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如何不知他这八弟的性子,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八阿哥不敢说话。
隆科多的酒全醒了,他吓坏了,这个四阿哥,素来喜怒无常,谁知道他发起火来会不会一刀砍了自己,他腿吓得哆哆嗦嗦,都坐不稳,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他慌得站不起来,浑身瘫软得跪在地上,作揖道:“八、八阿哥,是奴才喝多了失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饶了奴才吧。”
八阿哥虽心中生恨,但面上却不想和佟家闹僵,他强忍心中的不忿,艰难的开口道:“既是酒后失言,那便不妨。”
胤禛看着胤禩窝囊的样子,顿觉好没意思,他将手里的佩剑扔到地上,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他出了酒楼,心中仍然有气,便纵马到西郊去跑了一下午马,才稍稍平复了些心情,见天色已黑,策马回了府。
福晋听完后,就有些坐不住。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爷也太莽撞了,隆科多不过是喝醉了胡说几句罢了,说的又是八阿哥,不是一个娘生的,爷上赶着出什么头,到时候佟家记恨的可是自家四爷,八阿哥反倒一点事没有。
她吩咐小厨房做了碗去火气的凤梨汤,做好后端着就风风火火去了前院。
历来四贝勒府的规矩,家眷除了福晋之外都不得踏入前院一步。福晋知道四爷不喜别人打扰,故而甚少到前院来。
她突然过来,身后又跟着苏培盛,前院的下人们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没拦着,让她走到了胤禛的屋子。
福晋端着羹汤,轻轻叩了一下门,温柔的说:“爷,妾身来给您送点吃的,您别饿坏了身子。”
胤禛素来敬重福晋,轻易不会落她面子。当着前院奴才们的面,他不想让福晋难堪,便让她进来。
福晋多了几分信心,果然爷是看重她这个正妻的。有些话,旁人嘴里说不得,她是爷正儿八经的妻子,自然能说得。
她轻轻推开门,见屋里连个蜡烛都没点,黑压压的,便点上了蜡,她端着手里的羹汤走到胤禛身边,劝道:
“这是妾身让小厨房新做的凤梨汤,爷用些吧,不能饿坏了身子。”
胤禛心里烦得很,那还吃得下东西,摆摆手道:“撤下去吧,爷不想吃。”
福晋将羹汤的瓷盖打开,推到他跟前,柔声道:“爷,您多少用些吧,不然腹中空空,半夜就难受了。”
胤禛本就心乱如麻,她还不看颜色的一个劲儿的劝说,他没有冲女人发火的习惯,这又是福晋、全府的女主人。
他耐着性子接过凤梨汤,只想快点用完好打发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