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记不得了.”
“那名字呢可记得他姓甚名谁”
元憬狐疑地觑他一眼:“我记不清了,好似是……叶仪罢.”
太初院中人才济济,这叶仪并非什么出彩的人物,能叫九皇子记得名字已是难得了.
他给出了答案,便觉得心满意足,继续搂着李镇渊喝酒吃菜,对李镇渊的追问不以为意.
叶仪,阮凤邪.李镇渊轻轻念了几遍.阮凤邪,阮凤邪,阮凤邪……
忽然,李镇渊停了下来.
阮凤邪,叶峰冤
叶峰冤!
他这才想起阮凤邪白日里穿得一身素缘曲裾深衣.
如孤子.衣纯以素.
李镇渊只觉得被什么重重一击,祛除了三分酒意,浑身上下都惊醒了起来.
☆、第十章(上)
李镇渊将酩酊大醉的元憬送至府中,将到时,他摇醒酣睡的元憬,低声问道:“轩悟,告诉我,这些年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憬直睁着一双醉眼,盯着马车的顶,又转而看着李镇渊,他握住李镇渊的手,似乎游走在清醒与懵懂间:“文远……”他张口,无声地说出这两字,话语好似噎在喉间,最终未曾出口.
李镇渊回到府中,父亲已睡下,亦不曾过问他同元憬小聚之事。他不敢惊扰,第二日一早便去了门下省。
大晟为甄选官员,入朝为官者均建以甲历,记述履历、考绩与职名。其中以门下省甲库所存最多。
李镇渊为此颇费了一番周折。看着案上摊开的叶枫的甲历:
叶峰,字文南,德祐十七年进士也……官至拾遗……德祐三十一年,以守财枉法,绞.
拾遗不过从八品,叶枫为官十四年,只到拾遗,可见势单力孤,应不是结党营私之辈,这样的人,竟能以守财枉法判死,其中必定有蹊跷。李镇渊心中疑虑更重。
德佑三十一年,岂非他从军的那一年?
他恍恍惚惚地出了丹凤门。
德佑三十一年,钟璃衡除礼部尚书,皇次子元螭出为赵王,兼任尚书令,次年春,皇三子元琛为晋王。
那一年便是夺嫡之变的伊始么?
表面而观,皇长子早夭,钟家得势,贵妃得宠,钟府众人鸡犬升天,风头一时无两。元螭虽为嫡子,并不受宠,太子之位应是元琛掌中之物,但皇帝如此布设,又似别有深意。
世人皆言圣意难测,那掩在疲惫昏庸表象下的,究竟是如何犀利冷酷的眼神?
“文远。”背后有人远远地唤。
李镇渊认出是元澈的声音,转过身去:“殿下。”
只见元澈一身常服,朱色圆领襕袍,脚蹬乌皮六合靴,一头青丝束在幞头之中,一张脸利利落落,倒少了一分阴柔,更添三分英气,益发显得少年挺拔俊美。
元澈小趋上前,微微抬头,细细观察了一番李镇渊的神情,只见他寻常镇定的脸上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