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红绸已没了尘土,她一路走,一路观察,绕到拐角处时,就听见两个仆从一边干活一边话家常。
老翁问:“公子可终于是要娶妻了?”
那老媪说:“不晓得这次成不成真。公子总说有娘子的,可又没人瞧见过。去年这时候,说亲的人排到西湖边呢!他只说家中已有娘子,不再娶妻。”
“我这几回来,都他一个人啊,连个妾室都没有。”
“可不是呢?后来那些媒人猜他许不过是不想娶妻,才这般说,城中许多贵女愿嫁他为妾呢,然后就乌泱泱又来一堆说亲,全要做他妾室。”
老翁感慨,“这回那些人都死心了吧,公子说夫人回来了。”
白若月有些不好意思,广陵已经等了她四年。人间的四年,和天上的四天,还是很不一样。
白若月走过去,才要与两人打招呼,就发现被人于身后抱住,青广陵将下巴抵在她肩上,凑近她耳朵问:“要去作什么,娘子?”
“找你,”白若月补充着:“还要昭告天下,青广陵是我白若月的相公,告诉旁人都不要惦记了。”
青广陵拉着她往回走,“哦,旁人都惦记不着,只要我不动心。你该给我立个贞节牌坊,我就守着那牌坊,等你一辈子都行。”
“真不嫌弃臊得慌!”白若月笑了笑,沉下些眉眼,又问:“人间三妻四妾,你不会么?”
“不会,”青广陵无比认真地说:“我若是违此誓言,那我该被人红烧,成为一道菜。”
白若月被他逗笑,“这红烧青鱼太大,肯定不好吃。”
“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哪有人诅咒自己成为一道菜的!”
青广陵笑着,拉着人往外走,“今日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娘子与我快些出门。”
“去哪?”
“楼外楼。”
白若月想起前一日遇见那个小二的事,心里虽然无比相信青广陵,可还是不想再去,“去做什么?”
“定宴席。”
“会有很多人么?”
青广陵摇头,“大婚只你我。广陵的家人只有若月,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也再不需要旁人的祝福。”
白若月点点头,“那我需要寻个礼物给我师父和师弟,让他们同我一起开心开心。”
楼外楼里,昨日那个小二已经不见,青广陵带着白若月入了楼,同掌柜寒暄几句。白若月问:“昨日看见一个店小二,今日怎么不见了?”