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霖按照白日的时候阿木的描述到了锦春楼中。
沈舟霖穿着一身锦衣蓝袍,手中拿着折扇有些别扭。
“你确定要如此?”沈舟霖与凤鸾在心府对话,锦春楼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粉气。
他端的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心中却十分的异样,他活了几千年,还是第一次逛青楼。
这青楼之中实在是恐怖如斯,青楼妈妈看沈舟霖穿着金贵,想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小公子,殊不知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精,捧着笑脸迎了上去:“客官,这边请,您也是来看我们家暮雨献舞的吧。”
青楼妈妈这话说出来无异于废话,今日来这锦春楼的哪一个不是为了暮雨而来?
沈舟霖不经意的拿折扇掩面,将一锭银子放入了老鸨手中。
她接手锦春楼这么多年,早已是个人精,只是对于沈舟霖的动作多有些看不上,都来青楼了又何必装什么正人君子,多半是初入茅庐有些放不开罢了。
老鸨见状识趣地接过银子离开,道:“公子玩的开心啊。”
沈舟霖心不在焉的往前走,凤鸾与沈舟霖传音,道:“主人,你是来逛青楼的,又不是来抄家的,若不如此,您还想如何?”
凤鸾也有些无奈,来青楼不来那啥难道来吃斋念佛吗?不过吃斋念佛,以他主人的性子说不定还真不是没可能。
沈舟霖找了一个离舞台近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茶水便是沉默不语,也不与一旁的看客交谈,显得十分突兀。
只听见一阵轰闹声,一名穿着红色舞衣的少年便走上了台。
“暮雨来了。”一旁的看客语气里带着几分痴迷,看着台上的少年移不开眼。
少年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看似含情,青丝被红绳编起,右耳上戴着一枚玛瑙红羽耳挂。
他的脖颈间戴着银质的项链,手腕和脚腕上都系着铃铛,银铃玲玲作响,红纱半遮半露更是令人上火。
“瞧你那样跟没见过男人似的。”同行的看客打趣道,沈舟霖却极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心里头痒痒的难受,但距离近了,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血契的感应。
他停下了刚挪动的脚步,对上少年带着魅惑的眸子。
少年在台上起舞,目光与沈舟霖交汇,他勾了勾唇,眉眼笑意似是能勾魂夺魄,
台下看客纷纷喟叹,唯有沈舟霖满心别扭。
他能感应到师徒血契,说明暮雨也有可能是慕鸿羽,如今的场面,让沈舟霖说不出的尴尬。
到底哪个才是慕鸿羽,沈舟霖心绪复杂,总不能一个一个试,他自问是没那本事的。
一曲舞毕,暮雨微微欠身,一双桃花眼远远望着台下看客,似是含情又似是无情。
锦春楼的妈妈迎着笑脸,道:“多谢今日各位看官老爷能来我锦春楼赏光,今日便是我们暮雨的开苞日,谁出价最高,便可与咱们暮雨一度春宵啦!”
“常妈妈,别废话,快点开始吧。”一个看客不耐的道。
“诶,这位爷别急嘛。”老鸨笑了笑,扬了扬嗓子道:“底价一千两,价高者得。”
常妈妈此言一出,台下便哄闹了起来。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七百两。”
叫价声还未停下,暮雨站在台上折扇掩面,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厌恶。
他掩藏的很好,却被沈舟霖看在眼底。
暮雨对沈舟霖的目光并不避讳,只是扬了扬眉,直直与沈舟霖对上。
眼看价格停在两千七百两,一时间无人再议价。
沈舟霖就算但看在暮雨这张脸的份上也不愿让他遭人玷污,更何况,暮雨不止单单有这张脸,他们身上还有师徒血契的联系。
沈舟霖心中无奈叹息,最终还是有些羞耻的开口:“两千八百两。”
那叫价之人也不再喊价,本就是价高者得的事情,他此刻拿不出钱便只能让给沈舟霖了。
“好!”常妈妈也没有想到暮雨竟然能卖出这个价格,顿时喜笑颜开,道:“那今夜暮雨便归这位公子了。”
暮雨闻言只是笑笑,看不出情绪,掩面回了房中。
沈舟霖递给常妈妈几张银票,这东西他储物袋多了去,只是平时不大行走人间,不怎么用得上。
钱到手里,也该钱货两清,常妈妈将沈舟霖领到暮雨房中,关上门便识趣的离开了。
暮雨坐在圆桌前,换下了那套舞衣,穿着一身红袍,眼梢微微挑起,折扇半掩着面,与沈舟霖的目光对上。
他褪去台上的厌恶讥嘲,漫不经心地看着沈舟霖,笑道:“奴家已等候公子多时了。
暮雨眼中并无敬意,甚至有些许不羁。
他从椅子上起身,贴近沈舟霖,折扇抵着沈舟霖的喉结,道:“公子喜欢怎么玩。”
沈舟霖看着他眸光幽深,推开他的折扇,道:“你不是等着我来吗?”
“公子何出此言?”暮雨面作错愕,低语轻喃,道:“我不记得与公子有什么私情。”
“不必装了。”沈舟霖没什么兴致与他废话,道:“你在楼上看我那一眼不就是希望我来?”
“少将军真是聪明。”暮雨收起笑意,道:“我想与少将军做一个交易。”
“你人都是我的了还要做什么交易。”沈舟霖看着他面露疑惑。
暮雨一时噎住,没想到沈舟霖看着闷了些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沈舟霖不知道暮雨心中想法,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说的不对,他也是花了钱的,哪有花了钱还让他额外加钱的,这不是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