答。
金道长向寒生讲述了那天夜里所发生的情况。
大约丑时,篝火旁边的金道长迷迷糊糊的突然醒转,发现了蒙拉差翁。炳正俯身在寒生的衣服内摸索着什么,当时他正要出言喝止,却发现浑身筋骨酸麻,嘴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寒生的贴身内衣里找到一块旧羊皮,然后匆匆忙忙的逃进了雨林之中。
金道长估计自己是被这个泰国降头师下了降头,于是暗地里运行天罡气功来驱降,而令他惊奇不已的是,就在这时,篝火对面的老祖却挺身而起,悄悄地尾随蒙拉差翁。炳追进了丛林里。老祖虽说功力深厚,但也未必在自己的天罡气功之上,她怎可能不中毒呢?那么可能就是蒙拉差翁。炳并没有给她下降,或是她对这次的降头具有了某种免疫力。
金道长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直到寅时方才驱除了降毒,见寒生和婴儿沈才华正在熟睡之中,于是便没有惊扰他俩,而是径直追进了雨林里。他凭着自己多年“假失明”练就的敏锐感觉,在黑暗中夜行的速度也是很快的,黎明时分,终于在一条大江的边上追上了蒙拉差翁。炳,遂进行了一场恶斗将其击伤,夺回了旧羊皮。
“你说夺回了羊皮?”寒生听完了金道长的叙述,惊讶的问道。
金道长微微一笑,自怀中拽出那块陈旧的羊皮,递给了寒生说道:“现在物归原主,贫道在此地已经足足等了你三天三夜了。”
寒生迟疑的伸出手来接过了羊皮,仔细的看了看,正是丹巴老喇嘛给他的那块旧羊皮,上面的数字一字不差。
“贫道方才听你说,老祖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金道长诧异的问道。
“老祖死在了雨林里,内臓已被震碎,是极刚猛的气功所至,难道不是你干的?”寒生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但他还是多了个心眼儿,没有提及老祖在其身上留下的血书。
金道长沉吟了片刻,说道:“天下刚猛的气功不止全真教天罡气功一家,南北少林、峨眉乃至武当都有传世的硬气功,若是让我看一下老祖的尸体,当能辨别得出来。”
寒生想,老祖已经安葬在了雨林深处,别说是难以找到,而自己心里也实在不愿意再去打扰她了。
“你说已经击伤了蒙拉差翁。炳,那为什么不将皱皮女婴带回来呢?”寒生仍旧是满腹狐疑的问道。
“没有看见老祖的女儿呀?”金道长惊奇的说道。
“什么?墨墨没有和蒙拉差翁。炳在一起?”寒生大吃了一惊。
寒生默默地望着金道长,脑海中浮现出老祖胸腹之上那个血淋淋的“金”字
老祖是死于一种刚猛之极的气功,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中原气功流派甚多,直接认定就是金道长的天罡气功所致,的确证据稍嫌不足。可如果她不是被金道长所杀,那她为什么要在临死之际向自己示警呢?她究竟在告诉着自己什么?
若不是金道长所为,而其所叙述的也都是真实的,那么,蒙拉差翁。炳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尸衣内藏有格达预言的呢?难道说那晚在篝火旁自己对道长讲起旧羊皮的事儿,被蒙拉差翁偷听去了么?以金道长敏锐的听觉,应该是不难发现的。还有,如果道长没有看见皱皮女婴,那么孩子去哪儿了
话说回来,若是金道长撒谎,他的目的必是为了格达预言,他究竟是什么人?日本人那边,不是,他杀了村上武夫和犬伏师。京城首长那伙人,也不像,因为他们一旦得到格达预言,不但会杀自己灭口,岂还有送回之理?
金道长在这里苦等了三天,要交回旧羊皮,莫非他真的是无辜的?
寒生沉吟着,百思不得其解。
“这人鹰鼻凹眼,一脸的奸诈,决不是好人,寒生老表,让我们结果了他吧。”阿明一拉枪栓,枪口对准了金道长的脑袋。
寒生摆摆手,道:“道长是自己人。”
金道长松了口气,对寒生说道:“寒生兄弟,我知道你心中对老祖的死耿耿于怀,贫道又何尝不是呢?无论是什么人杀害了老祖,你放心,贫道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替她报仇。”
寒生望了望天色,夜幕已经降临,于是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蒙拉差翁。炳,追查祖墨的下落,不知他是否还会途径密支那。”
“他两次为贫僧所重伤,肯定走不到密支那,会停留在雨林的某处养伤,贫道带你去追寻他。”金道长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在密支那住下,明天一早再启程动身吧。”寒生说道。
“也好。”金道长应道。
寒生转身对阿明和小芹说道:“我和道长还要再进入雨林里,你们就先回去吧,好好照顾老爹,将来若是有机会返回江西老家,可以来婺源南山镇南山村来找我。”
“你要回婺源?”金道长突然在一旁问道。
“那儿才是我的家。”寒生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