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倾缡出言不逊後,莫陞晾了她整整两天,要下棋他不开殿门,知道她要找包子们玩,他把他们带进殿里,整个g0ng里也就只剩天帝天后还有一个婼婂,天帝日理万机,压根儿没时间,天后正烦着g0ng里有其他nv的,除了大殿掌仙以外,其余都不见,至於婼婂……算了吧,还不如自己凑合着过活。
於是乎,倾缡只剩下必繁可以解闷。
「你说莫陞他会不会不去了?「倾缡r0u着腰,又提了提腿,她已经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了,就是不见莫陞跟婼婂。
「那正好,咱俩自己去!」必繁忿忿地说。
「反正他要陪婼婂……跟我们也不是一路的,现在走应该也没关系吧。」她是真的站累了啊!
必繁眼睛忽然亮起。
「唉本公子真是小瞧你了,这主意特bang!咱们走吧别等他们了!」说罢,拉着倾缡就要走。
「谁准你们先走的?」一道冷声响起,他俩身形顿时一顿,双脚彷佛被定在地上,一步也走不得。
他们互看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悲壮。
喔齁,si定了。
莫陞青衣衣袖一挥,一道风cha在他俩中央,必繁放开倾缡的手,他呼口气,差点让风刃给削了。
「还眉来眼去?是怎样,想着怎麽先跑吗?」他的声音冷酷无b,与平时的他截然不同。
……凶p啊……
「你自己太慢来!好意思说我们?」倾缡理直气壮的回他。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抖。
这时忽然有一道粉红亮在他们跟莫陞之间,必繁b较高,还能看见莫陞的脸,倾缡就b较可怜了,只能见着他的额头,这下气势消下,她还被吓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殿下是为了等我所以才这麽慢的……」婼婂微张着她粉红的小嘴说,神se之间全是得意,声音听起来却是满满的愧疚。「还请两位恕罪。」
他俩有志一同的提了提嘴角,那不屑也不掩藏,就这样ch11u00的显现出来给她看。
「哦,原来如此啊!」必繁把婼婂拉开,朝莫陞挑眉。「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既然要和仙子独处就说一下呗,我俩又不是不懂事的,让我们在这站这麽久你也好意思?」
莫陞立马黑下脸。
倾缡赶紧拉拉必繁的衣袖,让他别再说了。
「不是要走吗?快走吧。」倾缡赶紧岔开话题,拉着必繁的衣袖走在最前头。
莫陞眯了眯眼,视线盯着倾缡的手。
「殿下,殿下?」婼婂轻声唤他,他回神,连个眼神也没给她便迳自往前走,婼婂暗了暗眼神,没有作声,也跟上。
京城,天界最大都城,整座都城皆是繁华所在,走到哪儿皆是一片霓虹,绚丽的很,自早到晚不停歇,天天歌舞昇平,夜夜热闹狂欢。
街上店家琳琅满目,最稀奇的还是从凡间上来的东西,小孩儿们玩的、吃的,大人们用的、炫耀的,全都在此!俨然就是一个小的凡间天地!
倾缡不经感叹,不愧是天京啊……
寒谷最热闹的街连它的一丁点都b不上,那个小破地方冷的要si,出门逛街还得披着貂皮大衣,跟现在这种轻薄的衣服完全不一样,笨重的很。
「好啦到了!」必繁笑着说,用手拨了一下他耀眼的白发,在倾缡鄙视的眼神下继续说:「接下来就分开行动吧!兄弟好好照顾仙子,本公子跟缡儿去玩啦!」
说完,就把倾缡拉走,须臾之间,已经看不见他们的影子。
「殿下,您有想去的地方吗?」婼婂笑着上前,他们今天出g0ng,身边是连掌司的没带的,也就是说,现在是他俩独处的时间。
这时候更要好好把握机会!
莫陞垂首看了她一眼,说:「随仙子便行。」
「好的!」
倾缡被必繁拉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看着是个小摊贩,却没卖什麽东西。
摆摊的是个老者,他们靠近的时候连抬头也没有,就这样静静的垂着头看着桌子。
桌上有一堆破碎的纸,跟一枝看起来已经用很久的毛笔,台上没有任何砚台,只有一个小小的茶杯装着墨汁,边旁的招牌挂的是一个红字,笔劲锋利,处处尖锋,倾缡看了一眼,总觉得有点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是谁所写。
「老伯,去红楼的。」必繁笑嘻嘻的对着老者说道,老者缓缓抬起头,盯着他俩。
「欢如春季百花绽。」老者说。
「情似冬日万山寒。」必繁连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老者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脸。
许久,才又开口:「原来是必繁公子,老夫失礼了。」
「唉,最近太忙没法过来,老伯认不出本公子实属正常!」他摆摆手,语气不甚在意。
「公子许久未来,小姐们近日愁眉的多,展眉的少,还望公子多哄哄,整日愁眉苦脸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我们主上前几日还大发雷霆,弄得人心惶惶。」老者一改敷衍姿态,语气之间偕着一抹尊敬。
「你们主上又上来了啊?不行,这真得好好哄哄,她们这麽脆弱,怎麽能禁得起他的谩骂!」他皱眉,似乎很心疼那些小姐。
他拉着倾缡往旁边的一个小门走去,嘴里还念着:「这个抱冰块的真的很讨厌!nv人都嘛是要疼的,只知道骂,骂有什麽用,si脑筋!杀千刀!万人恶!缡儿我跟你说,以後遇到这种渣滓,不要怕,跟本公子说,本公子帮你骂回去……」
他骂的正欢,倾缡也没想打扰他,他打开小门,里头是一个倾斜往下的阶梯,一盏灯也没有,全是黑的,倾缡眨了眨眼睛,下面的路就能看得清楚了。
「欸?你也能夜视啊?」必繁正想叫她抓紧他,才不会从楼梯上跌下去。
「小的法术我还行,大的那种就没法了。」她无奈道。
不是她不想学,她也想法力高强称霸一方,但事实就是无论她再怎麽努力,都无法达到像婼婂一般的境界。
婼婂虽然令她厌恶,却不得不说她是一个能凭实力将下谷谷承都给踩在脚底下的仙子。
「不会更好,有的时候有了法力,还得去处理一些不想处理的事。」他领着她走下楼。
「哦你处理过?」
「没,本公子这种等级还不够格,莫陞才有办法。」他说。「搅龙知道不,藏在四海之中的西海的那一个,它那天跟东海龙王打架打出心得,缠着龙王一直打,弄得东西海乱的要si,最後还是莫陞一记狠招把他俩给打昏,这才消停下来。」
「你知道这要法力多高深才有办法达成吗?东西海就算是只出来一个本公子都应付不来,但那个变态不仅能应付的了,还一招就把他们给弄昏了……」
倾缡开始後悔她为什麽要多嘴了。
他真的好吵,好吵,好吵……
脚刚触底,她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欸?这麽到底了还是黑的。」她不会进黑洞了吧?
……
必繁扶额,她不是挺聪明的吗?
「缡儿,你的夜视……该撤了……」他忍着尽量不笑,倾缡狠撞他一下,切回正常。
一换回来,就看到了靡烂的场景。
几个穿着红衣的nv人,对是人,凡人,个个妖yan无b,攀在几个男仙身上,脸上的笑容就虚假两个字能形容,偏偏那些男仙还咧嘴大笑表示愉悦,紧抓着她们的身子不放。
「难怪你说婼婂不能来……」倾缡撇撇嘴,满脸不屑。
「哎,仙子的名气可是远远大过你这个君主,带她来我还得保护她,让她远离sao扰,多累啊!」必繁耸肩,有个老鳱领他们往内室走去。
他们路过那群nv人的时候,nv人们频频朝他们抛媚眼。
「公子许久未见,还是如此潇洒啊!」老鳱笑得谄媚,她也是个人,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凡气,却b刚刚那群nv人来得近仙,大概是在天界待的b较久吧。
「红姨说笑了,你们主上上来了没有?」他问。
「刚下去呢,公子来得太不巧了,您要是再早个一个时辰,小姐们就不会被骂了。」红姨带他们到一间叫竹厢阁的小房间,里头摆设如名,到处都是竹子,不过看起来却是蛮清幽的。
「听说这次她们被骂得挺惨的?」必繁一进阁里就自动坐下,连挑位置都不用,看来果真是这里的常客。
「是啊,好几个都被骂哭,还得红姨我亲自去安慰呢,主上骂完就走,烂摊子又留给我收。」红姨替他们斟满酒。「敢问这位nv仙是……」
「啊她是倾缡君主,莫陞让我带来的。」他说。
本君怎麽不记得莫陞叫你带本君来青楼,哦不对,是红楼。
「什麽!」她吓了一下。「民妇不知君主驾到,还请君主恕罪!」她边说就要边跪下去。
「红姨不用这麽客气,把我当一般的小仙就好。」倾缡搬出墨雪教的招牌君主笑容。
「这怎麽行!」她往门口一喊:「笑儿,去跟厨房说多做些高档的下酒菜来!」
只听见外面一声「是」,连人影都没瞧见。
「红姨别忙,我就是带她来见见市面的,她刚从下谷上来,还没逛过京城呢,我等等还要带她出去的。」必繁难得的有礼貌。
「啊是这样嘛,好吧,那您们先聊着吧,我先去叫厨房别弄了,下次再来,一定要让我请啊!」说罢,她退出竹厢阁。
她走後,倾缡才有闲情逸致品酒,她小啜一口,酒香四溢,她在里面嚐到一丝雪酪犁的味道。
「雪酪酒?」她放下酒杯,转头看必繁。
「嗯?对啊,怎麽了吗?」他刚还坐得端正,现在红姨出去了就开始乱来。
「雪酪犁在这里不是很难看见吗?」莫陞说g0ng里的雪酪茶是从青烟谷上贡而来的,那就代表说雪酪犁在这里算是尊贵的东西,一个小小的红楼,怎麽会有那麽贵重的东西?
