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嘀嗒的水声响彻在琉笙与玉薄霜的周围。
而此时的琉笙正蹙眉一脸难受的靠在潮湿的墙壁处。
玉薄霜感受着墓穴内的潮热,他有些头晕。
一直出不去被困在此处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更何况琉笙现在受伤了,若不是墓道里的那个毒物。
两人也不至于如此狼狈,玉薄霜看着琉笙胸前的血迹。
他未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但大致也能猜出些个一二,想来是养的墓虫,但玉龙山庄何时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又是何人会养这样邪恶的东西。
玉薄霜见琉笙一脸痛苦,又见他嘴唇微微泛紫,难不成是中毒了。
他站起身,想要去查看琉笙的状态。
暗绿色的衣袍摇摇欲坠的披在他的肩上,要掉不掉,要落不落的,显得别有一番滋味,只不过他此时无暇在意这些小细节。
琉笙胸前的伤口并不大,可却是贯穿伤,胸前两个血淋淋的洞口令玉薄霜有些不忍直视。
湿热潮闷包裹着两人,他走至琉笙面前,蹲下查看着他胸前的伤口。
本以为两人会死在那墓虫之下,没想到危急关头琉笙误触了机关,这才掉入了墓室内,这地方看起来不大,应该是个偏墓室,可这摆设又觉得奇怪,像是给人住的。
周围漆黑,只有面前燃烧的火堆能勉强看个大概。
琉笙胸前的伤口已然是止住了血,可此时他俨然一副中了毒的模样。
难不成是那个墓虫?
他本以为这人抱着他是要干什么,没想到是护了自己。
这令他多少有些意外。
玉薄霜将琉笙面前的衣物撕开,刺啦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传来,玉薄霜看着他胸前的伤势,发现果然是中了毒。
火堆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火光映射在两人身上,气氛显得有那么几分暧昧。
琉笙迷迷糊糊之间,像是感受到有人在撕扯他的衣物,只是他现在使不上劲,无法将那人做乱的手抓住。
玉薄霜看着琉笙惨白的面颊,睫毛正一颤一颤的抖着,像是正在忍受巨大的苦楚一般。
他鲜少见到这样的琉笙,如今见了,多少觉得新奇。
对方一头黑发散落,再加上惨白的面容,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琉笙长的本就阴柔,细眉长鬓,一双凤眼,薄唇长睫,只是那张嘴过于毒舌罢了。
玉薄霜见他痛苦不堪,想着不该如此见死不救,更何况琉笙中了毒,有一半的原因是自己,他大可以将自己推出去,不管自己,可他偏偏将自己护住了。
想到这里,玉薄霜也不再犹豫,只是低下头靠近他胸口,用嘴将毒血吸了出来。
他中毒不深,可血已经止住了,若是不尽快清理毒素,只怕他真的会死。
玉薄霜俯下身,像是雌伏的样子,将头颅靠在琉笙胸前,一口一口吸吮着胸前的毒血。
他吸一口便吐出一口,时不时查看琉笙有没有清醒的痕迹。
因为动作,衣物滑落至腰间也未曾发觉,只是忙不迭的替身前的人吸血。
两人都讨厌对方,可如今这种情况,哪还顾得上对方的讨厌。
琉笙勉强能动了动手指,他睁开眼便发现有人替他吸着毒血,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看清对方的样貌时,他这才愣了一下,原来是玉薄霜。
视线扫过玉薄霜白皙消瘦的身躯,停滞在他腰间,直到身下的人忽的抬起头时,他这才移开了眼。
有一种偷窥被发现的既视感。
他咳了几声,打破这一丝尴尬。
玉薄霜见他醒了,这才松懈了几分。
于是便说道:“再不醒,还真以为你就这么死了。”
琉笙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容貌发呆。
玉薄霜见他不说话,又见他一直傻傻的盯着自己,以为这人是被毒傻了,思索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
说道:“怎么,对着我的这张脸你难不成是想到了春山?”
