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赵传薪只好坐看楼塌。
他心里这样想着,脸上那样笑着,哼着小调朝托马斯·w·劳森的临时办公点走去。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将西装穿上,礼帽戴上,怀表挂上,压低了帽檐,手中多了一根文明杖。
摇身一变,赵传薪成了华尔街最不显眼的一员,因为满大街都是这装扮。
上楼,依然有秘书阻拦。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
“叫托马斯出来见我。”
“抱歉,劳森先生正在开会。”
赵传薪是来要钱的。
本来以为格伦维尔·哈珀能帮他赚一笔,但远水不解近渴。
他只好来薅托马斯·w·劳森的羊毛。
这次赵传薪没有耍横的,毕竟是自己的产业。
他说:“需要等多久?”
秘书想了想:“至少要半小时。”
赵传薪便一屁股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掏出烟点上:“我在这等着,等开完会,告诉他伊森来了。”
秘书见他托大,抿抿嘴没说话,给送来一杯咖啡退了出去。
托马斯·w·劳森如今也是一号人物。
前段时间,他在股市大捞一笔的事情已经在华尔街传开了。
这里不能说简陋,但只有一个书架,一张橡木桌,几把蒙软皮椅子。
赵传薪觉得若非两人名气摆在那,他们这个皮包公司连人手都招不到。
事实上,杰西·利弗莫尔因为j.p.摩根参与,他已经招不到人了。
咖啡+烟,法力无边。
以前赵传薪听人说咖啡+烟中毒,还是等到了美国后,发现许多人都这么干,也就不怕了。
只是这两样加起来真的很上头。
等了约么四十分钟。
会议室的大门开了,西装革履的人们陆续走出。
很多人经过会客室的时候,都好奇的观望。
赵传薪刻意压低了帽檐,他们只能看见一个刚毅的下巴,和指间萦绕的烟雾。
等人走干净了,托马斯·w·劳森匆匆而来。
秘书见他风风火火,走进会客室,诧异的瞪大眼睛。
此人什么来头?老大竟然这般重视?
“老板,你来了?”
秘书隐隐听到这么一句,会客室门就被关上。
赵传薪没起身,只是抬了抬帽子:“给我在账上取一千块,不接受拒绝!”
托马斯·w·劳森隐隐觉得赵传薪是来要钱的,可听说只要一千块,不由得松口气。
上次,他为赵传薪赚了67万刀,他本身也赚了小十万。
就算赵传薪那67万不动,他自掏腰包给1000块都行。
背靠大树,掏点乘凉费算什么?于是二话不说,从怀里掏钱。
赵传薪见他拿出一沓钱,只粗略的分成了两份,大份的按在桌子上,滑到自己面前。
或许不足一千,或许远超一千。
他就知道托马斯·w·劳森这货,这段时间没少赚钱。
赵传薪也不客气,一把接过,随手揣兜。
杰西·利弗莫尔平时不在。
他更多时候在幕后操作,因为担心j.p.摩根会找茬。
那以沉默寡言出名的老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托马斯·w·劳森也坐下,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头:“老板,你真是睿智。经过你的指点,我调查了钢铁业市场,发现钢铁业确实存在缺乏资金投入的状况。”
赵传薪给托马斯·w·劳森和杰西·利弗莫尔分析过眼下市场。
近十年来,美国工业蒸蒸日上,但许多人迷失其中。
只有眼睛最亮的人,才能看到其中的危机。
铜业靠钢铁业发展,钢铁业如今后继乏力,那么铜业股价下跌是必然。
赵传薪笑了笑,他不过是恰好知道二十世纪的每一次经济危机和成因而已。
但很多细节,他也需要得到补充:“让你们调查‘铜王’海因策兄弟和‘冰王’摩尔斯,结果怎样?”
托马斯·w·劳森兴奋的眼珠子都发红:“说到这,老板,不得不说你真是料事如神。摩尔斯早就干过‘逼空’的伎俩。这次和海因策兄弟联手,他们天真的以为,铜价的下跌,是因为有人刻意做空股市。现在,就等他们的‘逼空’行动了。”
这次经济危机的导火索很简单,最直接成因就是因为红色金属——铜。
铜价下跌,海因策兄弟和摩尔斯以为是有很多人刻意做空,所以他们想要逼空,让做空者平仓售股以攫取暴利。
但这件事中,他们错估了两点。
第一,铜价下跌,的确也有人为因素,有人刻意做空。但更根本的原因是,钢铁业的大池子里后续投入不足,铜价自然下跌。
钢铁业才是下跌的主要原因,这是大势所趋,并不是那么容易挽回的。
第二,这次摩尔斯为主导的“逼空”行动,规模远比摩尔斯的制冰生意和运河生意大好几倍,就算加上海因策兄弟的资金,也远远不足以在市场上力挽狂澜,所以注定他们将是螳臂当车。
赵传薪弹弹烟灰:“你们不要只盯着空头,须知海因策兄弟和摩尔斯他们虽然螳臂当车,但他们也确实很有钱,短暂拉升铜业股价是必然的。我们利用这个,还能先赚一笔。”
钱就是要来回的赚才行。
托马斯·w·劳森虽然胆子大,但没大到这个地步。
他犹豫道:“这会不会太冒险?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小打小闹根本操纵不了股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