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亦,不是告诉你不要等我?”司道予笑着下车,过去拉住他的手“这几天怎么样?按时吃药没有?”
小亦听见吃药两个字就皱紧了秀气的鼻子:“爸爸,贺叔叔说我要多锻炼,吃药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司道予挑眉:“哦?你最近锻炼的怎么样?”
“我这样子最适合室内运动,不适合太激烈的,所以我最近在踢毽子,我可以连着踢十个。”司小亦很得意自己这成绩。
司道予摸了摸孩子的头,看着这个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孩子,为了他,自己差点就丢了小命。他怀孕的时候心情不好,孩子跟着身体也不好。在周岁的时候发现是先天性心脏病,后来做了手术,可是跟同龄的孩子比,他明显要比人家弱了许多。中医上讲是先天不足,无论他怎么给孩子补,成效都是微乎其微。贺飞说他要锻炼,经常带孩子出去。想起贺飞他笑了,那个装的一派斯文的疯子。
司道予仰头看着门口,他这院子有些年头了,前后两进的院子,一顺的青砖小瓦,修葺的整齐雅致。
门口立着两个四狮同堂的抱鼓石,设有石阶,门楼,门楼上有瑞兽,雕刻精美的蝙蝠砖雕,刻着西番莲的木雕。
进门是松鹤同春的砖雕照壁。
往里走,左右是东西厢房,门房加南房。正房是格局为三间的上下两层小楼,左右耳房各一间。院子中间甬道两边放着四个黄泥水缸,里头养着金鱼,院中栽种了许多花木。院子四角摆着栽了石榴树和夹竹桃的木桶。
司道予进了门,院中正在浇花的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回来啦,见着人了吗?”说话的正是尉爷爷,他今年快八十了,身体硬朗的很,说话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见着了。”
“怎么这副德行?他不是没结婚吗?”老头看他脸色不好,很不高兴,在他看来,想要的东西就是要争取,你不争,没人会给你送来。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哼,累了就回屋去睡。”显然,老头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你这死老头子,孩子刚回来也不让他歇会儿,一天到晚的啥都管,也不嫌累得慌?小予啊,累了吧,快上屋歇会儿”
司道予笑着叫:“奶奶。”
此时司道予才长出了一口气,有爷爷的高声大嗓的说话,有奶奶絮絮叨叨的体贴,有儿子在门口等待,这才是家,他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司道予进屋直奔浴室,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说道:“司道予,年二十七周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五公斤,单身,居住在津门东区玉盐胡同二排五号。”他手摸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脸迷恋,仿佛在抚摸自己的恋人一样,他笑的痴迷:“司道予,你有财有貌,有家有业有儿子,你还有什么遗憾,你为什么非要找那个负心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折腾个什么劲儿?”
司道予沉下脸来:“我喜欢折腾,是他给了我希望又把我推向了绝望,我恨他。”
镜子里又出现了一张笑盈盈的脸:“恨?恨能当饭吃吗?能当钱花?能把你失去的找回来?带着恨过日子你不痛苦吗?人生苦短,为何不及时行乐?”
“我恨他,怎么能放开心情去行乐?”
“放下恨,他要结婚了就由他去,在他离开的时候你们已经结束了,那时候你不是也想跟他分手的吗?”
镜子中的司道予脸上现出了迷茫:“是啊,之前就想跟他分手,可是他离开了我就不甘心,我为什么不甘心?离开了就完了,为什么不甘心?”
镜子里的人面目扭曲,司道予一拳击在镜中人的头上,镜子应声而碎,镜中人的脸被分成了无数个影像,血顺着被击中的部位流了下来,在清晰的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