「哦是没错啦,但这间红楼的主子听说跟婼婂仙子蛮好的,大概是这个原因吧!」他喝了一口,继续说:「不过你怎麽喝的出来啊?」
「我小时候几乎天天喝,当然喝的出来了。」她一口饮尽,酒不烈,还带着一抹清香。
「欸?寒谷耶?」必繁惊讶。
倾缡手往酒杯一指,然後开口说:「雪酪犁,是寒谷的东西。」
「不是吧?我记得婼婂拿来进献给陛下的时候,还说雪酪犁在青烟谷是只有谷主一家人能吃的啊!」他将杯子往桌上一扣。
「雪酪犁只能在极寒之地生长,但采下来之後可以在任何地方保存,你们不知道雪酪犁是寒谷的东西也是正常的,毕竟十谷之中只有青烟谷能跟你们对谈,我们根本一点话也cha不上。」倾缡耸肩。
「但是抱冰块的没跟我说过啊!」他皱眉。
「抱冰块的……是谁啊?」
「哦你应该也认识他,他就是炎谷谷承,貌依,因为每次来这都抱着冰块,我乾脆就叫他抱冰块的了。」必繁嫌弃道,一年四季无论何时都抱着冰块,身为炎谷谷承这样真的好吗?
倾缡一听到名字,就想起她刚刚在门外看到的那个「红」字。
难怪她感觉这麽熟悉,这不就是貌依的字嘛!
他们十谷法力虽高,但终究b不上一些大仙,传音这种需要强大仙力的术法,基本上他们都是不会用的,当然,一般的仙子会寄神识在信中,这样就不用提笔写字,还能快速送达,不用让神鸽跑来跑去。
可是,伟大的炎谷谷承貌依认为,这样做实在太没感觉了,总是写好再让神鸽去送,倾缡送神识过去,得十来天才有办法收到回信。
「哦……貌依啊……的确认识,不过我怎麽不知道婼婂跟他很好?」她点点头,总觉得事有蹊跷。
「阿知,」他耸耸肩。「可能他们有一腿吧!」
倾缡赏他一个白眼。
「我出去逛逛。」她起身,完全不想理他。
必繁摆摆手,身子往後一摊。
倾缡斜了他一眼,迳自出去。
倾缡照原路走出红楼,出去的时候老伯还在,他朝她微微点头,就继续注视桌子。
倾缡也没逗留,蹦蹦跳跳地在街上乱走乱逛。
她出g0ng前,墨雪拿给她一张符,可以用来买仙界的任何一样物品,他们不用铜钱,而是用一张符走天下。
於是她就捎着一张符,走遍整个京城,反正钱不是她出,当然能花就花。
正当倾缡在等糖葫芦时,她看见婼婂的一身粉衣,和莫陞那一抹青se晃过眼前,她偏头瞧他们,嘴里还嚼着着刚刚买的凉糕,听说是从凡间引上来的。
婼婂手拿一个小圆铁块,努力往前一丢,落在红线之前,倾缡微微抬高视线,发现规则是要投在红线上。
哦,这一看就是抢钱的啊!
她以前在寒谷的时候也看过这个游戏,不过规则是要把铜钱落入红线到黑线之间,没想到这老板居然是个j商,落在两线之间已经够难了,还落在红线上?
她摇摇头,要是她,si都不会去碰。
反正必si无疑。
「呀好啦,您的糖葫芦好了,请小心衣服!」卖糖葫芦的是一个小nv仙,小小年纪就出来工作真是不易,倾缡只瞥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仙力十分浅薄。
仙力浅薄者,在天界生存不易,唯一能够提高自己地位的,只有赚钱,虽然天帝陛下曾经怜悯法力低阶的小仙子,让有智力的仙子当官,但由於仙力浅薄,不能担任大官,只能替那些官员打杂,而且升官不易,因此即便地位b从商还高,仍是只有少部分小仙愿意。
「谢谢。」倾缡微笑接过,左手凉糕串,右手糖葫芦,她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街道上,怕不小心弄到其他仙子的衣裳。
就在快碰到莫陞的青衣时,倾缡忽然看不见前方,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卧槽?
有高手点了她的x,使她五感尽失,虽然倾缡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可是仅仅须臾片刻,就够一个高手杀si一个小仙。
她不敢轻举妄动,那高手能点她的x,就表示离她很近。
「倾缡君主,」他传音,伸手扶上她的肩膀。「随我走。」
「不要。」她没有任何知觉,也只能用传音回他。
高手冷笑一声,怎麽可能任凭她说不走就不走,他横走天下数千年的时间,可向来都是他说的算的。
「恐怕……由不得你。」他将她往後一拉,倾缡可以感觉到她在後退,但还是没有办法说话。
可她知道,她的知觉慢慢在恢复,这是好事,就算仙力b不上他,至少还可以呼救。
「谁允许你再进来的?」莫陞伸手覆上高手的肩,手指仅微微收紧,便听见他痛苦哀嚎,随後跪下。
倾缡刚被莫陞解了x,看见的,就是一个方才轻而易举点她x的高手,竟让莫陞一手给制服。
「天、天界太子……」高手吃痛,五官全皱在一块,身子止不住颤抖,路上开始有小仙围观,莫陞斜了一眼,拿开压在他身上的手,转而抓住衣领,另一只手环住倾缡的腰,转瞬间便消失。
「喂莫陞,你少带了一个!」倾缡在他耳边大叫,莫陞蹙眉,没有应声。
「喂!」倾缡怕风大他听不清,索x靠近他耳边大喊。
「闭嘴!」他终於受不了,怒喝一声。
他们飞在天上,速度快的惊人,倾缡渐渐忽略没带上婼婂的事实,四处张望着景致。
她能飞,只是仙力不高,所以飞的不快也不能在空中停留太久,每次看貌依抱着冰块在她前面飞来飞去,她都有种冲动想要追上去抓他下来,但速度永远跟不上,只能在他下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暖诀,热si他。
京城四处繁华,实在没有清闲的地方,莫陞飞越整个京城,到郊外某座青山的半山腰,倾缡自小只在下谷乱晃过,对附近的地都不熟,左看右看十分好奇。
落地之後,莫陞随手一仍,高手吃痛跌在地上,还滚了几圈,倾缡倒是很安稳的被放下来。
「能不能轻点!」高手大叫,r0ur0u肩膀,艰难地站起来。
「喂,」倾缡走向他,右手往他的额头一直点。「你是谁?」
高手本想後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以倾缡的仙力压制不了他,那就是说……是莫陞!
「别想逃。」莫陞传音。「有本事绑她,没本事让她玩?」
卧槽!
绑跟玩是一样的吗!
天界太子仙力高强众所周知,就算他现在有办法挣脱束缚,不出三步,一定就被抓回来原地,至於用什麽方法抓回来……高手抖了抖身子,算了,还是给她玩好了。
「高手。」他挑眉,语气含了些许无奈。
倾缡华丽地送他一个白眼。
「我就是高手啊!」高手双手一摊。
莫陞伸手抓住倾缡的手,说:「他就叫高手。」
倾缡愣了一秒,才明白莫陞说了什麽。
「哦……你的名字是高手。」倾缡拖长音,一脸鄙视道。「这什麽名字啊……莫陞的名字都b你好听。」
莫陞嘴角一ch0u,抓着她的手往後一拉,倾缡被甩到他的身後,踉跄几步後站稳,莫陞斜眼确认她没事後,用扇子挑起高手的下巴。
「本太子记得,一百年前天帝下了你的禁令,你怎麽进来的?」他变了眼神,转瞬之间气场全开,压制着高手,高手撑不住他的压制,跪了下去,莫陞的扇子也随着他一同往下。
「……左边境界……看守……薄弱……我杀了他们……进来的……」高手没想要隐藏,反正早晚会被查出来,不如一吐为快。
莫陞皱眉,左边境界虽然薄弱,但不至於连一个人间高手都敌不过,高手人如其名,在凡间是受人景仰的存在,也是因此才有办法上到天界的,但凡人再厉害,还是敌不过仙,怎麽会这麽容易就被打倒呢?
