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贴近木门,借着朦胧月色观察,当看清楚门内只是一块木板顶门时,心中有数。回身跟鸿皓低语,随后四处摸寻,找到合适木棍回转木门前。一人先轻轻推门,另一人拿着木棍从木板间空隙伸入,顶住木板,另一人往回带门,支撑木板就被顶起而失去了作用。
凌峰与鸿皓进了院,眼前仍是黑不见物,摸索着前进十多米,树冠微摇闪过几丝光亮。凌峰与鸿皓向光亮处移动,又前进十余米,一幢三层复古阁楼显现出轮廓。
“咚、咚、咚”几声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吓了凌峰和鸿皓一跳,原来这还有一个门。
阁楼上“吱扭扭”木窗开处泄出了摇曳的蜡烛光亮,凌峰与鸿皓一闪身躲进一座亭子的阴影中。
阁楼上的木窗后有人往下看了看,随即关上。不一会儿,一楼木门打开,烛光映出四个人影。院门开了,手电光亮频闪,好像在往院内拿着什么东西。
凌峰猛醒:“这应该是白天经过的那座复古宅院。”
同时,凌峰也有疑问:“为什么院墙外这条路不安路灯呢?”
这时鸿皓提示凌峰注意院门,就见院门口站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并不离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咳、咳”随着两声男音的干咳,一个人影从一楼木门走了出来,大概是向门口人影招了招手,两个人影会合到一处向院内方向走来。凌峰鸿皓二人大气都不敢出,矮身蹲在了亭子基础下。
两个人影没进亭,就在亭子前方站住一问一答说起话来。
“师兄,近段日子生活得怎么样?”一个成熟的女音先开口了。
“师妹,多谢这段日子的帮衬,才使得为兄渡过一劫。”一个中年男声答到。
在这两句对答中,凌峰听着两个声音都挺耳熟,因发男声的人影是从仿古建筑中走出来的,已能肯定是那位禽兽师父,但另一位女声却一时不敢断定是谁。
成熟女音又起:“师兄,还有什么可帮忙的,尽管说。”
中年男声道:小徒随我避难来此已有许多时日,这气温一日热过一日,还烦请师妹给她们一个沐浴的机会。”
成熟女音接道:“师兄,不是我不近人情,你看你那四位宝贝徒弟,一个个的,她们什么时候头发长长了再来吧,至于你那俩贴身徒弟倒是可以随时来,可你偏要跟着来,你们仨往那一泡,是嫌不够引人注目吗?”
中年男声有些急躁:“我就知道你怕我们给你带来影响,那这样好不好,给我开一间客房,让她们在屋洗总可以了吧?”
成熟女音道:“这坚决不行,我就那些房间,接待客人都捉襟见肘,哪还有空余客房,师兄也说了这气温渐热,就让她们在这院中洗不好吗?”
凌峰听得此番对话,已听出来了,那女音原来是明月宾馆的杜经理。没想到啊,那么一个举山优雅的人怎么会是那个禽兽师父的师妹呢?
中年男声已是愠怒道:“你分明是在针对她们,她们的过错给你造成了损失,你始终在怨她们对不对?”
成熟女音也怒道:“是又怎样,她们惹的祸还小吗?那可是一条人命,你再看看她们那个样子,像八百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有什么出息。”
成熟女音说得激动,没待中年男声说话,继续说道:“今天话已说到这儿了,我不得不提醒师兄,好好管教管教她们,别在望江亭干那些下三滥的皮肉营生了。”
中年男声听得出是强压怒火,“我们避过了这阵风头,自然会离去,只求行个方便,却哪曾想惹来师妹这般絮叨。”
成熟女音语气也稍平缓了些:“师兄,小妹劝你,你我此般年龄已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讲了吧?如果没别的事,我这就告辞了。”
中年男声陪着小心,“师妹,留神脚下,我代表小徒多谢师妹的食物供应。”
听到脚步声渐远,凌峰与鸿皓探出头观望,就见两个人影一先一后走到院门处拱手作别,待院门关闭,就见院内人影冲院门方向作了一个唾弃的动作,然后大声喊到,“你们几个抓紧时间吃,吃完了就在院中洗。”
人影进屋了,凌峰低声对鸿皓说:“快走吧,一会儿她们该来院里洗澡了,已经知道婧婧姑娘在这儿,咱该回去好好合计合计了。”
鸿皓一时之间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同意。二人不敢大意,仍小心翼翼地慢慢移动,出了进入的木门反操作顶好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路灯下的水泥路,最后回到了山楂木屋。上了二楼,鸿皓贴着后壁玻璃窗张望了半天,最后有些泄气地回到凌峰身旁。
由于山楂木屋下的水泥路上有路灯,因此山楂木屋内并不是特别的暗。凌峰看鸿皓仍是闷闷不乐,故意找话题:“知道婧婧姑娘也在明月岛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鸿皓叹了口气答道:“我也没想好,但我一定要跟她聊聊,把她师傅的无耻行径告诉她。”
凌峰没出声,心里想的却是:“那禽兽师父的无耻作派怕是婧婧姑娘早已知晓,这帮练什么功法的人怕是早被洗脑了,恐怕轻易无法改变。”
凌峰站起身走上阳台,感受这明月岛的寂静夜色,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鸿皓:“你吃完晚饭出去瞎逛,看见小道士了吗?”
鸿皓回想了一下答道:“道士没看到,只见过一座万善宫。”
凌峰也想起早上刚上岛时老张曾说过,岛上有座万善宫,那禽兽师父说的小道士一定是在万善宫里,看来明天得去实地考察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