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饿不饿?刷刷牙咱们吃早饭。”冰人从下铺探出头问道。
凌峰没理冰人,去洗漱了。待回到铺位,冰人已摆好了泡面。由于对铺还有人在酣睡,凌峰不便责问,匆匆吃完了早饭。
“齐齐哈尔快到了,换票了。”列车员吆喝着。
车票换完,车窗外出现了成片的高楼,凌峰坐到窗前看着眼前这陌生的景象不仅心生感慨,一晃离开齐齐哈尔十多年了,当年的人、当年的事,记忆几何?
齐齐哈尔大乘寺的金黄琉璃顶终于在眼前掠过,凌峰也终于找到一丝熟悉。凌峰起身穿好羽绒服背好背包准备下车,身穿短貂的冰人口罩也不戴了,拉着拉杆箱一声不响的跟在身后。
下了车,当年的站台已显得有些陈旧,下地下通道时,凌峰终于不忍看着冰人提箱下台阶而将拉杆箱接了过来,冰人则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齐齐哈尔,我回来了。”凌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口中默念着。
站在出站口外,凌峰向右瞅了一眼老站楼,还是那般厚重,再向左瞅新站楼,又长了十几岁的新站楼越发成熟。
冰人四处张望,问道:“出租车在哪儿?”
凌峰一指前方,说道:“直走,就是。”
经凌峰指点,冰人高兴的向前走去,但没走几步感觉身后凌峰并没有跟上,疑惑的走回凌峰身边问道:“你还站在这儿干嘛,怎么不走了?”
凌峰将手里的拉杆箱向前一递说道:“走吧,找你老公去吧。”
冰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对不起,年前我说和老公一起来是骗你的,是我不对,还有这次,是我缠着丝帆老师诓你来齐齐哈尔的,我知道错了,你别扔下我,我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凌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即然已经到了齐齐哈尔,自己要去的几个地方一定要去,不能让冰人任性,否则就失去了来此的目的。
凌峰领冰人走新站楼前的玻璃房子下到过街通道,过了马路来到公交站点时,凌峰有些犹豫,本该先去夏校长的童心源,可这行李该怎么办呀,总不能带着行李去吧。
“我已经订好宾馆了,下午两点可以入住,但可以把行李先放宾馆。”冰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声说道。
“在什么位置?叫什么名?订了几宿?”凌峰一连串的问道。
“在新玛特旁边,叫汉庭宾馆,订了两宿。”冰人回答。
“新玛特?”凌峰念叨了一遍。
九八年凌峰在齐齐哈尔住了大半年,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在冰人面前又不能说不知道。于是,双眼四处乱扫,看见了101路公交车的站牌,目力所及又恰巧看见了新玛特字样。
“走吧,咱坐101路公交车。”凌峰与冰人上了车。
公交车起动,在龙华路上向中环广场方向驶去,凌峰透过车窗向道路两边看,已经起了很多高楼,看来齐齐哈尔也变化不少。
车到新玛特站点,凌峰拉冰人下了车。待下了车,凌峰才发现原来就是当初的卜奎大街站点。但此时站点后位于卜奎大街和龙华路交叉处已经起了一座建筑,此建筑是一座高大的拐子楼,六七层楼房高度的主体建筑上靠卜奎大街和龙华路方向又各背一座二十多层的住宅楼,两座住宅楼主体所冲方向不同。
凌峰和冰人看龙华路方向,并没有发现汉庭酒店。于是,凌峰和冰人又来到卜奎大街侧。
“汉庭宾馆,在那儿呢”冰人指着新玛特旁边的一座楼喊到。
汉庭宾馆的大门比较特殊,不在大楼正中,而偏偏的在大楼的一角,凌峰与冰人走到汉庭宾馆门前,由冰人进大厅接待台联系放行李事宜,凌峰则在大门口等待。这时从新玛特大楼和汉庭宾馆之间的小道上,蹦跳着跑来一个小男孩。
“咦,这个小男孩毛绒绒的,怎么跟自己小时候有点像呢?”凌峰赶快掏电话查找电话里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这个小男孩太可爱了,你几岁了,你叫什么名字?”走出宾馆大门的冰人蹲下身与小男孩说话。
“我叫凌峰,我三岁了。”小男孩稚嫩的答道。
“凌峰?”冰人看看小男孩又看看凌峰,脸上现出疑问的神情。
这时从小道里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戴金丝边眼镜的男子,该男子出了餐馆左右张望,当他看见冰人和小男孩时快步走来,拉起小男孩就走,小男孩则乖乖地跟着眼镜男子走,边走还边回头向冰人挥着小手。
“你听到那小男孩说叫什么了吗?”冰人走到凌峰身边欢快的像只小鸟。
凌峰没说话,调出手机里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给冰人看。
“这也太像了吧?那小男孩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冰人一脸的笑意。
“跟谁呀?跟你生的吗?”凌峰没好气的说。
“行啊!挪咱俩就生一个呗?”冰人半玩笑半认真的说。
“不可理喻。”凌峰说着向前走去。
“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说那小男孩叫什么,他叫凌峰,你说巧不巧?”冰人跟着凌峰边走边絮叨着。
“……”
凌峰带冰人首先要去的是龙沙公园,过马路就到了那座军舰型的老建筑下,再往前走已发现了中环广场周边的变化。以中环广场为对称轴,在那做带钟楼的白楼对称位置处,起了一座30多层的高楼,好像一面墙似的,守卫着中环广场,而在中环广场龙华路的对面建起了一座名为“中环广场”的商场。
凌峰向前走着,观看着沿途的变化,答对着冰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晚市路段到了,马路中间那棵树仍在。再往前走,远远的看到了龙沙公园2号门。
“咦!那建筑挺特别,是个什么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