「谁派你来的?」莫陞甩了甩扇子,扇子化成锁链,圈住高手的脖子,莫陞没有拉紧,不过窒息的感觉让他很想吐。
「不知道……他……只说……杀了君主……走左边……境界……他会……用好一切……」高手努力拉长脖子,避免锁链让他无法呼x1。
「然後呢?」莫陞继续追问,锁链又收紧了些。
「没……没有……然後……其他的……我不知道……」他的手努力的想要拉开锁链,但锁链丝纹不动,仿佛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
「不说?」莫陞暗了眼神,危险气息b近高手,他完全无法说话,只能用力摇头代表他不知道。
「啊……左边境界啊……」倾缡g起嘴角,走近他俩。「放开他吧,他该讲的都讲了。」
「都讲了?」莫陞再一次皱眉,锁链没有松开的迹象。
倾缡颔首。
莫陞顿了几秒,松开锁链,也收回压制,高手跪倒在地大口呼x1,一开始的嚣张不复存在,长发纷乱,倒有几分狼狈。
锁链化烟,彷佛一开始就没出现过。
「左边境界一直以来都反对我登上君主之位,没杀掉我已经算是仁慈了。」倾缡耸耸肩,一点也不觉得被绑架有什麽,反正反对的仙子多到不行,今天这个不来,之後还会有的。
她拍了拍高手的肩膀,说:「你还真的傻,乖乖听他们的话。我成为君主这也才多久,如果真的让你给绑走,不就是打天帝陛下和天后陛下的脸吗?连这些都不懂,你怎麽混ren间高手的啊?」
高手ch0u了ch0u嘴角,他被下了禁令,连天界的边界都碰不得,这种事情他怎麽会知道!
「因为近日缺钱,这才铤而走险的,君主殿下慈悲,求放过我这平凡人吧!」他扑通一声跪下,吓得倾缡往後一跳,这人也真是……太多变了吧,那时绑她的时候还嚣张着,转眼间就又成了低声下气的小俗仔。
「这她可做不了主。」莫陞丢了他一个冷眼。「谋害君主是大罪,就算缡儿原谅了你,你还是得受罚。」
高手愣了一秒,转而抓着莫陞的大腿,大声地说:「殿下啊!小的知道您大人有大量,百年前您替我向陛下求情,这次就再帮小的一次吧!俗话说好仙做到底!小的这辈子都是您的了!就这一次就好,就一次,最後一次!」
瞧瞧,瞧瞧!对莫陞那混蛋用「小的」,对我就称「我」?这什麽差别态度!
倾缡在心里腹诽。
莫陞一脚踹开他,倾缡非常怀疑他会让他碰到他的腿,也只是为了方便他现在踢人罢了。
「本太子向来不是什麽好仙,也不想要你的一辈子,上次救你那是意外,要是知道救了你本太子今日还要料理你,那日就应该把你给活埋。」莫陞拍了拍青衣,彷佛上头沾了什麽不洁之物,语气嫌弃得很。
高手倒了下去,又爬了起来,这次倒乖乖的没碰莫陞的衣裳。
「不行啊殿下!」高手飙出了眼泪,这倒是让倾缡惊讶了一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外面还有几个小的嗷嗷待哺,小的惜命您也是知道的,此次真的是不得已,您就放过小的吧!殿下……呜呜……」
外面还有几个小的?
这小子不只是胆大包天,还是个负心汉?
倾缡火气一来,拽住他的耳朵,怒斥道:「外面还有几个?就你这颜面外面还能养别人,凡人的眼睛都瞎了是不?本君警告你啊,敢伤了你娘子的心,本君第一个剥你的皮,回去就赶紧断乾净,听到没有!」
高手被扯着耳朵,神se痛苦。
「不是啊君主殿下,我指的是手下!是下属!疼疼疼疼……您赶紧放开啊啊啊啊!」他不能运功抵抗,又不能一手推开,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边叫边哭,看看能不能让她住手。
莫陞再次阻止倾缡强大的攻势,单手拎住她的衣领,边往後拉边打掉她扯着高手的手。
「明明在寒谷生长,为何x格如此火爆?」莫陞一记爆栗打在她头上,又把她丢在後头。
「你的生si,由父帝他们定夺,本太子不cha手,但若是敢逃,本太子不介意先斩後奏。」莫陞慵懒地说出这句话,却让高手颤抖不已,开玩笑,东西海王打架他也略有所闻,知晓他有多厉害。
「是、是!谢殿下饶命!」他说完,咻一声便消失了,倾璃不屑的撇了撇嘴,逃跑功力一流啊!
莫陞解决完高手,转过身来盯着倾缡,她被盯得j皮疙瘩全起,皱眉问他:「g嘛?」
莫陞启唇:「你的吃食呢?」
倾缡猛然一愣,低头发现两手空空的手。上的凉糕跟糖葫芦不知道什麽时候不见了,她再抬头,眼中还是迷茫。
「不会飞的时候……掉下去……砸到谁吧?」她飞的时候太开心,没觉得手中有什麽东西掉了,现在想起来,应该也只有那时候才有可能不见。
莫陞抿唇没说话,眼神倒是表明了一切。
倾缡默了半晌,幻化出寒冰剑,她仙力不高,只能利用幻化的东西来辅助飞行,寒冰冒出阵阵寒烟,蓝se的剑气在yan光下特别耀眼,倾缡望向莫陞,说:「走吧。」
「走去哪?」莫陞一个响指,火球自他袖袍处幻化而出,撞上她的寒冰剑,仅迸出一道火光,寒冰剑便旋即消失,而他在倾缡诧异时揽住她的腰。
「你做什麽毁了我的寒冰剑?」倾缡拧眉,她眼睁睁看着她努力幻化出来的剑化作一缕蓝烟。「想打架?」
寒冰剑是由她微薄的仙力幻化的,要不是为了那些吃食,她是断不可能浪费自己的仙力的。
「蠢。」莫陞悠悠地呛着。「别浪费仙力了,这个地方离京城有一大段距离,透光你的仙力也到不了。」
莫陞带着她离地,往京城的方向飞去,却没像当初来时飞的快速,而是缓缓掠过四方
「是吗?感觉没飞多远啊!」倾缡左看右看,四周都是青山,模样也都差不多,难怪没感觉。
「以你目前的修为,一天之内到不了。」青山在脚下缓缓穿梭,倾缡看了下下方的景se,抿唇没说话。
莫陞瞧她生着闷气,也就先开口:「左边境界是怎麽回事?以前也绑过你?」
倾缡冷笑了一声,才道:「左边境界是谁的人马知道吗?」
「掌司,这我自然晓得,不过你也才刚登君主之位没多久,这麽早动手不是他的作风吧。」左边境界由掌司掌管,这事天界众所皆知,天帝天后自然知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前任掌司是现任掌司之父,早在天帝天后登基前,前掌司便把左边境界给揽在手中,就算天帝天后一直想铲除,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来,以免打草惊蛇,因此,在明面上,两位天界最高领导者很少会管到左边境界。
「封君的消息一传出来,他就派人来绑过一次,现下我成为君主已有三个月多,他再不来,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病了。」倾缡一想到之前被绑,就忍不住把杀气给放了出来。
莫陞垂眸看了她一眼,说:「好了,收敛些,你讨厌掌司这事可不能对外说,尤其在必繁面前,半字都不能提。」
「……」
莫陞没听到她回答,但近来相处的时间也多,知道她不回答就是会照做的意思,也就没再继续说话。
倾缡默了几秒,才又开口:「你和婼婂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莫陞的身形稍顿,却不影响飞行,还是依旧稳妥地飞,不过却加快了速度。
「三番五次让你和她独处,却见你每次都闪着不愿意,怎麽,不是凡间遇到的那个人?」倾缡微微皱眉,她为了帮他,可是连必繁都用上了,不然也不会一到京城便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不知道。」他淡然地说。「雪酪茶除了你和她,还有何人能取得?」
倾缡想了想,说:「一百年前我尚在h泉替孟婆做工,消息封闭的很,那时候谁手上有,我还真不晓得。」
越来越接近京城,就能见群山越来越低,莫陞压低高度,到了京城门口前,恰巧落地。
「买完你的吃食就走吧。」莫陞放下揽住她腰的手,随手一挥,又把白扇给唤出来,一时之间从仙力高强的太子殿下,变成了ai摇扇的风流公子,倾缡嗤笑了他一声,转身去买刚刚没吃几口的糖葫芦。
一张纸笺飞至莫陞的面前,他用手碰了一下,神识立即传进他的脑中。
「兄弟!你去哪了?小缡儿不见了!到处找不着。不过本公子倒是在街上碰见婼婂仙子,你怎麽没和她在一块儿?她看起来……很是落魄啊!你不会是抛下她去跟美人玩了吧?你真是太bang……」
莫陞很果断地掐掉脑中的神识,右手放在嘴前,喃喃自语了一阵,随後往前一丢,一抹神识自指尖而出,划过了群众,直达必繁脑中。
处在g0ng里的必繁一得到消息,悄悄g起嘴角,吩咐旁边的仙厮仙婢不必通知各g0ng,自己则翘着二郎腿,在g0ng里慢慢等待。
「喏,你的。」倾缡丢了一串糖葫芦给他,自己的那串已经少了两颗。
莫陞盯了一阵红红的糖葫芦,上面还泛着光,一看就觉得十分甜腻。
「这麽甜的东西,也就你ai吃而已。」他咬了一口,果然很甜。
「甜好啊,怎麽不好?」倾缡又啃了一口。「跟你讲个吧,青烟谷里有一样东西闻名遐迩,那便是青烟胭脂,胭脂制成後,以青烟谷的青烟徐徐熏之,待半月後,香气扑鼻,方为青烟胭脂,涂在唇上能使唇变得红neng诱人,各方nv仙皆ai不释手,每年送上大礼就只为那一小盒胭脂。」
「这又跟甜有什麽关系?」莫陞艰难地吞掉一颗糖葫芦,把剩下的给了倾缡。
「是没什麽关系罗!」她灿笑,又接着说:「真正厉害的胭脂不是青烟胭脂,而是雪胭脂。雪酪梨摘下之後先以糖腌渍,再晒乾,等到糖浸了雪酪犁,磨成粉,和入胭脂中,香与甜全都有!我娘当初就是靠这雪胭脂赢得我爹的心,听我爹说啊,这雪胭脂呢,吻起来特甜,让他yu罢不能,要不要我改天给婼婂送一盒去?不过她可能不屑用就是了。」
「罢了,若非那人,送她也没什麽用处。」他领着她回g0ng,倾缡第一次自g0ng里出来,路还不熟,要是他没带着,不知道还会闯去哪儿。
「何必一定要那人呢,难不成找不着她,你就不娶妃了?」
「若真的找不着,再说吧。」
「啧啧,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深情种,好吧,这样好了,我舍命陪君子跟你下凡一趟,重游旧地应该能得出一些线索。」她把吃完的那根牙签递给莫陞,莫陞顺手接过,用火烧了。
「你就是想下凡玩而已吧!」他无奈道。
「哎活这麽大岁数,我还没下凡过呢!反正可以顺便替你看看除了婼婂还有我,还能有谁拿雪酪犁。」倾缡此时已经瞧见华丽的g0ng门,也看见站在门旁的那个nv仙——婼婂仙子。
婼婂的双眼刚映入他俩的身影,身子便不自觉的朝他们走去,她看着他们两个越发般配的氛围,第一次觉得倾缡是个威胁,会威胁她的地位和打乱她的计画,她咬牙,不该是这样的。
她是天帝钦点的太子妃,本该是与是太子最亲近的,然而现在,他的目光不曾停驻在她身上,就连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君主,都可以与他如此熟捻。
是时候该做一些事情了……她想,自小到大,倾缡从没有胜过她的地方,这一次,一定也是一样的!
