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不重要,未必他觉得不重要。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永远是不一样的。”皇太极揉着自己被蹂躏的耳朵,怜悯它因为自己而受了委屈。
这话说的深奥了,叶歆十分佩服的看着皇太极,将来绝对是个情场高手,真不枉费她这几年的细心教导啊。
皇太极错解了叶歆看似迷茫的目光,又道,“男人若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名分,他便觉得是对不起她。你觉得你对大哥好,其实你是害他。依他的性子,不和阿玛抗争到底,他誓不罢休!”
哐当,摆在手边的花瓶被叶歆不小心碰倒在地,刺耳的声音划过耳畔,掩盖住了内心的惶恐。慌乱的起身要去拾起碎片,却被皇太极用力拎了起来。左右翻看她的手,见并未划破才转头瞪着呆若木鸡的乌日娜。“怎么做奴才的?这东西是该主子拾掇的么?”
乌日娜方才被皇太极的话竟的够呛,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会忙不迭的一口一个该死,一口一个恕罪的跑去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
皇太极瞪着不长进的叶歆,“你比我长了九岁,平日里总是叫我读书认字,怎么如今脑子倒不如我灵光?那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么?”
“我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叶歆垂头丧气。末了还在心里加了一句,她只觉得褚英比努尔哈赤值得托付,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自私。
皇太极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叶歆叹气,“别说了,大哥来了。”
“啊?”根本没有人好不好。
“我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应该已经绕过影壁朝咱们这儿走了。”
话音刚落,果然有人通报大阿哥到。俊逸潇洒的褚英身后跟着一排端着踩盘的丫鬟鱼贯而入,队伍收尾处是两个大汗抬着一只被木棍贯穿,烤的外酥里内的大肥羊。
叶歆看向褚英的眼中多了几分担忧,如今他的身份是有多珍贵?这样豪华的宴席,除了努尔哈赤只怕只有他能请的起。
孟格布禄被努尔哈赤干掉以后,明朝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危机。于是便用灭哈达这事儿来说教努尔哈赤。努尔哈赤老奸巨猾的德行,心里愤愤不平可面上却还是恭敬地很。为了表示自己的悔意,还放了孟格布禄的儿子乌尔古岱回哈达做贝勒。并且不顾莽古济的哭闹,应是定下了两人的婚事。
想也知道,努尔哈赤不可能那么好心。他算准了叶赫不会善罢甘休,金台石和布扬古顶上的肥肉怎么可能松口。五月叶赫和蒙古不约而同的侵扰哈达,资质尚浅的乌尔古达只能投诉明朝,那坏了脑子的万历皇帝不知道打了什么鬼主意还是根本就是缺心眼儿压根就没管这事儿,可怜的哈达就此灭亡。
莽古济听说哈达灭亡,正沾沾自喜的同皇太极絮叨。“我就说阿玛最疼爱我了,怎么可能把我许配给那么没用的流氓,一定是阿玛算准了哈达一定会灭亡,咱们根本不用守这个婚约。”莽古济小脸红扑扑,接过叶歆递过来的玫瑰花水啜了口,甜甜的说了声谢谢。
皇太极非常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脑筋短路的姐姐,劈手夺过叶歆要送到自己嘴中的豆沙苹果,不置可否的点头。“阿玛的确疼你,让别人看着眼红。”
有这么说反话的么?叶歆看着皇太极美滋滋的把从自己受伤夺走的点心塞进嘴里,十分不满,可莽古济在又不得发作。只得自己又挑了一块,对莽古济道,“格格好福气,有一个疼你的阿玛。不像我们,命苦。”
话说的凄凄艾艾的,让听着的莽古济甚为得意。“那时自然,我可是建州最尊贵的格格。”
这人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叶歆语塞,皇太极却幽幽的开了口。“要说能嫁得如意郎君,怕整个建州也只有东果姐姐能做得到。”
“皇太极!”莽古济咬牙跺脚,她最嫉妒的人就是东果格格。身为努尔哈赤最宠爱的女儿,却从不恃宠而骄。身为高贵的格格却从不矫揉造作,勇敢果断,而起睿智沉稳,自己常常被额娘说连大姐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为此她常常愤愤不平,凭什么就要和她一样才能得到阿玛的宠爱,自己偏偏就要任性,就要无理取闹,就要恃宠而骄,就要没心没肺,要做一个完全不同于大姐的女儿,这样阿玛疼爱她才是因为她是莽古济,而不是因为她像东果。
叶歆见莽古济涨红了脸,恐怕下一步就要伸手去抓破皇太极的脸。为了安全起见,她侧身挡在了皇太极身前,又端了一盘精致的红豆糕递给莽古济,“淑勒贝勒如此宠爱格格,定然也能让格格嫁得如意郎君。更是要比东果格格风光百倍。”
这小祖宗向来喜欢听好话,果不其然,叶歆的话才说完她便转怒为喜。“还是东哥儿姐姐说话受听,不像某些人,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