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药碗送出屋去顺便请下人准备些清粥小菜傅恒却拽着我的胳膊不愿放我离开我好说歹说他仍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如此折腾了几次我拉长了脸他偷瞧我几眼小声的问:“你生气了?”
“现在的你灵儿尚且比你大上几岁。”我没好气的回他。
正在这时馨语笑语盈盈的掀了帘子袅袅然走入“爷雅儿姑娘赶了一天的路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你总要让她歇息会来日方长呢。”
傅恒一听这话忙不迭道:“是我糊涂了这就麻烦福晋为她张罗住处。”
馨语嗔笑道:“还用得着爷说我早就安排好了。”
面对此时的融洽和馨语时不时展现的友好我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突然意识到赶这趟浑水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我乘着馨语笑颜如花的拉着我的手正盘算如何开口说目的已达到该功成身退之类的话时她幽幽的先开了口“只有你能劝的了他”她带着细微的颤音眼睛失了神采。
“福晋我已经完成了你交于我的任务是不是该送我走了?”是我仅仅是把它当作一项任务来完成绝无其他。
“沈姑娘天色已晚路上不安全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回去如何?”她绽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我想想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疑有他欣然应允。
用过晚饭我又去看了傅恒一次他正睡的安详唇边笑意丛生我听他低唤几声“雅儿”忙应声走了过去他却是翻了个身又甜甜睡去。
我心中五味陈杂酸甜苦辣咸只有我一人品的出。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声却是纳兰馨语愕然呆立墙角月眉星眼不施粉黛而仙姿玉色令莺惭燕妒美则美矣然满面愁容似有无尽心事。
她见我注目凝视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劳沈姑娘了。”
我张了张嘴有心敷衍几句又实在觉得无话可说当即微微颔从她身边悄然绕过。
“沈姑娘”馨语在我身后紧追几步我充耳不闻度毫不减慢。
她气喘吁吁的一路跟着我我无奈之下只得转身问道:“福晋还有何指教?”
“我还有些话想同姑娘说。”她目光闪烁游移不定一只手伸去理了理云鬓。
我不答话以沉默当以许可。
“爷的病情刚有转机姑娘能否多留几日待爷完全康复再走不迟。”她娇音萦萦委婉的恳求我。
“我始终都要回去你瞒不了他一辈子”我答的飞快语气也生硬无比。
“你随我来”她忽然抬高了声音连拖带拉的扯了我往后院走去力大无穷我几乎跟不上她的步伐也不知她柔弱的身子怎会突然爆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她推搡着我进了一间小屋自个却在门口停驻不前我狐疑的看她她苦笑道:“这是爷的书房也是其他人的禁区。”她缓缓合上门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泄漏了她心中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