「下凡?」天后震惊,差点儿握不住那白得透亮的瓷杯,旁边的大殿掌仙见状,赶紧接过天后手上的瓷杯,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桌上。
「是,雪酪犁乃天界圣品,物稀且贵,照理来说,凡间应当是无人拥有的,儿臣问过缡儿,除了她自己和婼婂仙子,还有谁有资格可以拿着它行走於天下,雪酪犁非寒谷不能生,而缡儿是寒谷谷承,连她都想不出那人是谁,儿臣以为,其中应是有什麽缘由。」莫陞坐在天后边旁的椅子上语气恭顺,倾缡则坐在天后的另一侧,心想道这厮可真会瞎掰胡扯。
「就算是这样,随便派几个仙官下去查一查就得了,你何必再下一次凡间呢?」天后皱眉。「可是为了那nv子?」
倾缡一惊,亲娘啊这,一猜就中。
莫陞闭口不言。
天后叹了口气,言道:「陞儿,不是母后要说你,你离开凡间已经百年,早就物是人非,她也早该下了轮回,就算你现下下去了,也见不着她的人啊!」
倾缡此时赶紧说话:「母后,是儿臣先跟兄长说想下凡晃晃的,儿臣从没下去过,对凡界的事物很是好奇,兄长也是看在陪我的份上,才想说顺便查查为何雪酪犁会流落凡间。」
天后瞥了倾缡一眼,她g起嘴角笑的开怀,一脸乖乖nv儿样。
「罢了……」天后扶额又叹着气,她朝大殿掌仙挥一挥手,那掌仙立即将刚刚接过的瓷杯递给天后,里头的茶换成新的,热呼呼的还冒着烟。
她微微低头抿了一口,茶香扑鼻,正是雪酪茶。
「你们两个一搭一唱,母后讲不过你们,不过母后有言在先,此次下凡,不得带婼婂仙子一起。」
「母后放心,本就没打算带着她一同下凡。」莫陞说。
天后满意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倾缡。
「缡儿,近日身t可还好?」倾缡这时正伸手要拿糕点,听见天后忽然唤她,赶紧收回手,正经八百地说:「还好,让母后挂心了。」
倾缡深深觉得,天后这样突然就是为了阻止她多吃,上次大殿前就说她胖了,现在又故意点她,让她不好意思只好收回手,这不g0ng里的糕点好吃嘛,怕有一天天帝天后突然要废了她君主之位,那可就吃不到了!
「手伸过来让母后瞧瞧。」天后把瓷杯递给掌仙,自己则拉过倾缡的手放在桌子上,底下用手帕垫着,她将气放入倾缡t内,属於天家特有的金se仙气在倾缡身子中跑了一圈,又回到天后t内。
「还是稍冷。」天后皱眉。「缡儿,你今晚再到大殿来,母后和你父帝再给你渡一些暖气。」
倾缡运气一回,没觉得有什麽不舒适的地方。
「儿臣没觉得冷啊?」她说。
「你在寒谷生长,自小便被冷气围绕,早就寒侵骨髓,如今你上了京城,暖气突袭,若没渡气缓缓你的寒骨,你会适应不了的。」天后边拍着她的手说。
「哦好吧。」
天后看了眼外头,心里掂量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以休息为由,将他俩赶出大殿。
他俩一走出大殿,就看见必繁迎面而来,他一身红装,右手拿着白扇,再配上他的一头白发,倾缡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俗气至极!
「小缡儿你那什麽脸,本公子今天可是特别打扮之後才过来的呢,是不是特好看?」必繁摇了两下扇子表示风流,还朝她丢了个媚眼,倾缡懒得理他,索x大步的从他身旁掠过。
莫陞还好些,朝他说了一句:「长的倒挺像人间圆的红薯。」
「红薯是长的!」必繁气得直跺脚。
「红薯也有圆的。」
「你、你、你……」他气极。
倾缡回头扫了一眼,里头的鄙视不带掩藏,这两个家伙……一个是本来就欠揍,另一个大概是因为能下凡了,又变回倾缡初见他时那样,不拘小节。
「赶紧走吧,你俩不饿我可饿啦!」她没好气地说。
「哎哎这就来!」必繁跳到倾缡身旁,留着莫陞自己在後头。讲不过就逃,逃不过就装si,这金句可是他毕生jg华浓缩而成,世界上的独门绝术!
「母后都说你胖了,还敢吃啊?」莫陞自後头跟上,右边嘴角微微上扬,嘲讽的意思非常明显。
「……」你才胖。
「没礼貌!」必繁瞪了他一眼。「在凡间,丰腴才能算是美nv,就你家婼婂那单薄的身子,在凡间也只能当个奴婢!」
「正好,我们三日後下凡,让她当一回美nv,若有紧急的奏摺你先揽着,真的不行再让徒兰下凡找我。」莫陞淡淡地说。
「哦……你又要下……等等!你们一起?」必繁大惊,然後指着自己。「那我呢?我也要一起啊,咱们仨不是一伙的吗?」
莫陞和倾缡难得一同噤了声,快步往前走,朝yan殿离大殿不远,走一下就到了。斳咨斳框常常在这儿玩石子,因此道路上全被石子占满,仙厮仙婢们不敢在他们游玩的时候收拾,总是等他们转移阵地之後才开始清理,倾缡看见几个仙婢正扫着地,便晓得两个包子也来了。
大殿的门倏地打开,徒兰缓缓跨过门槛,走到一旁行礼,里头笑声不断传出,想来应该是包子们。莫陞作为朝yan殿主人,从来不管谁进谁出,现下除了婼婂没那个胆以外,倾缡和必繁都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一旁照看着他们的勤弦殿掌仙齐溪微微欠身,默默的退了出去,斳咨和斳框还互相掐着对方的脸颊,一发现齐溪不见了,齐齐看向大门。
「姐姐!」他们双眼发亮,放下掐着对方的手,往倾缡那处奔去。
「哎乖,别跳!」倾缡还没说完,就发觉两只腿各自被抱着。
「哎哟,丢下亲哥跑去抱缡儿,你俩长大肯定不得了。」必繁摇着扇子说。
「不得了!」斳咨和斳框听不出话里的反意,只觉得必繁是在称赞他们,两个笑得灿烂,让倾缡不太好直接吐槽必繁。
「你还是闭嘴吧你。」莫陞讲出了倾缡的心声,然後拉开斳咨和斳框,让倾缡可以移动。「去坐好,要吃饭了。」
「好的!」他们齐声回答。
「欸?那个婼婂仙子呢?不吃吗?」必繁自己走到一旁坐下,虽然身为莫陞好友,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
莫陞坐在主位上,倾缡则坐在他的旁边,两个小的坐在必繁的对面,身旁有两个仙婢随时待命。
「徒兰,去问问仙子是否要一同用膳。」莫陞边说,边挥手让仙厮仙婢们备膳。
仙厮仙婢捧着菜鱼贯而入,香气四溢,徒兰一个躬身,退出殿外往青浮殿去了。
倾缡半倚在扶手上,无聊地看着仙厮仙婢们将菜一道道端上桌,她虽然饥肠辘辘,饿的发昏,却还是照着礼仪等婼婂。
她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吃饭这种大事怎麽还能迟到呢?她不是向来最注重那些礼数的吗?平时还没开饭她就来了,今个儿倒是让大家呆坐在这里等她。
半顷,徒兰归来,没看见婼婂,倒是某个仙婢跟着徒兰走进g0ng中。
倾缡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青浮殿掌仙吗?