心中的想法被说出,琉笙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他现在无心与这人争辩,但还是说道:“春山才不会像你那么蠢。”
“你!”玉薄霜有些生气,这人都这样了,还要呛他一下,还不如被毒死算了。
玉薄霜嘴角的血渍没擦干净,眼尾也带着一抹淡红。
这地方掺着瘴气,待久了会出幻觉。
琉笙也发觉了这地方的不对劲,于是想要站起身在四周查看一番。
他先是探查了身体一番,发现并无大碍,只是暂时用不了内力。
玉薄霜见他彻底清醒了,这才从他身边离开,他在周围扫视了一圈。
没有发现可出去的通道,甚至连个门都没有,这地方像是无尽的墓室。
玉薄霜将外衣整理了一番,他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只有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玉薄霜一走动,身下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只可惜他自己毫无察觉。
琉笙盯着他的腿看了半晌,见他无丝毫收敛的意思,这才开口调侃道:“霜霜大小姐武艺不行,这双腿倒是引人遐想。”
玉薄霜本在周围查看有什么可出去的方法,听琉笙这样一说,这才察觉到下身的不对劲。
琉笙体型本就比他大,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他身上能遮掩一下就不错了,可下身一走动就会显露无遗。
“你……你!”玉薄霜见这人一脸笑眯眯的,真是
白瞎了方才自己愧疚的心思。
还不如死了。
琉笙见他一脸涨红,发觉这人面皮倒是薄的很,经不起玩笑。
于是说道:“难不成是想继续先前没完成的事情?”
玉薄霜听他说先前没完成的事情,这才想起来两人在上面干了什么。
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这人就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玉薄霜干脆不再搭理对方,转身便继续查看着四周。
琉笙见他不说话,却见他面涨红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周围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玉薄霜看了不下好几遍,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只好一脸颓然的靠在了墙边,与此同时,他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潮热席卷着他的全身。
琉笙闭目养神的靠在墙壁处,只是心中却在思考这玉龙山庄过往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在雅事阁翻阅过玉龙山庄的旧记,山庄历代都不曾修葺过地下墓穴,唯一修建的便是这一代庄主夫人的墓穴,后山葬的便是玉薄霜的母亲。
贺兰雨相。
琉笙仰靠在墙边,盯着玉薄霜的背影发呆。
他忽的想起这人小时候还问过他学会吃葡萄了没有。
琉笙摇了摇头,将这些陈年旧事都搁置在心底。
如今重要的是如何从这里出去。
玉薄霜靠在墙边,他极力压制着体内的潮热,又是这样熟悉的感觉,像是会定期发作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捏着自己的指骨,想要将其清醒些,可越是压制,那股潮热就越明显,玉薄霜涨红着一张脸,涩气的模样令人遐想不断。
而琉笙则是闭目养神,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膝盖处晃荡着。
墓虫的毒对他来说,丝毫不受影响,只不过那虫子常年呆在地底,阴暗至极,再加上四处都是瘴气,它以死人白骨为食,毒性不大,可却恶心。
琉笙摸了摸自己的伤势,已经结了血痂,他望向还在燃烧的火堆。
这才去看向玉薄霜,在见到对方隐忍的痛苦神色时,这才发觉了对方的不对劲。
他先是敛了敛眉,而后又眯着眼去查看对方是怎么回事?
直到看到玉薄霜脖颈显露出的图案时,这才恍然大悟,他还在想难不成是因为帮自己吸了毒血导致的?只是现在一看,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被下了情蛊。
琉笙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心中起了趣味,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玉薄霜。
他又忽的想到了自己捡的那枚玉佩,倘若玉薄霜知道了这一切会是个什么表情?
琉笙站起身,衣摆晃动着,步伐缓慢走至他的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望着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
那副神情,就好似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老鼠一般,只是眼中的神情却是讽刺。
贺飞雪此人擅长伪装,尤其是擅用他的那张脸。
花言巧语,令人作呕。
可那般作呕的话还是入了玉薄霜的耳,入了他的心。
琉笙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眼中蕴含着不知名的情绪。
只是那抹笑实在是骇人,就好似在密谋什么一般。
玉薄霜将头埋在膝盖处,忍受着下体像是被万千小虫舐咬的触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双眼死死地紧闭着,嘴唇紧抿的模样属实是痛苦。
琉笙也只是嘴角带着笑,静静的看着。
直到瞥见他后脖间的痕迹越来越明显,这才清楚是情蛊发作到了极致。
只是有一点他觉得奇怪,贺飞雪为什么要在玉薄霜身上下情蛊?难不成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对方?
