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东欧田野呈现出一种缺乏活力的深褐色,树林已经进入落叶时节,动物们都在忙着准备过冬,收割后的麦田中一片萧瑟,最后的麦穗也早被鸟儿衔了去。
一阵秋风吹过,这秋意便又浓了几分。
“陛下,前方就是土耳其领空!我们的盟友已经派出一队飞机前来领航!”
侍从官通过机内电话向辰天报告的时候,辰天已经可以透过舷窗看到那些通体黄绿色、机首涂有红色徽标的土耳其战斗机了。
“皇家一日尔曼号”从柏林起飞后的第一站,是1500多公里外的伊斯坦布尔,在已经过去的3个小时航程中,辰天花了半个小时审阅登机前统帅部送来的文件,又和朱丽安娜下了几盘国际象棋,棋局的结果自然是无关痛痒,不一会儿朱丽安娜便说累了,此刻正躺在那张舒服的床上小憩。
辰天揉揉眼睛,将书桌旁的窗帘放了下来,整个人靠在那张大靠背椅上。此时的土耳其已经不再是被列强嘲笑的“欧洲病夫”了,自1910年建国以来,新生的土耳其民主共和国已经顺利走过了19个年头。虽然国家体制和德国不同,但土耳其一直与德国在军事、经济、政治等方面有着紧密的关系。在辰天看来,这种关系非常类似于后世的美国和英国,英国一直对美国在二战中的援助心存感激,因而在美国战后历次军事行动中都积极跟随,不仅没有了从前日不落帝国的孤傲,反而心甘情愿的扮演美国小跟班的角色。
在这个世界里,土耳其显然也扮演着这样一个角色,远征东南亚、挥兵俄罗斯,直到今天他们的海空军仍与德国军队一道奋战在远东的最前线。仅在炮击仁川港的那支联军舰队中,土耳其战舰就占了一半!
辰天正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一小会儿,桌上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朱丽安娜。然后拿起话筒。
“喂……哦……好吧,让他把电报拿上来!”
放下电话之后,辰天独自穿过中间地餐厅来到客厅,等他在沙发上落座的时候,随行的军官团参谋长弗里茨艾里希冯.曼斯坦因少将也正好从舷梯那边爬了上来。
“艾里希,是从前线传来的好消息吗?”
辰天扬着头问这位三天前刚刚度过自己42岁生日的年轻将军,当龙德施泰德、隆美尔和邓尼茨他们都在前线作战的时候,曼斯坦因选择了继续在最高统帅部担任参谋官。因为他认为跟随在德皇身边能够学到更多宝贵的东西。
“是的,尊敬地陛下!第1海军陆战师已经开始在仁川港登陆了!”
曼斯坦因双手将一份夹在文件夹里的电报递给辰天,此时的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戴着军帽,因此衬着梳理得一丝不芶的头发显得格外的英气勃勃。
“那么说汛期如期来到了咯?”辰天迅速将那份电报浏览了一遍,作为一个“先知”,他对于仁川的了解基本上都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美军发动的那场著名登陆战役,这里的仁川依旧是那个被认为难以登陆的仁川,但在一年中的若干个时间,汛期将帮助进攻者地船只顺利逼近海滩。
“是地,陛下!只比我们预测的晚几个小时。我想这次战役的胜利应该首先归功于我们地水文专家!”说到这里的时候。曼斯坦因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由衷的崇拜,因为刚开始规划海峡作战计划的时候整个最高统帅部几乎没有人提出以仁川为主登陆场,因为那里的登陆条件实在是太糟糕了。而海空军的强势也确保了德军在群山或是其他港口登陆也同样能够获得成功,于是当辰天提出要在仁川进行登陆的时候,将领们大都感到迷惑不解,而当辰天变戏法的拿出一份有关朝鲜半岛各主要港口水文资料的时候,连同曼斯坦因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如今,事实又一次证明了辰天地决定是何等明智——驻守朝鲜的日军部队显然被欺骗了,他们的主力部队布防在群山、木浦两处港口以及大田、光州两处铁路枢纽,摆在南京高层官员保险柜里的海啸作战计划副本上,这四处是德国军队登陆行动和空降作战的主要攻击点,而驻守仁川、汉城的部队却少之又少。
“日军的抵抗微乎其微!”曼斯坦因补充到。
“很好!我想龙德施泰德将军很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等我们抵达远东的时候。这次海啸作战计划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了!”辰天把那份电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艾里希,你会因为错过这场战役地精彩场面而失望吗?”
“不,我尊敬的陛下!”曼斯坦因恭敬但不浮夸的说到,“我并没有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哦?”辰天语气中带有些许惊讶,眼神里却满是赞许。
一个小时之后,“皇家一日尔曼好”与庞大护航机群一道抵达了伊斯坦布尔,现任土耳其总统、“土耳其之父”凯末尔亲自到机场来迎接,而辰天夫妇也将在这里逗留一晚。次日早晨再动身前往此行的第二站土耳其占领下的伊朗德黑兰,加油补水之后陆续经德属印度德里、中国昆明最终抵达青岛。
此时的朝鲜半岛上,对阵双方数以万计的将士们就没有这样闲暇的心情了。
“大佐,你看!”
脸上、身上到处是伤痕的片冈声音充满了惊恐,右手轻轻的、无助的拉了拉饼原越二的袖子。
“我看到了!”额头缠上了绷带的饼原自己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双眼盯着前方那一朵朵盛开在空中的“白色花朵”,眼下自己身边只有27名士兵和12名军官,这已经是他所能找到的所有部队了,而小矶许诺的援兵却还不知所踪!
在部下损失极其惨重、重武器匮乏的情况下,饼原根本无力守住港区的阵地,当指挥部被炸、所有通讯设备都遭到破坏之时,他也只能带着这些残兵败将向着汉城的方向撤离。如今,饼原不得不停住原本就异常沉重的脚步。前方那触目惊心的“白花”虽然有数千米之远,但数目何止百朵千朵,他们毫无疑问将成为自己撤往汉城地最大阻碍。
听着周围逐渐密集的枪声,饼原牙一咬,“就地构筑阵地,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