「奴婢见过四位殿下、公子。」
莫陞轻轻点头,瞟了必繁一眼。
必繁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毫不掩饰的给他一记白眼,然後道:「婼婂仙子没来,青浮殿掌仙却来了?莫非是青浮殿出了什麽事吗?」
「回公子,没有的事。」那掌仙笑着。」只是仙子目前在前往大殿的路上,无法前来,特遣奴婢随徒兰掌仙至朝yan殿覆命。」
必繁和莫陞几乎是同时皱眉,想到一块去了,他俩相视一眼,即明白对方的意思,莫陞拉起还盯着盘子发愣的倾缡,和必繁往殿门走去。
「g啥啊?不用膳啊?」倾缡此时已经饿昏,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用什麽膳啊?」必繁白了她一眼。」婼婂去了大殿就代表有可能她知道你们要下凡的事,要是她求陛下们让她跟着你们怎麽办?」
倾缡这时才醒过来说:「可是我们才刚出来啊?没道理她这时候就得了消息。」
「有可能大殿里出了内j,无论如何,我们都先过去看看吧!」莫陞放开倾缡,又说:「用飞的过去。」
莫陞领头先飞往大殿,必繁本来也要跟在莫陞的後面,却发现倾缡飞得缓慢,不得已只好在她身後陪她。
「你说你一个君主连飞都飞这麽慢,是怎麽震四方,耀仙皇?丢脸啊丢脸!」必繁飞到她旁边,边嫌弃边取笑。
我去你大爷!
这是饿了好吗?
倾缡拉住他过於浮夸的红se衣袖,狠狠往下一扯,必繁正在兴头上,没怎麽留意她,就这麽一扯,便狼狈地摔在地上。
看他跌个狗吃屎,倾缡顿时觉得今日的郁闷都散了,放声大笑後又狠狠瞪他一眼,才慢悠悠地飞向大殿。
必繁站起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没着急飞过去,而是颇闲情逸致的走走路看看花,反正莫陞过去了,不急。
大殿上天后还在呢,用不着他,还不如趁这个时间看看景致,不然之後莫陞下凡,他可就不太有时间罗!
必繁独自一人游荡,哼着曲儿玩着花草倒也怡然自得,不过他一身亮红实在太过显眼,路都还没走到一半就有人前来弯腰。
「奴婢见过公子。」来者正是青浮殿掌仙。
「是你啊!」必繁收起扇子,灿笑地说:」既然遇到了,那就问问你吧,婼婂因为什麽事要去的大殿?」
青浮殿哦?自己人啦自己人!
早在接到陛下旨意的时候,必繁便先和未来青浮殿所有仙婢和仙厮打过招呼,办事还是要熟人好,弄得严谨拘束是教人怎麽狼狈为咳……和谐一致。
说起来婼婂在殿里的某些倒楣事还是他出的主意呢!
像是某天青浮殿掌仙在她茶里放的泻药就是他跟貌依拿的,从人间上来无se无味效果优良,且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据说当时婼婂拉了整整三日,连露个面都没法,对外当然是说生病,但倾缡和他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私底下笑了许久。
「奴婢也不晓得,仙子只让奴婢先来禀告。」她料想殿上还有天后撑着,应该不会出什麽大事,便也应了,没再多和她主子争什麽。
「哦,竟连你也不知吗?」必繁微微一惊,眉头一皱赶紧转身往大殿赶去,还不忘让青浮殿掌仙跟上。
泻药一事他当时处理过了,就算婼婂发现始作俑者是他,他也有办法一一解套,但如果婼婂要禀报的不是此事,那就真的麻烦了。
他脚一蹬,先飞往大殿,青浮殿掌仙也顾不得传送符所剩无几,燃了一张就跟着必繁一起。
必繁在殿前落地,沙土微微翻起,漫在四周,青浮殿静瑟依旧,庄严无b,他右手一伸,止住了青浮殿掌仙往前的步伐,随後整整衣袖,往前走去。
青浮殿掌仙也是个明事理的,知晓一同进入大殿势必会让婼婂有麻烦可找,自觉地退到一旁静待。
必繁进大殿之前,想过了无数的可能,像是婼婂一身白衣,朝天帝撒泼呃击鼓申冤,说青浮殿掌仙nve待她;又或者是一身yan丽,请求天帝准许她和莫陞一同下凡。
但他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场景——天帝天后连同他们的子nv,莫陞与倾缡,在那华美的桌上和乐融融地吃着饭,而此次引发sao动的事主,却被晾在一旁,孤零零地看着他们。
怎麽回事?
此乃必繁第一个疑惑。
为什麽这里会摆膳?
此乃第二个。
还不待第三个疑惑出现在他脑袋,天帝便开口了:「必繁,来,坐缡儿身旁的那个位置。」
闻言,他一脸呆滞的走到倾缡身边坐下,看着仙厮仙婢摆上他的碗筷之後,又默默地退下。
碍着天帝的面,他也不敢开口和倾缡咬耳朵,只好把疑问跟着饭菜一并吞下,防止嘴痒的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不该问的话。
这一顿饭吃的极其诡异,且不说那一家子边谈天边用膳,好似边上没人,就说那婼婂,看见自己被晾着了,也不恼羞甩头就走,而是咬牙撑着在一边站着。
必繁越想越不懂,索x不想了,安安静静的吃着饭,总归没自己的事。
话说倾缡和莫陞虽然表面上风淡云轻,可心里也是多个想法跑过。
方才莫陞先达,却没先进入大殿,而是等到倾缡歪歪斜斜地落地,稍扶了她,之後一并入殿。
进了大殿之後,其实遇到的和必繁差不多,婼婂一样站那,桌上也摆了膳食,只不过没有那麽多罢了,天帝看见他们来了,又挥手让仙婢们去朝yan殿把膳食搬来。
看天帝天后对於婼婂无甚在意,他俩也知道现在不应该开口,於是顺着天后的眼神坐上了位置,瞥都没瞥婼婂,颇为家常的聊着天。
莫陞进来前瞥眼看了一眼婼婂,见她愤愤然地站着,但也不敢移动半分,当下明白了她一定是得罪了上头这两位,现在正罚着。
说来平时天帝甚是疼ai的婼婂仙子到底做了什麽?还是得细细讲起。
当初天帝看上婼婂做儿媳,一方面是婼婂的确温柔婉约、优雅大方、进退得宜还倾国倾城,再者,她还是十谷之首青烟谷谷承,莫陞若娶了她,也能加强对於十谷的控制。
当然,他这个天帝也还没做到需要联姻才能掌控这个天界这麽差,做出这个决定纯粹只是试试,看能不能合莫陞眼缘,或至少,让他别再念着凡界那个nv人。
若到时候莫陞还是不愿意接受她,那也没什麽,看她是想留在後g0ng,还是替她另找良配,都行,就当是补偿她在g0ng里的这些日子。
殊不知,她竟是这般不安份的人。
「婼婂。」天帝终於开口,语气没什麽起伏。
只见婼婂抖了一下,右手狠狠拽住袖口。
「本帝向来纵容你,不代表你可以予取予求。」天帝夹了一块炸su饼,放在脸se极为不屑的天后碗里。
她狠咬着下唇,没吭声。
一时悄然,连动筷的声音也没有,就这样静静的让时间流逝,婼婂这时才知道,什麽叫煎熬。
许久,天帝才又张开了嘴:「本帝也不是只剩你这个儿媳人选。」
婼婂立即跪下,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她边哭边说:「陛下婼婂知错了求您原谅婼婂一次」
天帝挥挥手,几名侍卫忽然出现,绷着脸,等待天帝的指示。
这下婼婂也不管什麽礼仪,对着上头那两位又是求又是喊的,惹得天后心里更加不舒爽。
「带回去。」天后皱着眉说,顿了一下之後又补了一句:「青烟谷。」
侍卫得令,拖着狼狈不堪的婼婂下去,待殿门一关,一切归於平静。
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
倾缡暗自心惊,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她还能享受这般奢华的生活,可明日,又有谁说的准呢?
