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气得破口大骂,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澈离出口越来越近。
白钰估摸着时间收回法器,正想跟着安澈一起离开,却见眼前飘过几瓣猩红的花瓣,暗香浮动。
他心中一惊,立刻挥出法袍,就听空中接连数十声爆炸的声响,黏腻恶臭的气息瞬间弥漫开,远不像半空中的花瓣那样美丽,反而像是腐烂的尸骨。
安澈在花瓣出现的那一刻就加快了脚步,他敏锐的神经已经感受到危险的到来,可不管他如何努力地朝出口跑,还是在最后一刻被密不透风的花瓣拦住。
他停在了花瓣前一寸——是被苏元子拉住的,苏元子显然被吓傻了,抓着他衣服的手在疯狂颤抖:“卧槽!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刚刚有只鸟飞过去直接被腐蚀融化了,连渣都不剩!这是什么情况?”
安澈微微张嘴,他已经察觉到近在咫尺的花瓣上蕴藏着森然杀意。
只差一点,他就要变成苏元子口中的那只鸟了。
也许是安澈剧烈跳动着的心脏让黑团子不安了,安澈察觉到沉寂了一路的小黑团子在他口袋里跳了跳。
他垂下眼,下意识按住了黑团子。
白钰显然也看见这惊险的情况,他高声喝道:“什么人?”
半空中的空气扭曲了一下,出现一个浑身被红衣包裹,眼睛全黑,脸上火红的花纹多到看不清脸的人出现。
仆从松了一口气:“你出现得真是及时,他们差点就跑了!”
红衣人僵着脸,眼尾的褶皱微微抖动:“无能,主人叫你回去自己领罚。”
仆从苦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他的声音是阴柔而沙哑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瞥了眼安澈,又转向白钰:“鄙人赤火,秦少爷死侍。”
白钰显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秦关平下得了这血本,居然直接派了死侍过来。
赤火盯着白钰,语调没有半分变化:“九阳宗二长老,您确定要拦我吗?”
白钰微微皱眉。
这人如此清晰地点明他的身份,想必半点不畏惧萧景舒找他们麻烦,大概也是明了白钰尴尬的地位,以至于不把他放在眼里。
也是,这秦关平向来嚣张跋扈,无人治得了他。
白钰放缓了语气:“我与朋友无意间路过这里,不知如何冒犯了秦少爷,还请阁下禀告少爷,来日必与朋友一齐登门赔罪。”
赤火表情没有分好变化,他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在密语传音,片刻后低头:“抱歉。”
看来是没谈妥。
数千道花瓣争相落下,白钰那件法衣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只一会儿就出现了裂痕,砰的一声炸开,半空中的零碎衣衫纷纷扬扬,坏得不能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