玉薄霜将嘴角咬出了血,血珠顺着伤口落下,感受着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之中的腥气,就连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了起来。
他将衣袍拢紧了一番,想要遮掩住淫荡的下体,他再不济也是玉龙山庄的少庄主,该是清风明月,春风一度的少庄主。
怎么会是现在这样淫荡的躯体。
玉薄霜咬着牙,死死地压制着体内的淫欲,只是白皙的肤色早已被欲望染成了赤红。
因为痛苦,胳膊上的肌肤被他用指甲抠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琉笙虽听说过情蛊,但也未曾见过发作是何种模样。
如今一见,也不过是可怜。
玉薄霜睁开那双朦胧的眼,只是恍惚间,他将面前的人认错了。
“飞雪……是你吗?贺飞雪?”玉薄霜唇齿相碰,,小声呢喃着,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琉笙的脸,却幻化成了贺飞雪的模样。
两道人影重叠在一起,玉薄霜彻底分不清了,他伸出手,握着面前之人的手,如此举动,倒显得有些疯癫,他诉说着在这期间的委屈,以及对他的感情。
琉笙在听到贺飞雪的名字时,又想到了他现在与春山待在一起,眼神瞬间变得冷漠。
他冷眼看着玉薄霜那副痴情的模样,只是越看越觉得可悲。
怀中的玉佩还尚存着余温,琉笙却觉得无比膈应,就像他对玉薄霜时好时坏时。
玉薄霜只是拉着对方的手,却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逐渐慌了心。
他又像以前一样,握着对方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袍,只是那人却将手收了回去。
玉薄霜红着一双眼,心中的委屈也逐渐放大,心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身上的情欲也更加严重,痛苦的声色落在琉笙的眼中。
他只是微微蹙眉,一脸的冷然。
直到玉薄霜的那滴泪砸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时。
他这才回过神。
琉笙像是窥见了玉薄霜藏在眼底的真情以及小心翼翼。
不知为何,他蓦的皱了皱眉,随后一掌向玉薄霜的后脖颈劈去,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墓室发出一声闷响,琉笙望着缓缓倒下去的人。
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这时响起,墓室又归于一片宁静,就好似什么都发生一般。
琉笙眼睛平静的望着倒在地上的人。
直到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先是将手掌放到了心口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宛如擂鼓一般。
如此震动。
而此时,贺飞雪白着一张脸,一双狭长的眉正拧在一起,眼中满是杀气。
一双桃花眼,显得如此可怖,贺飞雪身负重伤,而他怀中的玉春山则是嘴角淌着血渍,陷入了昏迷。
贺飞雪在密林中穿梭,顾不得自己的那张俊脸沾染了多少血渍。
只是一昧的躲避着那群神秘人的追杀。
原先返回回程的时间被这群半路杀出的人硬生生延迟了半个月。
再加上玉春山中了蛊毒,急需救命,倘若不是因为这群人,他们早就回去了。
贺飞雪腰间别着那把熟悉的剑,他警惕的看着周围。
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确认身后那帮人未追杀过来,他这才放松些,只是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将人放在一处空地,查看着玉春山的伤势。
贺飞雪皱着眉,望向对方时,眼中满是担忧。
毒好解,可蛊毒不好解。
倘若是在苗疆他还能替玉春山压制一番,可如今踏入了中原,蛊虫娇弱,还不愿意醒过来。
再加上玉春山是天生的武练圣体,毒素只会加剧的更快,时间越久,蛊虫便会和本体融合,到时候才是病无可医。
可他也不能带玉春山回苗疆。他望着玉春山紧闭的嘴唇,忽的想到了玉薄霜。
若是想要将蛊虫引诱出来,又或是解药,至亲之人的心头血才是第一药材。
风声从耳畔拂过,植被发出唰唰的摩擦声,贺飞雪望着玉春山清冷安静的面庞,又想到玉薄霜那张柔和的面颊。
以及上扬的眼尾。
倘若这世间当真有鬼神传言,这世人又何必惧怕因果关系。
“凤凰引灵声声碎,十二鬼仙摇摇坠?这是什么意思?”玉薄霜双眼疑惑的望向石碑上刻的铭文,在心中嘀咕着,他用余光看了眼琉笙。
他与琉笙是一路凭着感觉走到这里的,一路上不知碰到了多少死人骨头,他也只当是没看见,毕竟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家山庄何时出了个这样的地方。
玉薄霜揉着自己的脖子,白皙的后脖颈有着明显的淤青。
琉笙凝视着面前的通道,他回想着在脑海中古籍上所看到的记载。
古籍中记载。玉龙山庄地处高势,钟灵毓秀,更有记载这地方埋藏着不少的宝藏,不过到底是传言还是真的,琉笙不得而知,却也不感兴趣,他只是在雅事阁翻阅完后,就一把火将那地方烧了。
什么虚无缥缈的宝藏,不过都是些勾起人心底最丑恶的欲望罢了。
玉薄霜身上还泛着红疹,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动物叮咬过的一般,看着很是吓人。
这是情蛊发作后未得到解药所导致的。
??