要下凡,必经h泉。
h泉是三界连接之所,掌控各界出入,为了维持三界平衡,h泉不受任何一界管束,而是由孟家世世代代掌管,最上位者为家族中最年长的nvx,世称「孟婆」。
凡界的人si後会进入h泉,饮了孟婆汤之後会再回到凡界,有罪的凡人统一由阎王带入地府,赎完罪之後才能再入轮回。
每到一次地府,就会收回一魄,直到魂飞魄散,无法再入轮回,而收回的魄,会由孟婆亲自分给前世有功德之人。
倾缡许久以前在h泉给孟婆帮忙过,对h泉也算是熟悉,她熟门熟路的领着莫陞到孟婆面前,旁边还有一群h泉小鬼跟着。
「婆婆。」倾缡乖乖地喊了声,孟婆抬眸瞧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舀汤的手没停过,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h泉不隶属於任何一界,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对天界的太子和君主有任何的敬意,倾缡向来知晓孟婆的脾气,看见孟婆瞥的那一眼,就当是她给他俩打招呼了,於是抓着莫陞到一旁石桌上休息,顺便看看孟婆给鬼魂们舀汤。
「所以婼婂的事,是真的吗?」倾缡接过小鬼呈上来的h泉葡萄,问出了卡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嗯。」莫陞没抬头,只是盯着葡萄瞧。
「这也太大胆了吧!」倾缡皱眉。「没想到她竟是这般不懂礼数。」
那日大殿上天后让婼婂回下谷之後,便赶他们回到朝yan殿,後续的事情倾缡都是听仙婢们说来的,也不确定是否属实。
传闻是说,婼婂以太子妃的身分,请求天帝让她住进朝yan殿。
消息一出来,倾缡当然不敢置信,婼婂向来以识大t出名,怎麽可能做出如此踰矩的行为?
且不说搬进朝yan殿是多麽荒唐的举动,就婼婂以太子妃身分进言来说,这也太不要脸了吧!诏书未下,怎麽有脸皮说自己是太子妃呢?
後来,经过她和必繁深思熟虑之後得出来的结果,大概是因为天帝陛下曾经夸赞过「太子妃如此知书达礼,真是有益我天界皇族啊!」这句话。
那时候天帝是真心把婼婂当太子妃看待的,会道出此话不足为奇,恐怕是婼婂进g0ng不久,不知此话并不能当真。
若她真是太子妃,这个要求便算不上踰矩。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罢了,天帝天后既然不打算亲自说明,作为一个小小的君主还是闭紧嘴巴,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此番下凡,你要怎麽找到那个nv人?」倾缡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属於h泉的香味瞬间盈满她的口鼻。
经h泉转世,可自由抉择是否要换个身t,若要换,须得浸在h泉整整三天,虽不至於痛不yu生,但也不太好过,且换的身t由h泉自行洗涤,是好是坏听天由命。
「去到凡间之後,我们先去g0ng里看看。」自从离开天界後,他的话越来越少,倾缡第一次後悔没有把必繁捎下来,他们俩就算一直互呛也好过跟莫陞一起沉默。
倾缡默默地吃着葡萄,等到孟婆把最後一碗孟婆汤递出去,她赶紧跳到她身旁,留莫陞自己在原地沉思。
「来做什麽?」孟婆眼皮连抬都没抬,俐落地收拾着器具。
「我和天界太子要下凡一趟,来跟您说一声。」倾缡笑得狗腿,也帮忙收拾。
「历劫?」孟婆终於抬头,面上依旧冷漠,倾缡却看出她眉眼中的疑惑。
「找个人。」倾缡诚实道。
「啊若白」孟婆点点头,并不意外。
莫陞当初历完劫之後,回到h泉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孟婆,问她若白在哪,孟婆虽掌管h泉,但不cha手俗事,她请示h泉之神之後给了他一个回答:「缘尽,便罢。」
她还清楚记得,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天界太子,第一次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眶红得彻底,却si都不流下来,y是b着自己转身,步履蹒跚,失魂落魄地回了天界。
此情该有多深他才会痛这样……
又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转身……
孟婆微微皱眉,瞥了一眼倾缡之後说:「已是缘尽,又何必执着?」
「他执着他的,我玩我的。」倾缡替孟婆收起最後一个大锅,又问:「那个若白,洗身了吗?」
要是换了身t,要找又更难了。
孟婆抿了抿嘴,不作声。
倾缡知道h泉的规矩,孟婆不说必是h泉之神不允许,不过看孟婆的眼神,她大概也猜到一些,怕是若白,早已不在凡间了吧。
别过孟婆,他们用走的下凡,时间很多,不着急这一段路,倾缡没敢跟莫陞说她的猜测,一路上沉默不语。
莫陞自然察觉到她的异常,但越靠近凡间,他越是沉重,也没心情开口和她说话,於是这一路,走得是安静又忧伤。
下凡通常是要换脸的,无论是仙是魔都要,若要不换脸,除非孟婆同意。
这次下凡主要的目的是寻人,因此孟婆特别允许他们以原样下凡,毕竟若以当初下凡的脸出现在世人面前,免不了一阵恐慌,要是再换一张脸,又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才过没多久,百姓们对於莫陞这个盛世君主还很熟悉,家家都有他的一幅画像,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为了避免麻烦,莫陞也同意不换脸,反正孟婆汤喝了,即便他换脸下凡,她也一定认不出他。
他们刚落在凡间的土地上,一阵朴实之感便席卷而来,倾缡望着清幽小道,这里既没有书本上的繁华市集,也没有宏伟的g0ng殿,周围草木绵延,倒是有点像书上常有的一个场景……
「墓地……」倾缡不小心脱口而出。
莫陞愣了一下,才忍不住笑道:「不是,这里是山顶,为了不吓着凡人,特意选的位置。」
倾缡小声地「喔」了声,这一路的压迫感终於散去,她环顾周围,打量着这个她第一次踏足的地方。
倏尔一阵冷风袭来,倾缡缩了缩身子,天界暖和的很,身上穿的都是b较轻薄的料子,刚想捏个保暖诀,忽然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她抬头发现莫陞也已经裹的像个粽子。
「凡间知术法者不多,若非必要,就别用了。」他说。
莫陞有空间能力,倾缡没有,是以倾缡所有东西都在莫陞身上,她扯扯大衣,把自己包进去,大衣是天后准备的,说是特别保暖,她当时没怎麽注意,直接丢给莫陞,现在一披上,马上就能感觉到京城与寒谷的差别。
唉,连衣服料子都输,寒谷真是除了雪酪梨以外其他一文不值啊!
莫陞领着她下山,不能腾空飞行,速度慢了许多,倾缡也没发牢sao,只是觉得累,不能用术法,耗的就是t力,她修为不高,t力自然也弱。
莫陞知道她累了,但他们现在处的位置是半山腰,许多樵夫会上山砍柴,不适合使用法术,他脱下大衣,放进空间里,然後蹲下来转头说:「上来吧,客栈就在前头,再撑一会儿。」
倾缡此时已经是累得连声都发不出来,当然没反对,爬上他的背後,闭起眼睛直接睡去了,莫陞瞧她这样,忍不住笑了笑,背着她继续走。
这段路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微风吹拂,他忽然想起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背着她。
那时候,他刚登基,朝臣们皆反对他立若白为后,只因为若白是一介平民,身後没有庞大的家族支撑。
而且年岁也差了十岁。
他们认为她低贱,没资格身为一国之母。
他气得飙骂:「要是当初没有遇见她,哪会有今日的朕!」
事後散了朝,他到她那里去,只见她半眯着眼,正晒着yan光,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一身水蓝衣裳在yan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她不喜皇后那种鲜yan的凤袍,他便也没有强求。
一切都随她。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双含水的眼眸朝他飘来,似是明白了什麽,微微一笑之後慢慢起身。
「来了?」她放下扇子,走向他,从他手中拉出被他紧握着的袖口。「陪我去趟御花园吧,一个人去实在是无聊了些。」
他没开口,任她拉着去了御花园,看着她潇洒的背影,他再傻也知道她都晓得了。
