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文方才犹豫问道:“你们……打算怎么说?”
杨子溪和晏海清照实说吗?那么成碧认错吗?
杨子溪说:“我们还是……”
“杨子溪和晏海清没有去过,你也不必为我作证了,我就是蓄意挑事,跟人打架。”成碧打断了她,语气坚定而决绝,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杨子溪:“……”
她觉得今天有点憋屈,不管说个什么话都会被打断,而且对方的观点都和她有些不一样。
晏海清说:“你不要冲动……”
成碧吸了一口气,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但是身子挺直了,又摆出了她那什么都不怕的架势,似乎要跟她爹死磕到底。
“我不是因为受了情伤而冲动的,”她笑了一下,竟然已经可以拿这个开玩笑了,“我知道我爸一直想要让我屈服,这一次被他抓到了而已。这一次屈服了,下一次、下下次还会的,我不会如他意的。”
杨子溪叹了一口气,这对父女的沟通很有问题,一个威严强势,一个不羁洒脱,都不是会低头的性格。虽然她不知道实际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她总觉得要是能够坐下来开诚布公谈一谈,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像成碧这样的青春期女孩子也没办法劝,劝了反而适得其反。
陆阳文动了动,脚尖不停地挪来挪去,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我不想这样……”晏海清说。
可是成碧没有理她,打定主意一意孤行,也不管其他人配不配合。
于是大家就这样沉默了。
沉默中时间流逝得飞快,不一会儿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就到了,成局长和班主任准时开门走了进来。
成局长不慌不忙,走到刚刚的沙发上坐下了,才慢慢开口道:“想清楚了么都?”
无人说话。
他挑了一个人:“晏海清,你说说当天的情况。你在酒吧里看见了有人被欺负了吗?”
他半眯着眼,用领导特有的那种懒洋洋的语气,压迫感十足。
作为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小羊崽,晏海清有些惊慌失措。
她自己的想法跟成碧的不太一样,又不知道该不该顺从成碧。她下意识地看向杨子溪,想找杨子溪寻求帮助。
杨子溪也看着她,目光坚定而柔软,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说起来也奇怪,原来这样一个眼神就能给人无限的力量。晏海清在温柔目光的包裹下渐渐镇定下来,道:“看到了,就在男厕所门口。”
成碧很吃惊,骤然回头盯着她,眼里写满不可置信。
晏海清抿了抿唇,避开了她的眼神。
成局长道:“哦?那么,你们那天的确翘课去酒吧了吗?看到之后什么也没做,就顾着自己走开了吗?”
“最开始是我身体不适,晏海清才陪我去医院的。我爸爸还打电话给班主任请过假了。后来出学校之后感觉好一点了,正好看到酒吧做活动,一时好奇就进去看了看。看到的那个女生被欺负的时候,晏海清身体不舒服,直犯恶心,我没能力同时帮助两个人,就带着晏海清先走了。校规上没有规定一定要见义勇为吧?”杨子溪说,“况且那时候有工作人员在场,我觉得不会发生欺凌事件。”
杨子溪抢答,没给晏海清机会。虽然她的对答也不够精细,但是也比直接正面回答成局长的问题要好。
成局长看了看杨子溪,问晏海清:“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