?琉笙停下脚步,望着面前这座逼仄却又磅礴的墓室,周围弥漫着淡淡的瘴气,琉笙皱着眉,忍着胸口泛起的阵阵疼痛。
?而玉薄霜则是细细品味着他先前看到的那行字,他实在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人死后有这样的待遇。
又是一个何样的人,在死后还不得安生,他这一路走来,墓室中的人骨与断剑无一不提醒着他,这座墓室主人的地位。
玉薄霜眨了眨眼,他望着琉笙的背影,不知道这人是否知道些一二。
阴暗潮湿的青石板上刻画着看不清的壁画,血渍已经浸染在这其中,形成了天然的血石。
玉薄霜将身子前倾,眯着眼去看,他伸出一截手臂,想要擦去落在石板上的污渍,好将那些壁画看个清楚。
可还未触碰到,琉笙就好似神出鬼没一般,悄无声息的一把将他的手给握住了。
“哥哥还真是不长记性,忘了先前是怎么掉进来的?”琉笙睨了他一眼,语气有些痞,只是双眼却死死地看着他。
玉薄霜被握着手腕有些疼,于是看了他一眼,他发现这人披头散发的模样,像极了聊斋中会索命的美艳女鬼,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不过是想要看清楚这壁画上刻的是什么,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口。”玉薄霜被琉笙拽着手腕,语气略有些不耐烦。
他自然是知道,有了先前的前车之鉴,又怎么会再轻举妄动。
“什么?”琉笙挑了挑眉,望向玉薄霜的眼神有些古怪,他看着玉薄霜面前黑漆漆被血渍沾染的墙壁,模糊的连个痕迹都没有,这上面怎么可能会有画面?
于是调侃道:“哥哥莫不是疯了?还是癔症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薄霜不满他说的话,先是将手腕抽出,随后又瞪他一眼,在然后便是转过身,不去看他,而是只顾着去看墙壁上所刻画的东西。
琉笙见他模样:不像是装的,一时间怀疑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他自小弱视,在加上在这样的地方,看不清倒也属实是正常。
只是墙壁上刻画的,他当真是看不出来,于是他眯着眼,将自己的距离与玉薄霜拉的十分近,彼此之间,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玉薄霜未曾注意这些,只是自顾自的看着墙壁上所刻画的,只不过大多数被血渍和青苔覆盖,看的不是很清楚,断剑残骸,枯骨血肉,争夺的都是对权利的象征。
玉薄霜断断续续看下来,算是大致懂了一些。
只是唯一一点奇怪的就是,这个人的墓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难道是有什么关联?又或许只是个巧合!
玉薄霜思索片刻,决定在往前看看。
这墓主身前是个不凡人物,只可惜命成天败,少年薄命,身前不得志,死后不安生。
玉薄霜叹息一声,似是冰川碎裂一般,这声叹息中夹杂着他的怅惘,好似他与这墓主通感了一般。
他轻颤着睫毛,在心中默默念着墙壁上所刻下的文字,直到他双眼一转,下意识将头偏向一边,看到了旁的矗立的一处小石碑。
玉薄霜先是一愣,随后缓缓蹲下身,将身形与石碑成同一水平。
他伸出手指,将石碑上的灰土擦拭掉。
而琉笙则是眯着眼看他的动作,眼中带着探究,琉笙也与他一般,放低身段,蹲了下来。
只是他发现石碑上刻有字迹,先是挑眉,而后撇了一眼玉薄霜,见他看的极其认真,便是开口将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入此墓者,向南三拜,此时佳贺,得我真传。”
“观神………”
念到此处时,琉笙语气一顿,发现后面的字迹被人刻意用剑划掉,想必是不想让后来之人看到。
而后又继续道:“可问今是夕何年?”剩下的字迹便是被灰尘与血渍污染始终也看不清了。
玉薄霜本是皱着眉,专心思考这人是何身份,却不想在听到那一句今夕是何年,突的笑出了声,这墓主人当真是有趣,这种时候,还来上这么一句。
莫不是想与他花前月下。
琉笙见他笑出声,虽不理解,却也没多问,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看了这么多,唯独没有怎么出去的办法。”
玉薄霜想了想,向南三拜,他在墓穴中走了几步,找了找位置,却想着不拜。
他对于这人的真传不感兴趣,只是想着该如何出去。
于是他转头看向琉笙,“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出去?”
琉笙听着他的话,当真陷入了思考,于是缓缓道:“出不去。”
可玉薄霜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琉笙一脸正经的思考,却又缓缓说着与之相反的话术,令玉薄霜一个没忍住。
于是随口道:“今夕是流年,背灯望月此花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没由来的这么一句话,令琉笙看向了玉薄霜,回音游荡在墓穴之中,凸显的有些凄凉,好似是他借题发挥一般。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玉薄霜低声呢喃着,只是当他说完这句话,先前还死寂一般的墓穴,便是发出了巨响。
两人身后发出了猛烈的震动,一座巨大的石门轰然倒塌,灰尘瞬间扬起,玉薄霜却是震惊的微微瞪大双眼,显然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琉笙感知到了危险,将还在发愣的玉薄霜一把揽入怀中,向后退去。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似乎是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