御花园百花绽放,春意袭来,香气漫在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他抿唇许久,终於开口:「若白……」
「背我。」她打断他,眸眼弯弯,让他止住了接下来的话,他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还是蹲下身子,等她慢悠悠地趴上去。
他背着她沿着石子铺成的步道走,g0ng娥太监们向来知道g0ng里的两位主子不喜旁人打扰,便也退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待命,她闭着眼睛享受他带给她的安宁,许久,才开口:「我不在意的。」
他猛然ㄧ怔,撑着她身子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安慰地拍了拍他,又说:「一个名份罢了又有什麽,有也好,没有也罢,总归就是一个名,我又不会因为这个跟你翻脸,你倒好,拿这件事跟朝臣作对,何必呢?」
他紧闭着嘴,带着她又绕了几圈,她知道他心里烦着,也没出声,让他慢慢地想。
良久,他轻声道:「可是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身後的她白了他一眼,说:「委不委屈那是我觉得,你堂堂帝王担心这个g嘛?况且若你能不收三千佳丽,皇后不皇后又怎样,後g0ng还不是我说了算!」
「若白……」
「好了,够了……就听我恶……」她忽然一阵反胃。
吓得他速召太医,命太监们将床搬来,直接就在御花园置下,又怕她沾上初春的寒气,让g0ng娥回去给她拿些保暖的东西,整得御花园成了一间暖房。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g0ng里上上下下全动员起来,就怕一个不小心让这位後g0ng唯一的主子受了寒,惹的陛下大怒。
太医诊断过後,当下双膝跪地,大喊:「恭喜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傻了。
她也傻了。
事後有大臣再提起封后这件事,这位天子只是轻轻一个挑眉,说:「朕的ai妻身怀六甲,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nv,都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自古以来母贵则子贵,ai卿反对封后,可是要委屈皇子,藐视皇家?」
此言一出,吓得群臣从此噤声,绝口不提此事,尔後,後g0ng之事无人敢再提起。
他和她,不仅建造了大晋王朝的辉煌,也缔造了一人後g0ng的传奇。
至今,仍是大晋人民津津乐道的话题。
越靠近客栈,灯火便越是通明,倾缡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能察觉到光线的变化,她缓缓睁开眼睛,一丝迷茫藏在眼底,她眨了眨眼,这才适应了光亮。
莫陞发现身上的人微微动了动,便开口说:「醒了,要自己下来走吗?」
倾缡呆了许久,这才发现自己趴在莫陞的背上,她点点头,让莫陞放她下来走,毕竟不是亲生的妹妹,不宜太得寸进尺。
「凡间不b天界,能让你肆意妄为,虽然你会简单的术法,但在一些凡间高手的眼里……」莫陞顿了一下,又说:「你自己知道你有几斤两重。」
倾缡回他一个冷笑。
出口既然置址在这,必是因为这里人烟罕至,隐蔽得很,只是无论再怎麽荒凉,总还是有人三三两两成群上山。
此山高度不低,有时候做工做的晚了,四周一片漆黑,路都看不清,为了能这些晚下山的人们有地方栖身,当地官府在这里设了一爿客栈,方便他们休息。
他们落脚的地方,便是这间客栈。
「客官要几间房?」小二是个有眼力的,瞧天se已经暗的差不多,便也没问他们是不是要打尖。
「要一间阁楼。」这一百年来,莫陞偶尔会自己偷偷下凡,对这里很是熟悉。
小二一听到阁楼两个字,便知道是常客,赶紧带他们上楼,还端了一些果子让他们当零嘴吃。
「二位来得晚了,晚饭已经撤下,还请二位先用用零嘴,小的这就吩咐人去做。」小二说完之後不敢耽搁,转身便下了楼。
莫陞要这间阁楼,是因为这里有两间房,中间有个吃茶聊天的地方,方便两间房的主人会面,出大门之後就是楼梯,旁边没有其他住客。
倾缡没学过一般的防身术,放她自己一个太过危险,索x把她放到自己身边减少麻烦。
「明日我们就进城。」莫陞替她斟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在面前,右手托着下巴,又有几分慵懒样。
倾缡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微涩,却别有一番风味。
不知怎麽的,大概是周围太过安静吧,她忽然想起孟婆那时候的表情,还有自己心里的猜测。
「莫陞。」他抬头,看向她。「如果你寻不到若白,你会怎麽办?」
他撇开视线,没有说话。
倾缡抿抿嘴,y着头皮继续说:「你想娶谁谁都管不着,可是你不可能不娶啊!你是太子,早晚要继位的,没有后妃替你揽着其他的活,难不成你想一人身兼二职?」
在天界,天帝掌管天界政务,天后则需调解各仙之间的关系,军队由帝后同时掌管,既是避免男仙专政,也避免天帝一意孤行,因此,在千年以前的某个时期,天帝和天后的尊称,全都变为「陛下」,再没有高下之分。
天界皇位继承没有凡间这麽多规矩,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後,便会马上封太子,无论是男是nv,只要没遭遇什麽变故,皇位继承是不可能会变的。
只有皇家血脉可以广纳後g0ng,这也是为何司命是送nv儿给天帝,而不是送儿子给天后。
原因便是当初的太子是现今的天帝。
「如果寻不到,随便找一个来充当就行,再不济,我这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嘛。」莫陞挑眉,倾缡却轻易地看出他眼底的倔强。
卧槽,敢情本君主下凡助你寻人,没找着还得浪费一生?
「你想得美。」倾缡一个白眼丢过去。「我一回天界马上给你找太子妃。」
「你又晓得我找不到她了?」
倾缡噤口不言。
莫陞瞧她安分下来,g起嘴角,没有任何笑意,只是强逞着微笑,夜晚冷寒,却没他令人胆寒。
「我没说笑,斳咨斳匡也能继位,我要是没有子嗣,传给他们或他们的孩子,众仙都是不敢说什麽的。」他冷着声说。
倾缡愣了一会,才接上思绪,她道:「好吧,你想好就行,但别拉上我,我只是一个小小君主,上不了台面的。」
莫陞看了她一眼,倒是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熟悉。」
倾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隔日,日未升,倾缡便被冷意给唤醒。
她披上外衣,走到桌子前,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打算驱驱寒,却意外看见了应该在床上睡着的莫陞。
他似是留意到後方有动静,转头回来对上她的视线。
月光洒在青衣上,他一头黑发披散在後,修长的指尖在酒杯上缓缓磨蹭,有些妖孽,却又有帝王之姿。
他朝她随意地挥挥手,示意她靠近。
「睡不着?」夜晚微凉,连带的他的声音也沾了几分冷意。
倾缡摇头,又见他已然微醺,随口又回了一句:「饮酒思人,你才是睡不着吧?」
莫陞睨了她一眼,说:「我本来就不需要睡。」
「」
行吧,您殿下功力高深,小的自叹不如。
「坐下,和我喝一杯。」莫陞往边旁挪了挪,腾出一个空位给她,倾缡捧着酒杯,坐在他身旁,又拢了拢衣服,把自己裹紧。
酒是昨日小二送晚饭时一并拿上来的,一直温着,阁楼和其他房间相b贵上许多,酒自然也是上最好的,只是凡间的酒再贵,也没有寒谷的雪酪酒来得清香好喝。
倾缡陪着莫陞饮酒,途中迷迷糊糊的睡去,又迷迷糊糊的被冷醒,总算是挨到天亮,微微的yan光落在她身上,替她驱散了几分寒意。
今日就要进城,便得提早上路,客栈离城有一段距离,但是路上没什麽可以休息的地方。
用过小二送来的早饭後,倾缡开始收拾东西,好在东西可以统统塞给莫陞,不用拿在手上,她连大衣都懒得收进包袱里,直接递给莫陞。
见状,莫陞也只是g起嘴角,没作声。
他向来对於自家人都是很宽容的,虽然倾缡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但总归也冠上了皇家的称号,那就算得上是他该护的。
也就是说,他对斳咨斳匡有多纵容,对倾缡也就会是如此。
「我找小二要点乾粮和酒,你慢慢收。」言毕,莫陞转身下楼。
天界功力高深的仙可以不需要睡眠,但却不能没有吃食,所谓仙人能不吃不喝闭关个几千年,都是凡间话本自己想像出来的,想当时她正巧翻到的时候,差点笑岔了气。
凡人当真是有趣啊!
天界自是有闭关一说,但目前法力高深到需要闭关修炼的,数一数大概也只有三个吧,天帝、天后、再加上一个莫陞,斳咨斳匡法力现在还不显看不出来,未来倒也有可能跻身闭关一列。
身有皇家血脉,就有空间能力,把一些乾粮放在空间里,就能储放很久,久不出关也是有可能的。
等莫陞两手空空地走进来,倾缡已经背着包袱坐在圆桌旁,托着下巴往窗外发呆。
莫陞走近,在桌上扣了几声,唤回她的心神。
「好了?那走吧。」倾缡收回视线,把包袱递给朝她伸出手的莫陞,率先走出门。
出了客栈没几里後就看不见大树,长沙漫漫,荒凉一片,四周只有小草丛散落四处,还有脚下隐隐约约可以瞧见的路痕,风不强,倒不会有沙子飞散,就是一望无际惹得人心烦,感觉怎麽走都还是在原地。
客栈位处偏远,离城有一大段距离,路上只能看见几个凡人骑着马,後面拉着货物,途中驿站也是数十里才有一间小小的,倾缡和莫陞各骑一匹马,除了偶尔的小憩,其他时间几乎都在马上。
骑马对於倾缡来说并不困难,貌依喜欢凡间的东西,总是会带一些奇怪的东西让她玩,有一次带了一匹马上来,y是b着她学,也好在有那次的折磨,她现在才不用跟莫陞同挤一匹。
他们骑了很久,终於看到一间驿站,一只马匹孤零零的站在外头吃草,见有人来了懒懒地抬了一下头,盯了一会,又埋头继续吃,牠身後的门虚掩着,没听见任何声响,一guy暗的感觉油然而生。
莫陞下马,回头用眼神示意倾缡也下来,倾缡挑了挑眉,照做。
把马安置好,倾缡和莫陞一前一後踏进驿站,莫陞扫了一眼,没见到任何人,他转头对倾缡道:「估计我们今日是进不了城了。」
闻言,倾缡颔首。
外头只有一匹马,没办法他们两个都换马续行,马儿今天跑了一整个上午,早就疲惫不堪,本想说换马急行应该能到的了,但眼下不只到不了,还有可能要在这个y暗的驿站下榻了。
莫陞领着倾缡走到柜前,叩了两声,一道影子从门後缓缓出现,想来应该是後面有窗或门,让yan光可以洒进来。
他应该没在很深处,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马儿剩一匹,还是刚被换下来的,要换马得等明天。」掌柜手里握着帐簿,面无表情,想来是因为整条路上驿站没几家,他又刚好是在中间点,不缺生意,连带的也有几分脾气。
莫陞没和他计较,直问:「有客房否?」
闻言,掌柜抬了抬眼皮,说:「有,就一间,你们夫妻俩挤一床应该够。」
倾缡正要回话,却被莫陞压了手臂,他道,「那就要一间,马匹什麽时候会到?」
「明日晌午。」他指了指倾缡身後的小茶几。「茶水点心要就自己从那儿拿,房间在小门右边,有事找老夫就喊个声,老夫就在後面。」
莫陞轻点下头,表示明白了,掌柜见莫陞是个能自己主事的,也不逗留,转身就走。
他们从小茶几上拿了一些茶水点心,照着掌柜指的路走。
刚打开门,霉灰被抖了一层下来,莫陞回头瞥了一眼,看不见掌柜,他轻轻地抬了下右手食指,尘灰顿时消失,还漫着一gu清香,倾缡闻了闻,是雪酪梨的味道。
「明日再弄回来。」莫陞环顾四周,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从空间里搬出一张床,和他朝yan殿里的一模一样。
「不就出个门吗?还带床g什麽?」
莫陞脱了厚重的大衣,收进空间里,抬眸对上她无语的视线,不疾不徐地开口:「难不成你想跟为兄一起睡?」
「」她被为兄这个词恶心到了。
「这也行,为兄这就收起来。」他作势要收回。
「不不不不!兄长您继续哈继续,妹妹我出去晃晃!」倾缡逃了出去。
莫陞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悠悠地补了一句:「可别露馅啊!」
倾缡知道他这说的是假装夫妻这件事。
的确,现今凡人男nv分的很开,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能共处一室,说是夫妻的确会少掉很多麻烦。
但她,怎麽莫名的,不是很想和他凑成对呢!
莫陞收回唇边的笑,懒懒地躺在床上。
好像是有点太过了,但他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打趣她很有趣。
自从凡身驾崩後,他回到天界,这几十载的时间,只有偶尔的下凡能让他稍微愉悦些,毕竟想下棋找不到对手,和必繁待在一块儿,又大多是在谈政事,无趣的很。
倾缡的到来,倒是让他解了闷。
倾缡在外头晃了一会儿後,又回到客房,外头沙尘漫漫,荒无人烟,她左右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麽能引起她的注意。
回到客房,桌上摆着两碗饭和几个盘子,莫陞坐在桌子旁,手里握着筷子,却没动手,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缓缓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吃,掌柜刚拿进来的,还热着。」莫陞拿起另一双筷子,朝她伸出手。
倾缡接过筷子,坐在他的对面。
小菜是腌萝卜和几盘炒青菜,旁边还有一个盖上盖子的大碗,里头冒出阵阵白烟,倾缡用力一嗅,却闻不出来是什麽,索x坐了下来,先吃饭。
许是刚刚也觉得太过,莫陞只是低着头吃饭,没再和她搭话。
凡间小馆的饭菜或许b不上天界的膳食jg致,却加了点人间烟火的味道,与天界截然不同,倾缡用得习惯,也颇为满意。
用罢,掌柜来把碗筷撤了,又送上一壶清酒,莫陞把清酒摆在一旁,从空间里挖出地图,平平整整地摊在桌上。
倾缡好奇,盯着地图研究了半晌。
莫陞指着地图的正中央,说:「这儿就是皇g0ng。」
倾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此处四接大路,四周繁华,虽然是在地图上,却也依旧看起来b其他地方大上许多。
「你要进去?」倾缡皱眉。
「有机会,回去看看也好。」莫陞手指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现今当家的,是之前的皇太子所生的孩子,也是莫陞和若白的孙子,虽然凡间的一切於他来说都不是真实的,但只要和她扯上一点关系,就算是梦,他也愿意去做。
「你怎麽进去?」倾缡还是蹙着眉。「你又不能用术法。」
莫陞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说的是若非必要,就别用了。」
她一顿,随即炸毛:「这叫必要?」
如果这都叫必要的话,那凭什麽叫她不要捏保暖诀!
难道她冷得发抖,还b不上皇g0ng重要?
莫陞睨了她一眼,没理她,起身往他带来的床走,倾缡看他不打算回答,又怒了,小跑步拦在他面前。
「让开。」莫陞低头。对上她满是怒火的双眸,慢悠悠地说:「又想试试为兄的小身板?」
倾缡猛然一愣,莫陞趁着这个空档,绕过她之後直接躺在床上。
等她回神过来,莫陞已经闭上眼睛,双手交叠在小腹上,颇有要睡去的感觉。
倾缡气得捏他手臂上的r0u,看他双眉蹙起,这才稍微消散心中的怒气。
「又不需要睡,在这装什麽呢?」她小声嘀咕。
孰料莫陞刹那间张开了眼,吓得她赶紧放开捏他的那只手。
「为兄高兴。」他说。
「把你为兄那两个字给本君主吞回去。」
「偏、不。」
「」倾缡闭了闭眼,b自己冷静不要跟他计较,顺了顺气,这才回到桌子边,给自己斟杯茶,然後也躺回床上。
今早天还没亮就起,虽然她之後有再睡去,但终究是醒过再睡的,睡得并不怎麽安稳。
没一下子,莫陞便感觉倾缡的呼x1已趋平稳,拉开眼皮,果然已经睡着了,他放轻动作,下床,然後出了房间。
必繁已经在外面等候。
见他出现,他迎了上去。
「缡儿呢?怎麽没瞧见?」必繁探头探脑,惹的太子大人很是心烦。
他微抬手指,又把他定在原地。
「睡着了,别大声嚷嚷,她昨夜没有睡好,再让她睡会儿。」等看见必繁眼中的明了,莫陞这时才解了术法。
「第一天就水土不服啊」必繁连啧了几声。「缡儿的修为不高,带着她你随时都得停下让她休息,这样吧,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带着她慢慢跟上你,你先行前去探查,如何?」
「我们两个都在凡间,政事谁处理?」莫陞看他yu言又止,又开口:「别想着我父帝能做,他要能做今日还能轮到我?」
似乎也是。
必繁从包袱里拿出奏摺,递给他,能先处理的他都先处理了,这种他不适合批阅的就必须让莫陞亲自来,数量不多,反正他本意就是想下凡玩。
必繁是因为处理公务下凡,时间上不会待太久,路过h泉的时候和孟婆要了隐身的东西,用术法赶上他们,今日就得还回去。
「啊对了,你知道婼婂仙子怎麽了吗?她被陛下们用轿子给送回去,现在整个天界都知道她是被退回去的太子妃!天后陛下真的是好手段啊哈哈哈哈哈」必繁仰头大笑。
天后让轿子送婼婂回去,用意就在这儿,若是让她悄无声息的回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嗯,的确是母后的作风。」莫陞把奏摺丢回去给他。「我让你去司命那你去了没有?」
「去了,当然去了,还被司命用棍子给赶出来。」必繁把奏摺收起来。「想我堂堂掌司之子,还要帮你g这种事。」
「司命说什麽了?」
「命数已定,莫要执着。」必繁正se,手搭上莫陞的肩。「兄弟,我本不想这麽说,但你若真要执着,早些考虑培养斳咨和斳匡吧,你也晓得身为天帝不可能无後,就算斳咨或斳匡要当,也必须先有孩子,你和他们岁数差这麽大,也知道这不太可行,倾缡虽是君主,但终究不是皇家血脉,要她来继承,只怕要引起纷争。」
「你说的那些,我自然都有考量,若真到那时,倾缡代掌天后职权,待斳咨或斳匡有後,看是他们要当,还是让孩子承我名下,都行。」莫陞拨掉必繁放在他肩上的手,眸se不变。
必繁耸耸肩:「行,你已经有主意了,我也不需再多说什麽,反正话儿呢,就一句,有事就说,我能帮的,必会尽全力助你,超出我能力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莫陞颔首。
天帝天后和掌司的人马,向来是天界两大势力,众仙碍於势力,不敢让自家孩子与必繁太过亲近,因此必繁小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朋友也没有。
後来长大了些,认识了莫陞,本来应该水火不容的两个阵营,却成了彼此唯一的知心好友。
一开始,必繁还担心天帝天后会因为他疏离莫陞,毕竟当时,莫陞要揽权臣巩固自己势力的传言,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可之後看见皇家的相处後,这个念头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而他也没看见天帝天后对他有什麽仇视,反而还将整婼婂这种重责大任交给他。
他小的时候,掌司便不怎麽待见他,但他是掌司唯一的儿子,纵然大家心里明白,也不敢轻易招惹,虽然偶有不识时务的人捉弄他,但都被他弄回去了。
之後他能自由穿梭g0ng中,这种情形便越发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